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妈等人连连应是,主人家好说话是最省事的了,她们乐得早点儿返回去睡觉。

关上门,林玉一袭素青色睡裙,影子在手机光照下摇摇曳曳。何季目光呆滞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林玉给他倒了杯温水,然后搬把小凳坐他对面。

她有意想安慰一二,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别人的伤疤尚且不知道能不能揭,她也怕自己说错什么话惹何季更难受那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是这偌大何宅里所有人都三缄其口的人。

何季手里那杯水使得他感受到一丝丝温度,身体慢慢回暖之际,外面再次噼里啪啦一道惊雷乍现

何季脑子发懵,幼年时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突兀地一一闪现,恶从胆边生,恐惧冰冷割得他头疼欲裂。他急促地喘息声未定,再回过神来,林玉已经握住了他的手。

“别怕,别怕……”

她从没见过何季这么狼狈可怜的样子,虽然早知何宏禽兽,料想何季以前可能经历过什么,但也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何季无法形容那瞬间他的感觉。

他怕黑怕雷,何宏咒骂他没有男子气概,不管他的恐惧从何而来,家里没有人敢在他怕的要死的每个雷雨夜陪他他只能自己坐在房间角落,出一身冷汗,控制不住自己把从前的那些事想一遍又一遍,想何宏怎么对他母亲的,想她当年看着年幼的他的无助绝望的眼神;有时候一夜过去他把自己咬出一嘴血,有时候身上全是应激反应下掐出的青紫他没办法,他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他才十几岁而已。

如果不是林玉,如果不是他还有她,他就要再经历一次那种怎么等都等不到雨停天亮的绝望。

林玉看不清楚何季的表情,只是觉得他的眼睛亮的吓人,她站起来,把小孩儿抱进怀里,她站着,对方就把脸贴在她腰腹处。

她听到他压抑哽咽的哭,眼泪沾到她手上。

“……他害死了我妈。我妈……是被他活活折磨死的。”

“……我妈躺在医院,他都不放过她。那天……也是这样的雷雨夜。我才四五岁,我妈跟我说,她坚持不下去了,要我好好活下去。”

“我找来人救她,抢救失败了,她死在我面前。”

他颠三倒四,浑浑噩噩的跟林玉讲。

“他们说她是病死的。他打她,从不打在脸上,都打在衣服能盖住的地方。我看到的……只有这些;我看不到的,不知道还有多少。”

林玉心里大骇,因为何季的话。

何季的哭声慢慢停了,他把林玉拉下来,抱的死死地,像将死之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木:“……他只喜欢虐待和我妈长得像的,你别怕,也别离开我。”

何季咬着牙,不知道是怕的,还是恨的,少年的声音含着一丝决然:“他要是敢也那么对你,我一定杀了他。”

父死子继(六)自渎h

何季那天晚上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他情绪不对劲,林玉根本不敢开口撵人。后来实在困得不行了,坐着就靠在何季身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人还趴在她床边,坐在地上,已经累的睡着了。

两个人谁都没再提何季那晚的失控,但又似乎心照不宣似的在又一次下暴雨的夜晚,何季去找林玉时,林玉的房门就是虚掩的。

等到林玉从睡梦中醒过来,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从背后抱着她,隔着一层被褥,呼吸轻浅,睡得很安心。

林玉起初不太在意,觉得何季只不过是太依赖她了,她比他大了足足一轮,也因此总觉得何季就是个孩子。

何季看她的眼神却一日比一日古怪起来。吃饭的时候要坐她旁边,午休要跟她共处一室,甚至在一次邹妈帮她按摩时,她睡着了,再醒来,何季坐在她旁边在给她捏腿。

他对她过分依赖了,没有哪个继子会握着继母的手腕贴在脸上,不会亲昵地抚摸对方的头发,渴求一切超出正常范围的接触。

这已经是一种肉眼可见的、畸形的亲密关系了。

林玉隐隐不安,又安慰自己或许只是错觉,好在是何季没有更冒犯的举动,她就把这事抛诸脑后了。

有段时间林玉生物钟紊乱,过得昼夜颠倒,身体也因此衍生出一堆的小毛病。她决意调整作息,第一晚失眠到两三点,最后靠安眠药才睡着。

醒来看到何季裸着上半身窝在她怀里,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更离谱的是,这小孩儿硬了,胯间不可忽视的顶着她的腿心。被她三两下摇醒以后,揉揉眼睛,又得寸进尺地抱得更紧,还挺着腰竭力把那个地方往她身上蹭。

林玉这才意识到何季早不是两年前那个雌雄莫辨的孩子了,他十六了,正值青春期,性欲和两性意识都在慢慢觉醒。

林玉恍惚一下,何季终于清醒了,但并没有放开林玉。林玉对他来说是可以完全信赖的人,他难受了,而且是那个对着别人难以启齿的私密地方,那他就要来找她,他知道她会帮他的。

他微微松开一点儿,把下体顶起的裆部给林玉看,语气委屈又茫然:“……它一直这样硬着,消不下去,有点儿疼……”

这种现象,初中生理课上有说,可那时候因为大家都羞于启齿,这节课老师只寥寥几句就略过了。所以何季只是朦胧地有个意识,还是理论知识,具体的什么也不清楚。

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梦里,他梦到了林玉,醒来以后床单湿了一片。他知道那是梦遗,是正常的,但这次跟那次不一样,他的性器没有在醒来以后消解,而是一直挺翘着。

林玉尴尬的要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晨勃”,眼看何季潮红着脸就要下手去摸,林玉看不下去了,开始推他,“去卫生间,我……我再跟你说怎么弄……”

何季半信半疑,语气幽然:“我自己过去吗?那你不能走……”

林玉坐起来,扭过头轻轻地“嗯”了一声虽然她也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但男人的那玩意儿,也有好几年没见过了。而且还是自己名义上的继子的,说她心惊肉跳绝不是夸张的。

何家的每个卧室都配有卫生间,林玉就跟在何季后面,他进去她就在外面把磨砂玻璃门拉上一墙之隔,何季摸着门,又强调一遍,“你别走。”声音有点儿哑,且已经成功过渡到男性化的低沉。

“不走不走。”

何季安心了,照着林玉说的,去洗干净了手,然后把性器从裤子里摸出来。

阴茎已经胀得很大了,甫一接触到空气,就泌缩一下,前端渗出几缕前精。

林玉站在门外,里面的磨砂玻璃显出一个清晰的人形,何季似乎有点儿热,整个人贴在玻璃上。林玉整张脸连带脖颈都飞红一片,却还要强忍着羞意:“……你自己先摸摸,就……上上下下的那样,把那层包皮捋下去,不要太用力……”

何季照做,呼吸一点一点地粗重起来。他渐渐摸索出门道,有些地方无师自通,他骨头都泛起酥麻的爽意但只是很小一会儿,似乎肉棒吃了初次自渎的甜头以后,很快就不满足于此了,他再用单调的手法去撸,快感开始麻木,停滞不前。

何季不由自主地就有些急了:“然后呢,”

门外的林玉吓了一跳,她本来以为何季已经消停了,都打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