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1 / 1)

于是薛宛陷入了非常焦躁和忧郁的状态,身材是女人一辈子的事业,胖和臃肿可不一样,胖瘦是女人的体形,都各有各的韵味和美好,但她现在是臃肿,一笑牵动了脸上一百二十八道褶子三千六百条皱纹,能夹死几千只绿豆蝇。

这意味着栓不住自己丈夫这样优秀出众的男人,富太太不比老百姓,这个群体为了婚姻要抵抗得住更多,承载得了更多,要有高于常人几百倍的气度才能守得住自己得来不易的位置。

有钱有势男人经历的诱/惑太多,女人根本不敢有一刻松懈赌注丈夫旧情和自己于婚姻中的运气,这意味着将万贯家财和舒适人生拱手让人,薛宛能放心才怪了。

闹来闹去熬到了怀孕八个月时,薛宛的身体已经肿得她不敢照镜子了,看一眼手臂吓得哀嚎一声,看一眼大腿就直接吓死过去了。

蒋华东仍旧笑呵呵的,仿佛看到他老婆现在的尊容,在他眼里依然最美,美得他还能起生理反应。

而他从原先晚上不加班到现在下午不上班,宏扬部分员工怨声载道,觉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所幸有古桦这个刚刚喜得千金的准奶爸牺牲了自己的私人生活来帮蒋华东打理公司,才算将流言压制了下去,不至于彻底翻天。

薛宛生孩子是在次年冬天。

大雪弥漫的季节,冷得穿了棉袄都还觉得寒风嗖嗖的刺入骨头,她二十九岁,算是大龄产妇,但还称不上高龄,好在有前一次生产的底子,所以她非常自信再次选择顺产,按说生过一次产道非常好松开,不至于艰难到生很久都出不来,可薛宛偏偏赶上了最奇葩的一个孩子,大脑袋。

起初两三个小时,古桦安慰蒋华东说,“没关系,芳芳生兮兮时,就生了七个多小时,胎位不太好,但还不至于到剖腹的时候,而且芳芳坚持要顺产,我也劝不了她,到生乔乔时,还生了两个小时呢。女人生孩子是一项和死神搏斗的战役,我们男人真的没有办法代替,只能对她们更好,才不辜负她们这么拼。”

蒋华东脸上全都是汗,点点头。

到第五个小时,蒋华东急得开始用手砸墙,他力气多大啊,于是整个走廊都好像置身在一种“砰砰”的巨大撼动中,到天都黑了下来,薛宛的声音弱了,大夫说该执行剖腹了,一声婴儿巨大嘹亮的啼哭声忽然炸开,蒋华东蹭一下跳起来好几尺,古桦这才发现一向风度翩翩的老板成了一个下水道流浪汉,这形象破败不堪。衬衣和领带都被他自己扯得惨不忍睹。

八斤多的大胖小子,又顶着一颗大脑袋,能好生才怪了。

蒋华东温柔而深情亲吻了薛宛被汗水贴满了碎发的额头,“老婆,辛苦了。”

薛宛咧开嘴笑了一声,嘎嘣,晕了。

于是第二天宏扬以及整个商业界都以风传播的极限速度炸开了蒋华东四十五岁喜得贵子的消息,众人纷纷表态,“还得说是宝刀未老的蒋总,年轻打打杀杀的底子摆在那里了,咱们几个比得了?八斤多的大儿子,这得吸走多少精华才能孕育出来。”

也有人说,“怪不得啊,娇妻还不到三十岁,蒋总夜夜劳累播种耕耘,人也瘦了一圈啊。”

蒋华东对于好的坏的一概不理,此时他儿女双全真是别无所求。

满月酒蒋华东没有大办,而是打算等到百天时再说,顺便也让薛宛身材恢复一下再见宾客,他是不在乎,可薛宛不行,已经开始了惨绝人寰的瘦身计划。

满月酒他请的人不多,程毓璟在国外忙着一宗生意赶不回来,顾升和一些关系不错的高层与黑道上还有来往的人,在墨园内摆了三桌,吃过后古桦带着十几名司机将喝多的人亲自送回各自公寓,只剩下顾升没走,站在沙发旁边看着蒋华东抱住的小男孩。

他笑着用细长手指勾住婴儿的小手,婴儿五官还皱在一起,但整体却粉粉嫩嫩,不像小玉玺刚生下来又瘦又小,好像逃难途中生的一样,毕竟在母体内受了很大/波折,这一胎薛宛是万千宠爱与呵护生下来的,自然错不了。

