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修长的手腕微微曲起,近乎强制性地扣住了青年的下颌骨。燕膳廷
他观赏性地扫视着青年漂亮而隐忍的表情,感?受着没骨的浓香堕落一般的地一股又一股地扑面而来?。
那种感?觉像是将一把锋锐的刀刃插.入了青年两面三刀的心脏,而那伤口、糜烂的心脏中流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煞气一般的、勾引人的香。
陆响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他忽地扭曲地、短促地笑了一下,在一旁被压制的男人惊恐的视线中,他用力地抬高青年脆弱纤细的脖颈。
那纤白的、透着蓝色青筋的脖颈实?在美地惊人,献祭一般被抬高时,更是透出一股脆弱、蛊惑的意味。
陆响埋首而入。
有那么一瞬间,他近乎感?觉自己要溺死在这香味之中,脊背上仿若泛起无?数的、针刺一般的敏感?欲.望。
没用,根本?没用。雁杉停
只要看?到江让,一切的理智都顷刻间变作可?笑的荒唐。
他分明只是将对方当做一个玩意,可?当他看?见青年接受别?人爱意,站在那片光影中、幸福地对着其他的男人微笑时,他的骨头都仿若裂开了一般的疼。
他清醒又浑浊的理智告诉他,他得抓住他。
不?管爱不?爱,他得先锁住那只漂亮的白鸟。
青年太过捉摸不?定,他若有似无?地勾引他,又平静冷淡地疏远他,他太善变、能言善辩,他太明白怎么让人为他要死要活。
所以,在白鸟彻底振翅远飞、踹掉所有人之前,他得先蛊惑它、恐吓它、强占它。
青年的挣扎十分激烈,可?陆响依旧毫不?费力气地将对方锁在怀里。
粉色的唇齿努力张合着,江让近乎哆嗦着颤声道?:“陆、陆响,你、你清醒点,你先放了学长,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说好不?好?”
陆响无?声喘了口气,从青年颈窝抬起的脸庞慢慢变得神态正常。
仿佛一瞬间从禽兽变回了裹着人皮的斯文先生。
陆响往后退了几分,那双斜飞的桃花眸中布满了细碎的红色血丝,唇上是充血似的、艳浸浸的红。
他盯着江让,喉头微动,哑声道?:“江让,我?可?以放了他,但是,你今天得跟我?走。”
他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妙的,锁住青年,而对方又心甘情愿入笼的方式。
青年含着泪,轻轻点了点头。
他看?上去全然像是被迫的,连陆响牵住他的手的一瞬间,都下意识地去抗拒。
陆响再次飙起了车,但这一次,他的脑子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男人甚至慢慢恢复了从容的姿态,修长的指节慢条斯理地敲打着方向盘。
车辆最后停在一家金碧辉煌的会所。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深黑的近乎看?不?见一星半点的星光。
但眼?前巨大?的连接在一起的建筑却闪烁着如黄金般刺眼?的光芒。
建筑边的钟楼周身包裹着透明玻璃,到点了,它嘶哑地发出悠远的鸣声。
近乎是刚停下车,便有穿着斯文的侍从躬身上前 ,为尊贵的客人拉开车门。
江让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心里提防着,一时间便也显得沉默了几分。
只是那张温和的面容依旧挂着几分虚伪的垂泪后的软弱与害怕。
他哑着嗓音,轻声问道?:“陆响,这是哪里?”
陆响并未说话,周围建筑刺眼?的光芒打在他的面颊上,显出明暗交错的诡谲感?。
江让抿唇,他敏锐地察觉到了男人不?对劲的情绪。
好半晌,青年才听到一声压着情绪的轻笑。
陆响对他伸出手,向来?肆意张扬的面上露出几分令人毛骨悚然的斯文。
他说:“江江,你会喜欢这里的。”
江让一瞬间有些不?适地蹙了蹙眉,他心中警惕,却也明白,今晚这一遭必走不?可?。
陆响今天的表现分明就是对他彻底上了心。
江让也知?道?,自己和这样的人交锋无?疑是在刀锋上舔血。
他其实?可?以靠着周宜春衣食无?忧,但他不?甘心。
他当然不?甘心,凭什么所有人都能过得好,只有他需要舔着脸去顺从、去哄着,过着手心朝上、找人要钱、被困住的日子。
他想让那些曾经看?不?起自己的人,全都被自己踩在脚下,鞠躬谄媚地对自己笑。
只有陆响,只有陆响能帮他做到。
*
高大?的大?厅是一片乳白、金黄、典雅的壁画与雕筑物,大?厅的中央摆着一棵巨大?无?比的黄金树。
几乎无?需多言,江让的眼?球全然被那巨大?的黄金树吸引住了。
璀璨的、金黄的光芒像是针一般扎入了他视野,那黄金树一周圈起来?的地板上甚至都全然是一片片薄细的黄金叶。
见青年近乎走不?动路的模样,陆响眸光微闪,他的声音放得很轻,乌黑微卷的发卷在他的眉侧,勾出几分蛊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