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人也听到了声音,哗啦啦的一堆人冲了上来,看到打得翻天覆地的两人,各种阻拦的、咒骂的声音吵得人脑子发疼。

等两人被拉开时,路乘风已经半死不活的抱住脑袋,翻滚再地上瘆人的发出凄惨的哀嚎:“啊啊啊啊我的耳朵!!!”

赶过来的家庭医生和护工都差点按不住暴走状态下的路渊渟,镇定剂还没打入就被他挣扎着弄断了针头,他满脸的鲜血也不知道是谁的,猩红的双眼恨恨地盯着路乘风,嘴里还紧紧的咬住了一个鲜血淋漓的耳朵。

“儿子!我的儿子!!!”

“疯了疯了!都愣着干嘛,叫救护车啊!”

此起彼伏兰ˇ生ˇ更ˇ新的尖叫震耳欲聋,沈雾顿时想捂住耳朵,找个角落好好的躲起来。

【作家想說的話:】

小狗很暴力,但小狗永远不会打老婆,他只会暴打任何欺负老婆的人。

好恨我没有八只手,满脑子的xp写不出来呜呜呜还有感谢楼岗小伙伴送的礼物,爱你呦。

吃肉吃肉

第8章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小狗要被抛弃了

夏季总是过得如此漫长,黄昏时节日头还未完全落下,彩霞就挂满了整片天空,高考最后一场考试已经结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校园里的欢呼还是没有停下,被撕碎的试卷撒得满天都是。

沈雾收拾好自己要带回去的东西之后,并没有留恋的多看一眼读了三年的高中,只留给了校门口门卫一个急着逃离的背影。

他坐了一站公交车来到一家小却很干净的饭馆,饭馆老板娘眼角已经皱起了鱼尾纹,但不难看出年轻时温婉的模样,一看到他就笑开来:“理理你回来了啊,考得怎么样?”

理理是沈雾的小名,也只有他妈妈会这样喊他。离婚后的第二年里,他妈妈也再婚了,和现任老公开了个小饭馆,日子随过得不温不火,但胜过和他爸一起生活的时候,至少现在看来,他妈妈很满足现状。

而现在沈雾已经不住在路家了,他回到了母亲这边。

他和她说了一会话,正准备要放下书包上去帮忙,就见另一个和他同龄的男生端着菜从后厨走出来,熟练的摆放在桌上,看见他还热情的喊他一声哥哥。

这是他继父的儿子林阁,也就比他小上一个多月,很阳光帅气,见人就笑。他也是同一批高考完的学生,只不过他早早的就回来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忙活在后厨的林叔叔也端着最后一道菜出来了。饭馆里已经没有了客人就提早打烊了,四个人坐成了一桌吃晚饭。

他妈妈一直忙着给沈雾夹菜,念叨着:“今天妈妈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我还记得你最喜欢吃松鼠桂鱼了.....

沈雾被她一会儿叫他多吃点,一会儿问他考试怎么样,根本就插不上嘴,听着听着就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自他跟他爸走后,就很难和他妈妈见面,听不到她的唠叨了。

“理理,你打算考什么学校?”

沈雾回答了个学校名字,是外省的一个普通大学,就是离这边很远很远。

他妈妈又问:“那学校分数线多少?你有几分把握?”

沈雾顿了一下,他的成绩不好不坏,但他还是有把握考上。

林阁估计看出了他的尴尬,扒着饭笑嘻嘻的:“妈,哥哥做事稳妥,你就别瞎操心了。”

林叔叔眉毛都竖起来了,扭头就教训起他来:“你还好意思说,上去去给你开家长会时差点把老子气死,说说你吧,你是打算去哪个工地搬砖?”

林阁吸引了火力被骂了一顿,很快,有他的调节,气氛变得其乐融融起来。

沈雾在继父这里过了好几天平静的日子,高考完之后也没事干,打游戏也不会有总想着试卷还没做的罪恶感。不过他和林阁玩了几把之后,就没意思了。

他滑着手机玩,无意间又翻到了和路渊渟的聊天记录。

[想哥哥了。]

还有半个小时哥哥就放学了。 J

开心猫猫头. jpg

[哥哥为什么还不回来?]

[哥哥快点回来呀,我让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坐在他旁边的林阁无意中瞥到了沈雾的手机界面,看着“粘人精” 备注, 很八卦地笑了,凑进来小声的问:“女朋友啊?”

沈雾没说什么按灭了手机,如果林阁看得再清楚一点,就会发现这已经是十几天前的信息了。

那天之后,路乘风被他打瞎了一只眼睛,咬没了一只耳朵,人都快废了,哭得他母亲呼天抢地,她老公早年就没了,现在唯一的儿子也被外甥打成了这样,她以死相逼的要路蘭眚柠檬老爷子做主。

饶是这会路女士再怎么受老爷子宠爱,也无事于补。孙子残了,外孙也疯,老爷子气晕了好几回,醒来强硬地要把人送去了精神科,只有路女士还在坚持着自己的儿子没有病,不肯罢休。

路家一时之间闹得昏天黑地,就像有一团乌云笼罩在头顶一样,一分一秒的都令人窒息,沈雾被路女士发泄的连打了好几巴掌,然后狼狈的被赶出了路家。

看着她为她儿子哭求老爷子的场面,就像当年他妈妈求着他爸不要离婚一模一样,但沈雾并没有想象中的痛快,他以为他会很开心的,可看着路渊渟被束缚在病床被打入镇定剂入睡的模样,他形容不出心里那种类似悲悯的情绪。

无论怎样,沈雾都该去见他最后一面的。

他是偷偷溜进路家的,避开打扫的佣人爬墙翻上了二楼来到阳台外。路渊渟的房间是经过改造的,从整面的落地窗变成了一扇小小得铁窗,小得钻不进去一个人。

沈雾望进去的时候,房间空荡荡的,正在疑惑他是不是已经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时候,突然一双苍白的手冒出来抓住了窗户的铁栏。

随之冒出来的是一张惨白无血的脸,路渊渟连吐字都是那么虚弱:“……哥哥。”

沈雾这才发现他之前睡在窗户下的地板上,所以刚才没看见他人,长长的锁链锁住了他脖子,就连双手也被枷锁扣在一起,他想把手伸出来抓他但做不到。

“渟渟。”沈雾伸手进去摸他的脸,很烫,“你发烧了?”

路渊渟手指紧紧的抓住铁栏,眼睛炙热的黏在他身上:“哥哥,你去哪了?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看我?”

以前他犯错也会被这样关起来,但沈雾都会待在身边,哄他吃药,而这次他被打了很多药剂,脑子沉沉的睡很久的觉,没有意识到时间过去了多久,他只觉得自己很久都没看见哥哥,闹腾得很厉害,护工的都给打伤了好几个,几个小时前医生不得不再次给他用了药。

他现在连站都快站不稳了,硬撑着一股力气和沈雾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