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时,也不算太晚。李斯安想着李泽昭应该是还没睡,路上看到有个妇人在卖烤栗子,他记着是李泽昭喜欢的,便买了些。

家里没开灯,寂静昏暗。

李斯安把烤栗子放在玄关的置物柜上面,脱了外套。想开灯,却隐约看到李泽昭的房门开了一条缝隙。微弱的光线从那条细缝中泄出来,一种莫名的冲动和好奇驱使他走过去。

他不知道李泽昭在不在,只是出于本能地想去窥探。

门开了,伴随着轻微的声响。里面没有人。李斯安走进去,房间干净简洁。仔细想想,自从李泽昭回来后,他还从来没有进来过这间屋子。

书桌上,他的电脑开着。李斯安盯着纯黑的壁纸下方一个不断闪动的窗口,一种不知名的力量支配了他,令他鬼使神差地点开了。

约莫在里面待了半个小时,李斯安出来了,却没有开灯,而是直径离了家。

外套他忘记带了出来,只穿着一套单薄的西服,在夜里的冷风中奔走。匆忙间撞到了路人,他踉跄了几步,对方不满地嚷了两句,他没理会仍继续往前走。

此行没有目标,他在纷杂的思绪中游荡,宛如行尸走肉。

恍惚间李斯安听见有人在叫他,原来他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段淮家附近。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段淮离近了才看到李斯安脸色惨白,觉得不对劲儿,伸手抓住他的手,简直冷得像冰。

“你怎么穿这么少就跑出来了?”段淮责怪道,拉着他往自己家走。

李斯安被牵着手走到他们小区门口的时候,突然挣开了段淮的手,嘴唇哆嗦着说:“我要回家了。”

段淮面对面看着他,注意到他脖子上衬衫以外,露着贴着白色的膏药的边缘,沉着脸问:“脖子怎么了?”

尽管路灯的光线不甚明亮,李斯安也感受到对方犀利的眼神,他下意识咬唇,别过脸说:“没什么,扭伤了。”

段淮眉头紧锁,片刻的沉默后说:“我懒得管你。”

李斯安转身走了,气得段淮也要走,但刚走几步又折回来,追上去,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裹上,说:“赶紧回家!”

是不该就这么出来的,像个孩子一样,他想。

走到家附近,李斯安抬头看了眼灰蓝的夜空。厚厚的云层,遮住了漫天星辰与月光。

这条巷子没有灯,漆黑一片。天冷,出来的人少,万籁俱寂,只有远处间或的几声狗吠,添了些萧条。

他总感到身后有人在跟着他,便加快了脚步。就在快要走出这条巷子的时候,突然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接着身体被拖拽到青石墙上。

身上的外套在拉扯之间不知掉哪儿,一双冰凉的手捂着他的嘴,男人干燥且冰冷的嘴唇落在他的后颈上,像野兽确认猎物味道时的举动,压迫感令人心生恐惧。

李斯安被压在墙上,背脊上紧贴着一个坚硬的胸膛,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对方的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

冰凉的指腹隔着衬衫,挑逗他的胸,敏感的奶尖在对方的指尖下硬起来,将纤薄的布料顶出一个小小的弧度,一丝微妙的快感,从那里绽开。

“唔……”他一个男人,如今被玩弄下乳头都会起反应,多荒唐!

一声“嘘”打断了李斯安的挣扎,对方一贯张扬清亮的声嗓在此刻变得低哑,“哥,”他说,“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

他仍没有放开他,从后用腿挤进他双腿间,手从上面滑到他的胯间,直接寻到裤链拉开,伸进去色情地摩挲半硬的性器。

“你不会以为,你换了辆车我就不知道了吧?”李泽昭在他耳边说,“你一直在后面跟着我,还带了一个女人。”

“呜……”性器被捏得发痛,李斯安感到一根冰凉的手指隔着内裤滑过他的会阴,摩擦后穴,竟令他产生快感。

“哥哥真过分,”李泽昭拿出一块医用纱布,捂了李斯安的鼻子,埋进他的颈间,极度痛苦地说,“你宁愿和女人相亲也不愿意看看我吗?我好难过啊哥哥,你帮帮我好不好?”

李斯安作困兽挣扎,喉间发出微弱的呜咽之声,几乎快要在李泽昭的手中窒息。

“不听话的哥哥就该受到惩罚,对吗?”

李斯安的意识逐渐消散,昏迷前听到李泽昭说:“你进我的房间了吧?你看见了对不对?”

但他已没办法思考这句话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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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夜里寒风簌簌地刮着,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却是十足十的。

面容清冷的男人赤身裸体躺在床上,下半身用薄被盖着。李斯安紧闭着双眼,脸颊微微发红,眉头尚未舒展又皱得更紧,口中似乎梦呓。

他在李泽昭的电脑里看到了他自己房间的影像,分了许多屏,原来他房间里被安装了许多隐藏摄像头,各种角度的,几乎无死角,连一些细微的声音都录下了。

旁边有着回放的字样,恐惧和好奇同时将他攫取,最终控制不住颤抖的手,点开了。

电脑里那个闪烁的窗口,像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便放出了梦魇和灾难。

李斯安缓缓地睁开眼,被天花板上刺目的灯光照得立刻又闭上,本能地将头偏到一旁。

“醒了吗?”李泽昭的声音像是来自遥远的地方,空空洞洞,又似有好几重。

脑中的画面仍令他脸热,那许多次的赤裸身体的交缠,淫荡的声音,将他以往模糊不堪的感受重又雕刻了一番,像凿进了血肉,那一刻变得清晰无比。

他以为他仍在做梦,不肯睁开发痛的眼睛,可身体上的疼痛提醒他,他早身处地狱。

“哥哥,醒了就不要装睡了,没用的。”

“出去……”昏迷令他嗓音嘶哑,“你现在出去,我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李泽昭笑:“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他欺身上床,一把掀了薄被,露出床上一双赤条条的长腿。

适应了光线后,他红着眼看向对方。身体仍然动不了,喉咙也干涩得厉害:“别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