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母一听,才发现陈向北这人好用的地方。是啊,听媒人那张嘴说还不如听向北这孩子的呢,这孩子心好,肯定不会错。

她不顾乔怡的反对,巴拉巴拉就把人家说出来。

等她说完,陈向北感觉自己都吃饱了,他盛了碗汤溜溜缝,随后说道:“据我这些日子的观察,媒人嘴里说他人高大,肤色白,就算一家是工人,现在这个条件又高又壮又白,就说明他吃得多干的少,肯定是胖的。

说他姐姐是工人却没出嫁,这么好的条件要么就是性格有问题,要么就是身体有问题,不然广大男同志不会注意不到这样好的女同志的,而且姐姐没出嫁,就说明乔怡姐嫁过去会多一个婆婆。

父母憨厚,却又说姐弟两都节省,很少花钱,就说明要么父母严格不让花钱,要么就是手头根本没钱全在父母那里。”

陈向北最近跟媒人走得近,这些套路他就算不知道那人是谁,也能随口猜中几个。

乔父乔母的脸都绿了,“这......不会吧?”

陈向北:“不如你们先去亲眼看看?我也给你们去打听一下吧。”

见陈向北很精通的样子,尹老太也感兴趣起来,“那如果说一个女同志勤俭持家干活麻利就是人瘦小了些呢?”

陈向北:“那就说明在家不受宠呗,不爱花钱只会干活,挣钱也都给娘家了,以后结婚娘家不但不会帮她,还有可能常常上门打秋风。而且这个瘦小一定要注意,咱们现在很多人家的女儿都不会胖的,媒人特意说了瘦小,那就很值得关注了,说不定身体都被磋磨得不太好呢。”

唐娇也来凑热闹:“若是一个男同志被说瘦弱呢?”

陈向北:“要么是先天不足补不上来,要么就是被家里当老黄牛使唤身体吃不消了,不能嫁。”

陈梅睁着大眼惋惜道:“向北啊,你怎么不早点发现自己还有这本事呢。”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陈向南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姑,你那有事?”

虽然是疑问句,可说出来却让人觉得他很笃定。

宋欣和在陈向红被接走后就离开了,她结了婚之后,婆家那头事情也多,不可能在这儿消耗到晚上,昨天下午提前离开她公婆都不乐意了呢。

可陈梅不想把自己女儿那点破事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来,只说道:“等会私底下我跟你们说。”

夏老太见她眼底带着心疼和愤怒,却又假装没事人的样子,看来这事不小啊,宋欣和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了。

桌上的气氛逐渐热烈起来,谁都想问几句,刚开始问的还是别人,到最后一个个问上自己和自家孩子身上了。

乔母:“向北啊,你说乔山这孩子人家媒人会说他什么啊?”

陈向北:“婶,你不是都听过了吗,无非就是当木匠能挣钱,人勤快身体壮,父母好独生子,就是内向了一点,但是男同志嘛内向才好,花里胡哨的反而让人不安心。”

乔母望着乔山发红的脸,笑着说,“厉害了,一句没落下。”

郑千兰对女儿余艳的婚事也很着急,她第二个问道:“向北,不然你帮我家余艳造几个词,她也不差吧?我家余艳,都是被她爹害的。”

陈向北:“郑同志,你这人,你知道余艳姐得找什么样的人对她比较好吗?你老觉得自己家不好,怕男方嫌弃,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怎么找到好人家?你怎么不盼着余艳姐好啊。”

郑千兰:“我怎么不盼着她好了,我是最希望她好的。她要是贤惠点,我也不至于这么愁了,希望她以后去了婆家,这个性子能够好一些。”

夏老性咳嗽一声:吓“郑同志,你这话我可就不同意了。小余这个性子我看就挺好的,不至于软得让人欺负,也不会泼辣得不讲道理。你总用贤惠这个标准去标榜她,还希望婆家磨磨她的性子,你有没有想过,被磨掉原本的性子,她得吃多少苦啊。”

郑千兰懵了一下,“可如果不磨她的性子,哪个人家能忍得了她这样?”

夏老太:“那对方得是多优秀的人,才能让小余吃这么多苦都要扒上他啊。”

郑千兰:“不是这个意思,是我家余艳自己性子不好,跟男方没关系。”

许美玉又要气笑了,“你家姑娘的对象,人影都没有呢,你就开始贬低自家姑娘了?你家余艳做人是有多失败啊,这性子多差,是要被抓进牢里的那种吗?”

郑千兰:“那当然不是,可是......她跟她爹打架,还跟她奶打架,人家一听就觉得她不孝啊。”

夏老太:“她那个爹和奶奶,本来就该打。咱们小余要是不动手,都要被迫嫁给别人了,被当成他们的摇钱树了。这性子,就该这样才好呢。”

陈向北转着眼珠子,突然想到一个不是馊主意的主意,“乔山哥不善言辞,性子有点软,但是人勤快待人真诚。余艳姐性子刚烈,敢爱敢恨,脾气虽暴却讲道理还有工作......”

剩下的话不用说,在场的人精们都懂他的意思了,特别是郑千兰和乔家父母,来回打量两个孩子。

两个当事人,脸比猴子屁股都红。

有戏!

第432章 跟余母的交锋

另一边,陈向红刚进部队,就被堵在了余鸿振宿舍的门外。

门口站着的赫然就是大着肚子的余母,笑意盈盈地说着吉祥话,可话里话外却鼓动着其他人堵住门不让陈向红进来。

说好听点是玩闹,说难听点就是刁难。

陈向红站在那里看她们一会出题让她回答,一会又让她唱歌,最后还推出小孩子伸手要糖。

要了一次不够,余母又推着他们要第二次。

大喜的日子,余鸿振只能说着等会进门之后给所有人都分糖,其他人当然是同意的,可余母非说现在就要。

两边僵持住了,就连在余母身后本就图个乐呵的军人以及家属都感到了气氛的尴尬,有的开始劝起余母来,结果余母只是冲着人家笑,可挡在门边上的身体是纹丝不动。

人家也不敢动她啊,一个这么大年纪还怀着孕的老同志,谁都不敢动的,万一出点事,算谁的?

里面的人想出来把新娘子接进来,可出不来。

外面的人想进去好好完成婚礼,可进不去。

余母就像是一块又硬又臭的茅坑里的石头,既恶心人又让人毫无办法将她挪开。

是下马威,陈向红在外头站了一会后,终于后知后觉到了。

她先直直地盯了一会余母,她的笑容越发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