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告白自然缺不?了表示心意的礼物,为此,男人刻意去同校的江让从前的高中校友那打听青年的喜好。
对方当时的反应十分怪异,看?向自己的眼?神在听到某个名字时一瞬间变得异常古怪,那位高中校友更是同之前选修课上那个叫陈明的男人说出了一样的话。
“你喜欢江让?”
“他能看?得上你?”
男人自然是又失落又难受,刚想反驳,对方却已经嗤笑一声,阴下脸冷冷道?:“他最喜欢什么你作为追求者还不?知?道?么?”
“他啊,最爱钱,最爱前途。”
说完后,那校友怜悯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劝你,还是离他远点,别?被他扒皮抽筋了才知?道?后悔。”
男人哪里肯信,江让在他心里是那样美好的人,彬彬有礼、温和亲切,甚至因为过分的好脾气,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反抗。
他们第一次真正相熟的时候便是对方面对纠缠不?休的追求者仍好心劝慰,或许是因为青年过分的好脾气,那人的气焰反而愈发嚣张,简直像个被抛弃的疯子,最后还是他帮着青年才躲避过去的。
两人自此也算是真正相熟。
男人始终觉得,这是独属于他们的缘分。
但他到底也被那校友的话影响了几分,买礼品也是往昂贵的方向去选择,倒不?是试探的意思,他觉得像青年那样光风霁月的人,自然得是好东西才能配得上。
男人家里没什么钱,手头的钱都是近两年兼职慢慢存下来?的,他平时也不?舍得给自己花钱,这次却是去了从前不?敢踏入的奢侈品柜台,咬咬牙花了大?半存款买了某款经典万花手表。
两人几乎是刚落坐,他就迫不?及待地将礼品盒送了出去。
可?青年今日的姿态却全然没有那日在教室中说要考虑接受他的表白时的热切,江让只是对他礼节性地笑了笑,他似乎并未将这个礼物放在心上,那张漂亮面皮上的感?激意味仅是浮于表层,细究起来?更像是某种不?咸不?淡的腻味与不?屑。
青年水光粼粼的乌眸注视着眼?前紧张的男人,含笑道?:“学长,我?能打开看?看?吗?”
男人自然点头,甚至因为紧张,手指都在打颤。
显然,他太渴望获得江让的认可?了。
当然,与其说认可?,不?如说,他太想、太想得到青年蜜果似的爱情了。
江让漫不?经心地伸出细白纤长的指节,挑开了礼物袋。
老实?说,这款手表周宜春不?知道都给他买过几个限量款了,说是国际大?牌,但实?际上看?久了也就那样,放在家里的角落都生灰了。
江让现在也是无?聊,眼?前作为跳板的贫困学长无?聊、可?笑廉价的甜品店更是无?聊。
于是,无?聊之下,他生出了几分逗弄流浪狗的心思。
这款过时的手表估计得花了对方的大?半身家,但眼?见对方那副期待激动的表情,估计还以为自己买了个什么好货色。
青年拿起灰色的表带,稠密的眼?睫轻颤,覆下的阴影掩盖了眸底的轻蔑。
真是......一言难尽的的品味。
他甚至连戴上的心情都没有。
“嗡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在颇为安静的环境中显得刺耳而难听。
可?江让拿起手机后,颇为冷淡的面容却缓缓勾显出几分笑意。
那笑意极深,温柔的、如风一般的动人。
“喂?陈同学,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那头的陈明简直急得不?行,他喘了口气,对手机那头什么都不?清楚的、绵羊似的青年迅速道?:“江让,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你是半点没听进去吗?”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隐忍的暴躁:“你应该清楚陆响对你的心思吧?别?装了,你离那个狗屁的学长远一点,你不?清楚陆响的性格他知?道?了,已经去找你了。”
江让唇边的笑意愈发深,他温和不?解的嗓音中带着几分拖长的尾音道?:“陈同学,我?有点不?太理解你的意思,我?和学长的事情和陆同学有什么关系?”
“他喜欢我?是吗?可?是我?不?明白,难道?他喜欢我?,我?就不?能靠近其他人了?”
“我?和陆同学说到底,也不?过是普通同学的关系。”
几乎是话音刚落,一双修长绷紧、手背青筋暴起的手便用力捏住了青年单薄的肩膀。
江让心头一跳,微微抬眼?,赫然看?到一张似笑非笑,戾气横生的面容。
陆响显然是飙车过来?的,衣带间的褶皱显深,微卷的发丝凌乱地搭在耳侧,男人五官轮廓十分深邃,阴着眸看?来?的时候,肆意嚣张得令人心惊。
“江让。”他微微低下头,居高临下盯着脸色微微发白的青年,嗓音有些沙哑道?:“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江让眼?皮一颤,旁边的学长显得也被这阵仗惊到了,他刚想说什么,却被陆响身后涌上的随从按坐了下去,拿起桌上的甜点蛋糕,猛地堵住唇齿鼻腔。
男人根本?毫无?还手之力,整个人被压制住,咳呛得整张脸都涨红了起来?。
周围有零星的客人见状都被吓到了,匆匆结账离开了甜品店。
陆响却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他微微偏头,一双妖冶的桃花眼?就这样死死盯着青年,半晌,他忽地笑开,慢条斯理地再次询问道?:“怎么不?说话?”
青年显然被吓住了,薄白的眼?皮透着深深的粉意,他的睫翼轻颤着,眨动间,漂亮透明的泪珠就直直往下滚。
他整个人不?自觉地往后缩,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压抑道?:“陆响,你到底什么意思?上次羞辱我?还不?够吗?你今天凭什么这样对学长?!”
陆响突然笑开,锋锐的眉眼?带了几分意味深长:“江让,这得问问你自己了,你说的这位学长,难道?不?是被你连累的吗?”
江让颤着嗓音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陆响已经凑近了可?怜的、瑟缩发抖的青年,他扫过一侧拼命挣扎的男人,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