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赫赫有名威震一方的蒋先生,也喜欢窥探别人隐私,还这么光明正大吗?”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饶有兴趣的摸了摸我的脸,“你说我强/暴了你,我也这么觉得,未经你允许就擅自占有,的确有些混账,可我暗示了你,你并没有拒绝。至于隐私,你我之间现在,还有隐私可言吗。”
我低下头,两颊的长发垂下来,恰好遮盖住我的脸,他顿了顿,伸手过来,指尖托起我的脸,声音低沉嘶哑,“哭了?”
我咬着嘴唇,极力去笑,“哭这样的事,我自己都不知道,蒋先生自己猜的吗?”
他冷笑了一声,手顺着我脸上的泪痕抹了抹,然后给我看,“需要我猜吗。”
我仍旧死守着我最后的尊严,“我并不想哭,只是浴室里氤氲的水汽进了眼里,成了眼泪,蒋先生雄霸一方,多少女人恨不得攀上你的床,你看上了我,这是我的荣幸。”
他不语,轻轻的摸着我头发、脸还有锁骨,每一下都轻缓得像是春水拂过一样,我在这样极致的温柔和暧昧的月光下,攥着的拳头渐渐松开,最后不争气的哭了。
他将我抱起来,让我贴在他身上,他的唇就摩挲在我耳畔,滋生出来的凌乱胡茬扫过我的皮肤,又疼又痒。
“我并非占了便宜就不负责任拍拍屁股走人的无耻之徒,我轻易不会碰哪个女人,我今天失态了,但我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他动了动身子,将被子从他身下抽出来,盖在我身上,我们几乎同时看到了那一抹潋滟的落红,他一怔,我亦是无言。
最终,我感觉到他搂在我腰间的手臂倏而收紧,我在昏昏沉沉要睡过去的前一刻,听到他如同发誓般的说,“薛宛,我喜欢你。”
第五章 关公脸
早晨我醒来时,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窗纱洒进来,莫名让我有一股岁月静好的感觉。
我侧头看向旁边,蒋华东已经离开了,他睡过的地方整整齐齐,我翻了个身闻了闻,清新的烟草味道还在,很淡。
我抱着被子莫名笑了出来,我一向浅眠,很多时候还都失眠,往往一阵风声我就能清醒过来,可早晨他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也许他在我旁边,我睡得很安稳。
这倒是件不可思议的事,一个只见过两面的黑/帮大哥,竟然能给我安全感,他们不应该是这个世上最没安全感的男人吗?
我跳下床,他的枕头上放着一张字条,苍劲有力的笔体有几分狂草范儿,上面写着一行字,“不愿意继续在夜场做了,找我来,我养你。”底下是他留给我的电话号码。
我看着这句话,心里一酸,眼眶就湿了。
我们这样的女人,见多了白眼听够了侮辱,很少遇到真心对我们的男人,尤其有钱有势的,纯粹拿我们当玩儿物,给点钱,拍拍脸哄一句,提上裤子就走人。我明白所谓的世态炎凉,所以一直谨守着自己的感情,拼命告诉自己要理智,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唯独这颗心还属于自己。
我又读了一遍,笑了一声,他说他养我。
到国际名流,已经是这一天的晚上七点多,蓝薇接了一个私人伴/游,陪国贸的老板去了深圳,陈水灵接了一个杂志的封面,为了更好的上镜,去了美容院做护理和乳养,剩下的红牌也就是我了,于是妈咪神秘兮兮的把我拉到一旁,告诉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我愣了愣,接着就嗤笑出来,一个小姐而已,有什么好大任的。
夜总会里,妈咪就是公关经理,她会对比较上道懂事的小姐偏爱一些,将有身份手脚大方的客人介绍给她,于是很容易有争风吃醋的现象,妈咪也要靠底下的小姐缴上的提成过活,所以也不能太明显,被人看出来太过偏爱谁。所以每次给我和蓝薇介绍好客人,都偷偷摸摸的,有一次被一个跟着妈咪干了两年多却始终不温不火的小姐给看到了,阴阳怪气的卖山阴,结果妈咪也恼了,“干什么啊?不乐意?自己没本事留住男人还有脸跟我闹?她们俩红,男人都心甘情愿掏钱买她们笑,你们呢,笑了有人稀罕吗?”
