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这么快?!!”
话音落下,她转身,何宅一楼那两扇富丽堂皇的大门敞开着,何季就那么大步走进来林玉心里突突地跳,手足无措几秒,心脏慢慢安定下来。
何季变化不大,才十九岁而已,还是少年呢眉眼间褪去了从前的稚嫩,棱角更分明了,肩宽腿长,五官还是那么漂亮。
她半路开始养的小孩儿,这下真的长大了。
何季站在离林玉不远的地方,看着她,目光专注而沉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是如何的波涛汹涌。
这种许久未见面的、汹涌的欢喜或许对所有人来说,只是两三年而已,一晃就过去了。可这秋去春来见不到林玉的每一天,他都掰着指头算,度日如年。
忍辱负重三年。
为了买通何宏所有的身边人;为了让何宏出这场“意外”;为了让他死透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为了不弄脏自己的手借刀杀人;为了何宏死后公司的股份全权继承到何季手里,而董事会那帮老家伙找不到任何切入点去寻衅滋事钻空子;为了让何宏死得其所,不留下一点蛛丝马迹。何季这两年,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和精力。
在机场的时候,杨恩派的人来接,跟他汇报何宏死后国内的一些舆论,大众纷纷猜测他和继母即将展开豪门斗争之类的话。何季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唯有一篇,他记得清楚。
不知道哪家媒体考古,扒出他出国前许多和林玉一起出席公共场合的旧照和文章,戏称他们母子虽无血缘但以前感情和睦,不知道现在会不会是人走茶凉何季当时看着手机上那些照片,翻来覆去的看,都是当年十六岁的他,站在林玉身边,被人们称为最不像母子的那几张。
铺天盖地的回忆翻涌而来,他一瞬间魔怔了,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我是她性欲旺盛、不守人伦的儿子。是在国外想她想疯了的,杀了自己生父逃回来见她的继子。”
……
林玉没想到自己时隔几年再见到何季会这么拘谨,两个人同桌吃饭,坐对面,何季几次挑起话题,林玉语气中是显而易见的客气,带一丝丝疏离。
何季看着她低垂的眉眼,眼神似乎化作肢体隔空描摹对方的容颜,是他日思夜想做梦都梦见的人。
不过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挡他的路了。
何季就那么直勾勾看着林玉,声音微微泛哑,“待会儿吃完饭一起去书房一趟吧,商量一下我爸葬礼的事情。”
林玉抬眼看过来,面色平常地点头她还没发现不对劲,儿子谈起自己生父的葬礼,眼中毫无痛意哀伤,反倒是翻涌着柔情和淡淡的欲望。
吃完饭两个人一前一后上楼,往何宏生前的书房去林玉先进屋,何季在她身后反手关门上锁的时候,林玉听见声音,回过头来不解地看着何季。
“不是要商量你爸葬礼的事情吗……”她后知后觉,心头升起一丝微妙的紧张感。
何季却像听不到似的,只是轻笑,“你还记得我出国之前,你跟我说过什么吗。”
“我只是想问,这么久了,我没办法往家里联系的时候,你有没有想我?”
林玉松了口气,似乎在何季身上又看到他从前那副极其依赖她的影子,多年不见的那种不适感微微消散些。
“当然了,我不是说过吗,我们是亲人,我怎么会不想你呢?”
何季往前一步,“真的吗,那你怎么不叫我的名字了,也不抱我了?我小时候,十五六岁那阵儿,你每次下雨打雷都安慰我,都会抱着我的。”
林玉面露难色,“因为……因为你长大了啊,小季,你马上二十岁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何季沉默,但并不改口,只一味固执地盯着林玉的脸。
林玉无法,只得走过去,抬手抱住他,语气颇无奈,“好了好了,我抱还不行嘛,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似的……”
何季的双臂悄无声息地将林玉环起,他低着头,埋进“母亲”的颈窝,慢慢闭上眼,然后越抱越紧等林玉察觉到呼吸微微困难,想推开何季,却发现自己被紧紧箍住,铜墙铁壁一样,挣脱不开。
与此同时,何季在林玉看不见的地方,表情像着了魔一样,痴迷中带着狂热,他感受着记忆里熟悉的香味儿,然后深吸一口,浑似上了毒瘾的瘾君子。
“……我好想你,想的快要疯了……”他喃喃低语着。
父死子继(十五)高h
林玉心里那阵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使劲儿想脱离何季的束缚,“……小季、你干嘛呀……”
她以前虽然知道何季对她有些不太正常的依赖感,但怎么也没严重到这种地步。她更加用力地推搡何季,却被对方带着,天旋地转间往旁边不远处的皮革沙发倒去
何季牢牢压制着继母,高大的身体整个覆盖上去,停在半空中两相对视的一瞬,林玉脑子里一片空白,只乱七八糟地、快速闪过些什么,快得让她抓不住,只余下心头惊恐与慌乱。
林玉脸上隐约可见微微缺氧的一点潮红,呼吸急促轻颤,像受了惊的兔子,可怜又弱小何季压抑许久、一直沉寂的性欲,忽然被星火燎原般迅速点燃。
他摸了摸她额头两边的头发,像摸着什么绝世珍宝,“……我在国外的时候,经常幻想着能像现在这样抱着你……有时候实在想的不行了,我就托人按着你的照片做了个等身抱枕,日日夜夜都抱着它睡。”
“不过现在我用不上了,我可以想什么时候抱你,就什么时候抱你……”
越说越离谱了,林玉脑子里似乎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猜测,但她不敢想,只是听何季翻来覆去说那些癫狂的话,快要把她逼疯了。
“……小季,你先放开我好吗,有话好好说,你别……”
话还没说完,何季竟然低下了头,和林玉鼻尖相贴,似乎只差几厘米的距离就要亲上了如果林玉这时候还不知道何季到底什么意思,那她就真的白活这三十一年。
如此突然,她的继子对她有男女之情荒谬又让她无所适从的事实,而今就摆在她的面前。
也是这刻,她忽然想起许多以前无法理解的、何季的各种亲密行为,在当年她因为年龄和伦理绝不敢想歪的每一次接触里,她仅仅以为对方是幼年失母以至于对她有些病态的依赖,现在看来,或许那时候何季就已经有什么心思了。
何季从林玉表情的细微变化,就知道她已经明白了他却仍不收手,更加肆无忌惮地,甚至歪头用唇舌轻蹭林玉的嘴。
“……这样说话不是也很好吗?你不想跟我亲近亲近吗,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知道,我早就不想认你这个妈了……”
林玉有些窒息,因为何季这样密不透风的拥抱和逼仄的话。
她几乎已经预料到他下句话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
“我喜欢你,不是母子之情,”他顿一顿,视线下移到林玉饱满红润的嘴唇上,“是男女之情。”
“林玉,我十六岁就爱上你,到今天,整整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