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1 / 1)

许??的尸体就是在那面坍塌的墙下挖出来的。而许书瀚的尸体已根本找不到完整的,只在周围各个角落搜集到了零星的一些碎骨肉块,警方推测事故发生的时候他应该正好就在引爆点的近处。

而许??应是被爆炸后的气流喷飞到了屋外,又被外面倒塌的墙掩埋。

总之,现场极其惨烈。

至于这场爆炸事故的原因,警方最终给出的结论是房子里电路老化,再加上受潮严重,而许书瀚当晚在房子里又用火不慎,烧到了电线,于是就引起了爆炸。

这个结果不可谓不草率,然而官方最后给出的就是这样的定论,至于现场是否还有其他发现,以及各方面调查的后续进展,一应消息都讳莫如深。

当然这个结果并不会让外界满意。事故发生后,外界也引发了极大的动荡,新闻媒体纷纷出动,民众们也议论不停,什么豪门恩怨政界阴谋,一时间各种猜测流言甚嚣尘上。

而在这样的冲击下,许家的情况也岌岌可危:掌权人横死,继承人重伤,负面传闻一堆,股价一路下跌,市值以亿为单位地蒸发……

就在许家群龙无首且乱作一团的时候,许书瀚目前仅剩的孩子,那个一向只知道吃喝玩乐发神经的许照怡竟做出了惊人之举,她拿着象征许家掌权人的信物印章走到了台前,承担起了一应事务,并在做出几项重要决策力挽狂澜后,得到了许家几位元老的支持。

而许慎得知这些时还待在医院,他现在恢复了一些,已经能坐起身在报纸或平板上读一些新闻消息。

“这……怎么可能……”他看完关于许照怡的新闻报道后,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张优尔。

“为什么不可能呢?”张优尔随性地笑了笑,松弛地靠在椅背上点燃了一根烟:“现在这样的形势,能上位的也只有她了吧,况且她做得不挺好的吗?”

许慎愣愣地看着烟雾从她嘴里逸出,升腾,缭绕,她的脸隐在轻纱般的薄雾后,模糊不清。

他知道她是抽烟的,也曾从监控中看到过她抽事后烟的样子,但印象里她似乎从未在他面前抽过烟。

他又张了张口,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问的太多了。

比如,这一切到底是偶然发生,还是早有预谋?

比如,若是早有预谋,那么她是不是又知道些什么?

再比如,若她早已知道,那么她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百转千回,心绪纷杂,他喉头发堵,最终却只说了句:“你还怀着孕,抽烟不好。”

张优尔看他一眼,突然笑了,笑得颇有些愉悦:“许慎,你知道吗?其实有些时候,我还觉得你挺可爱的。”

许慎:“……”

张优尔摇了摇头叹息道:“你那么睿智谨慎,怎么就看不出来我怀孕是假的呢?”

“还是说,你不过是自欺欺人,刻意地去回避深究,从而继续蒙蔽自己。”

许慎的神情扭曲了一瞬,又暗沉了下来。

是啊,他怎么可能凭一张孕检单就真的相信呢?为什么就没有想过再去详细地查一查呢?

究其根本,或许是他宁愿去相信,去受骗,这本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也是他能困住她的唯一理由。所以哪怕是假的,他也愿意沉溺于其中不想打破。

他沉默许久,最终却道:“也不一定就是假的,你再去好好检查一下,说不定就……”

他还不肯醒。

张优尔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怜悯,随即拿过一旁的手包,从里面掏出两支没开封的孕检棒示意道:“我可以现在就去用这个测,测完了给你看。”

许慎再也说不出话,只白着脸摇了摇头。哪里还用真的去检测呢?她这一番举动已经证明了一切。

“……为什么要现在告诉我?”终究还是意难平,他艰难开口。

为什么不继续骗他?就算到肚子要显怀的时候会被戳破,那也还早不是吗?

还是说,他这里已经没有她想要的了?

张优尔默了默,又看了他一眼,接着从手包里拿出了两份纸质文件摆到了他面前。

他垂眸一看,心下一沉。那是两份离婚协议书。

“这次是真的了。”张优尔笑了笑,语气里带了几分不太诚心的歉意:“好吧我承认,之前几次跟你闹,确实是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也不是真的就打算离。”

“但这次,相信我,”她点了点那两份文件,再次强调:“是真的了。”

她正色道:“许慎,我要跟你离婚。”

第九十三章无恨也无情

一阵死一般的沉寂过后,许慎眼皮颤了颤,艰涩开口:“为什么?”

“原因我之前不是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吗?这段婚姻早就应该结束了。”张优尔并不想再跟他掰扯这些,该说的其实早就已经说清,他们双方也早就心知肚明,不过是许慎总不想面对现实罢了。

许慎闭了闭眼,又道:“我是问为什么这次是真的?”

张优尔:“……”

他抬眼看向她,神情悲戚中带着自嘲:“是因为你终于达成了你的目的对吗?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报复了我。”

“所以,我没用了是吗?”

张优尔脸色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淡笑着回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单纯地想要离婚罢了――所以你的答复呢?”

许慎勾了勾唇,眼里滑过不甘,摇头道:“我的答复始终一样,我不会离的。”

“况且,你想要的也还没有完全拿到不是吗?恒盛教育――”说到这他猛地一滞,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即眼前的桌面上就又多了一迭纸张,正是之前他说过要加盖许家掌权人私章才能生效的公司转让文件。

张优尔顾念着他的手不方便,还夹着烟贴心地一张张翻给他看,指着上面象征掌权人意见的小纂体“许”字印章,笑眯眯道:“不劳你费心,它已经是我的了。”

许慎脸色瞬间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