这话不假,夜总会和娱乐界是一个道理,我们陪客人,就相当于明星潜规则,我们陪着唱歌跳舞玩骰子,就相当于她们应酬饭局出通告,制片人和导演就是男经理,自己先玩儿一通再给往外送,来这儿潇洒的客人就好比投资商,凭什么把大把的钱塞你内/裤里啊?就凭你得有那么点意思。
我和蓝薇就特别够意思。
虽然我不肯出台,但我会玩儿心眼,知道怎么拍他们高兴,更明白男人要什么,哪一刻的虚荣心最膨胀,想要你继续煽风点火溜须拍马,而哪一刻人家最低落,要你充当知心姐姐煲心灵老鸭汤。
小姐怎么了?我们要做好多事,一人顶三个那么用,那些人物在家里看腻了黄脸婆受够了母老虎自然需要找个安慰寻点刺激,我们用温柔乡换来一点钱过活,并不是那么可耻。
而妈咪口中的这个大任,就是上海某个娱乐公司新上任的执行官,人称关公脸。
他特别黑,喝了酒就上脸,又特别红,而且说话声音特别粗,据说毁在他手里的小姑娘多到能拿卡车拉。
而妈咪信誓旦旦的和我打包票,“你放心,今天晚上我保你最少拿五位数。”
我坐在化妆间里往脸上刷粉底,身边的小姐都叽叽喳喳的议论着昨天晚上的蒋华东。
“真帅啊,咱们见多了猪八戒,忽然来个龙王三太子,看着真爽眼,可惜他没看上我,蓝薇和薛宛真有福气,要是我能陪他一晚上,不给钱也干啊。”
旁边的小姑娘揶揄她,“不给钱也干啊?你干什么呀,你乐意,人家乐意干你吗?”
她们捂着嘴哈哈大笑,有几个不知道意/淫了什么,脸蛋通红。
妈咪笑着推了推我的胳膊肘,“宛宛,你可是我最得意的手下了,我辛辛苦苦培养你两个多月才让你见客人,你没让我失望吧?蒋先生要是看上你了,吃香喝辣穿金戴银,妈咪我也跟着沾点光,你没得罪他吧,昨儿跟着出台了吗,我看你们一起走的。”
她声音压得特别低,仿佛已经猜到了什么,我从镜子里扫了一眼那群满脸八卦的姑娘,恩了一声,“差不多吧。”
妈咪拍着手笑,“真给我争脸!”
她扭着肥硕的臀部笑意盎然的走了,我深深吸了口气,对着镜子里如花似玉的自己笑了笑,然后站起来,直奔包房。
关公脸傅总正坐在沙发上喝酒,茶几上摆满了一摞一摞的现金,地上跪着两个衣着暴/露的小姐,正在给他捏脚,他时不时弯腰下来,往她们嘴里渡一口酒,然后捏着下巴哈哈大笑。
这一幕,在夜场里根本算不上奢/靡,真正恶心的场景实在太多了,比如直接趴在大腿上给男人含,有时候客人喝多了,根本不愿意等你吞咽的节奏,他会特别猛烈的往你嗓子眼里戳,小姐就强忍着,等完事了再跑去卫生间吐,说好几天都是那股腥臭的骚味。
还有的会拿硬物往小姐的下面里塞,特别烫的打火机,烟头儿,或者特别硬的瓶子塞儿,乒乓球,然后小姐特别痛苦的表情就会让他们产生一种变/态感的刺激,我记得我刚到这里工作时,每天都有一两个小姐扛不住客人的折磨进了医院,场子往往在这个时候就死不承认,再有后台也不愿意背这个麻烦不是?所以夜场的女人特别没保障,就是为了赚点钱做赔性命的事儿。
据我所了解到的行情,这个关公脸就属于变/态的极点,他玩儿起来特别狠,尤其喝多了之后,真是花样百出让人生不如死,我们这里之前有三个公主都是让他给鼓捣进医院的。
妈咪所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还真是,我今天晚上搞不好真就直接奔天堂了。
第六章 强迫
我强颜欢笑坐在他旁边,傅总看着我打量了一番,“不错,我之前来过几次,每次都想点你和蓝薇,但都不在,今儿碰上了,好好陪陪我,我亏待不了你。”
这话说的就让我肝颤,好好陪,我不出台啊大哥,我怎么陪你?喝酒聊天玩骰子,我猜这种变/态是不会仅仅满足于这些的。
傅总一手揽着一个小姐,笑得满脸通红,亲吻的声音啧啧的,我颇有几分尴尬,将酒杯斟满了酒,递过去,亲自喂他喝了一口,他将其中一个小姐推开,然后把我拉过去,我没有留意到他这个动作,加上他力气太大了,我直接扑倒在他大腿上,额头“刷”地蹭过一个部位,他闷哼了一声,眼底的火翻涌出来。
他捏着我下巴,笑得特别放/荡,“不错,不愧是老/鸨子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不只长得漂亮,也比一般的会玩儿,你故意摔我弟弟上的吧?”
我的嘴巴被他捏住,露出两个门牙,根本发不出声音来,他笑了笑,猛地灌了一大口酒,朝我嘴里就吐了进来,那味道特别难闻,我怀疑他至少三天没刷牙了,我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作呕,硬生生逼着自己咽了下去。
他满意的哈哈大笑,抱着我坐在大腿上,我听见他解开皮带的声音,吧嗒一下,我吓得身子一抖,慌忙去看门口,大门紧闭,妈咪早就不见了踪影,我顿悟她那句大任是什么意思,这个臭娘/们儿,竟然再次把我给卖了。
傅总在我耳朵后面亲吻着,不停的朝我耳蜗里吹热气,我半边身子都紧绷起来,我用胳膊肘不经意的推了推他的胸口,笑得媚眼如丝,“傅总,妈咪把我介绍给您,收了不少钱吧,您财大气粗的,一看就是大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