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毅站在原地，窃喜的表情藏都藏不住。林语棠看他这表情，百分百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对的，瞪了他一眼，“跟我来。”

周京毅看着林语棠，脸上半是喜半是愁。喜的是林语棠外面没人；愁的是周芷莹和她那个小女朋友的事。

他脑海里突然闪现一个模糊的画面：五年前的除夕，周芷莹亲了林语棠的脸颊。这几年她们来往密切，他不禁怀疑：她那个小女朋友会不会是幌子？

不过，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周芷莹喜欢的是林语棠，她不会拒婚态度如此强烈，给周家带来那么大的损失。

进书房后，林语棠锁了书房门，周京毅在背后抱住她，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脖颈，坏笑道：“宝贝，你想干什么呢？”

他们以前在书房胡闹的次数也不少，周京毅不禁想，林语棠不会是……他的血液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林语棠重重拧了一下他的胳膊，掰开他的手，走到书桌的抽屉里，拿出准备好的东西。

周京毅看着桌上那白色的几沓纸，心中警铃大作，他装傻道：“宝贝，外面的餐桌还没收拾。小橙子还没吃完饭，我，我去监督她吃饭。”他说完，转身要走。

林语棠喝住他：“周京毅，别装傻。你知道这是什么，我们五年之约今年三月就结束了。现在把离婚协议书签了，明天去民政局预约离婚，三月份刚好能拿到离婚证。”

林语棠看不见周京毅的神情，只见他高大的身躯颤了颤，声音沙哑不解问：“语棠，是我哪里做的还不够好吗？是我今天做错事惹你生气了吗？”

“没有不好，没错，我没生气。”

“那，那为什么还要离婚，我不懂。”

林语棠知道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当年的事如同一道坎，她不想不能迈过去，为了孩子为了誊豫这五年已经够了，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她走过去将他拉过来。他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任由她摆布。她捉着他的手，拿起桌上的红色印泥，强行按在他手指上，再按在那些需要指纹的协议上。

林语棠把笔塞进他的手里，周京毅攥着笔，眼睛通红。他在协议上签了字，签了好几份协议，唯独没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他哽咽道：“语棠，钱可以给你，什么都可以给你，但你不能不要我，不能不要这个家。”

看着他通红的眼睛，林语棠心中难免有些触动，可是当年那件事，她真的无法原谅他。

“我没有不要这个家，还有一份。”林语棠把那份离婚协议书推给他。

周京毅放下笔，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书，发狂地撕碎了，大喊道：“语棠，我不会离婚的，你别想，永远也别想离开我。”

林语棠看着他那面目狰狞、病态发疯的样子，心里一阵惊慌，快步离开。林语棠的手颤抖着准备拧开门，周京毅扑上来把她摁倒在地，狂乱地亲吻她。

林语棠拼尽全力挣扎，他纹丝未动。他眼睛赤红，失去了理智，一边亲吻一边落泪，嘴里还不断重复着：

“语棠，别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要疯了，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砰砰的被敲响，小橙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爸爸妈妈，你们在里面吗？姑姑说，明天我们一起去找她，她带我们去滑雪。”

里面没有回应，小橙子知道爸爸妈妈在里面，继续拍门叫道，“爸爸妈妈，爸爸妈妈，爸爸妈妈……”

声音逐渐染上了哭腔，周京毅的情绪平复了一点儿，林语棠赶紧推开他，“妈妈，听到了。”

整理好衣服后，看了眼愣坐在地上流泪的周京毅，林语棠打开门又关上书房的门，小橙子往里瞅了一眼，“妈妈，爸爸怎么了？怎么坐地上？”

林语棠把她轻轻抱起，柔声说：“爸爸没事，明天和姑姑去滑雪是吗？”

提到滑雪，小橙子瞬间忘了追问周京毅的事，眼睛亮了起来，开心地点头。

“那我们今晚要早点睡哦，现在妈妈给你放水，洗澡去吧。”

“好！”小橙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最爱妈妈了。”林语棠笑了笑，宠溺地说：“妈妈也最爱我的小宝贝。”

第50章 滑雪

远处的雪山巍峨耸立，阳光洒在山顶，闪闪发光。滑雪道从山顶蜿蜒而下，宛如一条银白色的丝带。

周芷莹从高处滑下，加速、起跳，在空中翻转一圈，动作流畅优美。山下的小橙子看着她，激动得手舞足蹈，嘴里不住地喊着：“姑姑，好厉害！”

周芷莹稳稳地落在他们面前，小橙子穿着厚重的滑雪服，笨拙地冲上去，抬起头，崇拜地看着她帅气的姑姑。

“姑姑，你好厉害！教我，教我，我也要像你这样酷酷地滑。”

周芷莹笑着揉了揉小橙子的脑袋，“好啊，小橙子，姑姑教你！”她牵起小橙子的小手，带着她走向初级滑雪区。

那里坡度平缓，适合初学者练习。

林语棠跟在她们身后，她对滑雪实在提不起兴致。大学时，作为南方人第一次见到雪，她满心欢喜，也跟着周京毅去滑过。

当时玩得酣畅淋漓，可滑完之后累得筋疲力尽，全身酸痛疼了一个周，那点对滑雪的好感也被消磨殆尽了。不过，压力大的时候，它倒是个不错的发泄方式。

周芷莹蹲下身子，扶着小橙子的肩膀帮她调整姿势，林语棠在一旁咔擦咔擦的帮她俩拍照。

“现在，我们先慢慢滑行，别着急。”在周芷莹的引导下，小橙子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滑雪板。

渐渐地，她找到感觉后，滑行了一小段，兴奋地对林语棠说：“妈妈，我滑起来了。”林语棠在旁边给她比了个大拇指，夸赞道：“小橙子，真厉害！”

小橙子从小精力旺盛，可滑雪毕竟是很累人的运动。在滑雪场玩了大半天，她吃完饭后，回来的路上就靠在林语棠怀里睡着了。

闹市夜晚灯火璀璨，车内没有开灯，车外的灯光洒在林语棠的脸上，光影交错，忽明忽暗。

“语棠？”周芷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林语棠有些疲惫，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嗯？”

“你和我哥怎么样？”

林语棠眯着眼，“还是老样子。”

和林语棠认识四五年了，周芷莹还是不清楚周京毅和林语棠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年少时情深意重，突破重重困难才在一起，婚后却变成了这样：一个拼命躲着另一个，另一个却死死抓着不放手。

“语棠，我不是想为我哥说好话，我只是想问你，你真的要和我哥离婚吗？他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