她嘴角边有残留的鼻涕,他也不嫌脏起身去取了擦手的毛帕来替她仔细擦干净。她在这过程里脑袋摇摆了一下,想是不舒服,他便哄着:“吉儿乖,把脸洗干净。”她便好似听进去了没再摇脑袋。

做完这些,他仍无睡意。便又挨着她旁边坐下,瞧着她睡颜满是柔情……

后来,大公子反复亲了又亲那吉儿,趁她睡着了还撩开她肚兜儿端详了一阵那洁白浑圆的酥乳。

他还是没忍住又去吸食了几口,赶在吵醒她前住了嘴。

之后又盯着她那平坦的肚子发了阵呆。漫漫长夜,大公子又挨着吉儿睡了一阵,折腾到卯时初。

而浅睡的丫鬟起了夜去里屋,瞧到了床榻上又与夫人同眠的大公子,她默默地退了出来。

大公子正人君子一样的人,却总爱半夜溜进妇人香闺。她已是见怪不怪了。只是剩下的时辰便不敢睡实了,总得替主子把门。

石榴花开(20)

再且说道回了尚府的王氏,先去向在家的公公请了安。

得知儿媳回来的来意后,尚中丞说道:“惠哥儿独自去便行。”

王氏一听,心知这是公公不承认那疆域女子身份。问道:“惠哥儿那里不同意如何办?”

“这点小事便你去与他说。”

王氏笑容苦,公公倒是嘴上一说便把难事推给了她,却又是不能拒绝。心里头轻叹回了屋。

舟车劳顿下,她只休息了小半个时辰便又去了小叔的院里。

那三叔的院落离得最是远,但又离中丞夫妇的院子最近,早年是因三公子年纪最幼需得照看。

她去时那弟媳不在,院里的下人说是夫妇俩外出会友未归。王氏想那弟媳妇当真是精力旺盛,体质就是与中原人不同。

便交代下人若主子们回来便通告一声。她又回了院里,一番折腾下王氏也没了精力,早早地吩咐了丫鬟服侍着歇下了。

只是这一夜三公子夫妇未归,托人带信回来说是夜宿友人府上,明日归。

尚中丞听闻只冷哼了声不曾多言。

王氏第二日醒来,老嬷打听到消息,说道:“自打三公子夫妇回来这些日子便总不在家,不是在那府便是这府的。老爷初时有怨言,近来却是不管他们了。”

王氏心里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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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邱氏巳时来了马伶伶的院落,丫鬟说夫人还在睡觉。她便一琢磨,跑去了大公子院落。

大公子生得高大伟岸,又俊逸稳重,当年在闺中时便早闻大公子大名心生倾慕。只可惜自己父亲官阶过低,自己无缘入那贵圈,便是想给大公子作妾也莫得资格。

后听说要与马家结姻,她想着日后定有的是时日目睹那才俊,纵不欢喜马文才,也是嫁了。再之后走亲家时,如愿见过大公子的第一眼,马邱氏便芳心暗许!

可恨自己已嫁作人妇!但亲近大公子的心思却是未消停过。

“大公子可在院里?”马邱氏扬了一张无害的笑脸,她惯会作人,这庄里多少下人都挺欢喜这位马家妇人的。

“夫人来得不巧,大公子刚出府呢!”那看院的家丁回道。

马邱氏笑脸一僵,又问:“可知大公子去往何处了?几时回来?”

“是去镇上了,怎么着也得下午回庄了。”

马邱氏挂了一张郁闷的脸回了院里。

马老夫人与她同住一院,见孙媳回来了自是招呼进屋坐坐,马邱氏日日对着老太太的自是嫌烦,又心情不佳便甩了个脸子说自己累了想先回屋歇息。

马老夫人敏锐,问了身侧的丫鬟,“去打听一下看看少夫人屋里是否缺些什么?”

丫鬟服侍多年自听懂深意,便跟着过去了。盏茶功夫后回来说是去了大公子院落人不在,回来便挂了脸子。

马老夫人慈祥的脸一拉,茶杯重重放下,心里生了堵!这小蹄子的当真是欺别人傻看不出她的心思!

可马老夫人更气的是她暂时拿这个孙媳莫办法!

那丫鬟也聪明,便提了主意:“让小姐去盯紧了?至少不让他二人独处?”

“我倒是不惧益哥儿,除非他是瞎眼才跟着来祸害!”马老夫人年纪大了会给身边亲近的人交心,“我看还是早些回马府罢!”

石榴花开(21)

丫鬟便劝道:“老夫人,这若是你主动提出来怕是少夫人要怨你。”

马老夫人何等精明,回道:“这家丑我也不瞒着你家小姐。你去她院里说一声,让她早些过来我这里坐坐吃糕点。”丫鬟立即去了。

马伶伶醒来时,丫鬟便告诉她马邱氏来了一趟,马老夫人的丫鬟也来了一趟,“老夫人那里请你空了去她屋里坐坐。”

"这什么意思?"马伶伶一时不解,片刻后想明白了:“祖母定是有事情要与我单独说。但既然没当场叫醒我便是不急的。我先一道用了午膳再跟着过去。”

把事情安排了,马伶伶便让丫鬟给她梳了个简单的髻。丫鬟问是否戴上大公子送的钗子,马伶伶摇头,“那般贵重的首饰自然是得隆重的场合才戴。”

"那四殿下下月生辰宴,夫人可能戴上了。"丫鬟不提,马伶伶差点忘记了,那种皆是贵人的场合是能戴,只是……"我本就一庶子媳妇,那时出现的皆是贵妇,我戴了便是高调了。”

“夫人莫说,你可得早些准备那日的生辰宴穿着了。”

马伶伶近来两月本憋得慌,如今正好有了由头外出!便是面上一喜道:“这个是得准备一下……合该抽时辰去采买行头了!"午膳备好,家丁前来各院通报。

马伶伶到院来等祖母与嫂子一道去吃食,因着高兴她主动邀马邱氏下午去镇里逛集市。马邱氏也是憋得慌,来庄上月余却是少有出去游玩,一下便应了。

马老夫人见此劝说:“邱氏肚里月份倒是稳妥了可坐马车。而你那肚子却是刚两月,孕妇未得三月易滑胎,你这心思还是收起来罢。”“肚子肚子!又是这句话儿!我怀个孕跟坐牢似的难受!”

面对孙女的恼怒,马老夫人还是温柔劝道:“莫不是你没嫁得寻常人家,来了这富贵府里享福怀了个金孙,自得多仔细看护!"一旁马邱氏又听不得了,老太太这话里是把孙女捧得高高的,就跟宫里的贵人一样金贵了!用得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