他问,“叫什么名字起了吗。”

蒋华东说,“蒋升平。升起的升。”

顾升一愣,“那不就是我这个升吗。”

蒋华东非常开心说,“不错,我以为你只会打打杀杀,没想到你也认识字。”

顾升无奈且好笑的摇了摇头,“你可真会占人便宜,蒋华东,不是只有你生得出来儿子,我也能,等我儿子再生了儿子,我就叫他顾华东,那可是我孙子,这便宜我比你占得更多吧。”

蒋华东温柔看着怀中的婴儿,一边逗弄着一边满不在乎说,“这个美好愿望,四十年之内都实现不了,你也就只能自己说说过过嘴瘾。我好歹三十五岁就有了第一个女儿,你如今都四十岁了,还是孤家寡人,再耽搁几年,娶姑娘恐怕够呛了,已经是孩子妈的女人倒是能捞到个不错的。”

顾升气白了脸,合着自己这样优秀的条件只能娶个二婚的?他攥拳恶狠狠看了一眼他和蒋升平,推门离去。

太可恶了,这蒋华东小人得志的模样真想让人拿炸弹炸死他!

一把年纪拿自己当什么美少男!有这功夫不如拿熨斗烫平你脸上褶子!笑得像狗不理包子一样。

第二百零二章 时光时光慢些吧

蒋升平出生后,蒋华东做起了四好老爸,对于曾亏欠小玉玺的,全都弥补在了这个儿子身上,原本雇佣的两名保姆,被他全部辞退,他亲自上阵,白天忙工作,晚上随时照顾他吃奶,薛宛很贪睡,通常都是挤了母乳放在冰箱内,半夜蒋升平饿了,蒋华东取出来热了后喂他,再轻轻拍打着等儿子打了奶嗝儿睡着放回婴儿床,等他躺下后还是神采奕奕,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上了马达一样,怎么都不觉得累。

虽然足够疼爱孩子,可蒋华东也非常理智,他面色郑重对薛宛说,“男孩不比女孩,太纵容容易学坏,造成后期性格长成后无法估量的后果,女孩子顶多吃亏,可男孩子会惹出大麻烦,如果他性格像我,那么还好些,可如果像你,冲动起来做事不计后果,经常犯起愚蠢的毛病,就很容易让我们记挂。科学家做过一项统计,中国很多长大后做了坏事的孩子,很多都是从小跟随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身边生活,老人对第三代非常疼爱以致于纵容成了皇帝公主,让孩子从小就有一个思想弊端,我要的一定可以得到。不过幸好你和我的父母都死得早。”

薛宛:“……”

前面说的挺有深度,可最后这句是人话吗。

什么叫幸好?

她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蒋华东神气了一辈子,他就算说的话再过分再冷漠,也没人敢反驳,都是毕恭毕敬,以致于他有时候以自我为中心习惯了,女人认为这样的男人才是真男人,可薛宛觉得…难怪他不会说教小玉玺,因为小玉玺张口闭口无法无天全都是随他。

蒋华东颇有几分凝重和忧愁看着婴儿床上吧唧吧唧吐奶泡泡儿的蒋升平,“等到他两岁后,我就不会再对他笑。你可以做慈母,但我会做一个非常厉害的严父,不过小玉玺那边,还是我来负责。”

薛宛非常欣慰的点了点头,还好,蒋华东没有被老来得子的喜悦冲昏了头脑,男孩的确要严厉对待,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百分之九十都会长歪,这是一种社会风气下衍生的产物,熏陶在大背景中很难独善其身,除非你用强制手段将这棵树苗扳正。

蒋华东霸道总裁了一辈子,教育儿子当然是手到擒来,大不了就打,薛宛还是很开得看的,她绝对不心疼。

好在蒋升平非常聪明,也给外的活泼,一岁零四个月的时候已经走得很利索,也会咿咿呀呀说话,比如八八,妈妈,嘚嘚,蛋蛋。

蒋华东对于蒋升平特别喜欢喊的“蛋蛋”持有一个疑问态度,这孩子长大不会是小流/氓吧?

蒋华东虽然做了半辈子黑帮老大,但可从没有对女人耍过流/氓,张口就喊蛋蛋的小男孩,真是让蒋华东觉得…颇有担忧。

顾升对于这个小男孩也非常喜欢,他虽然还是单身,但最近听刚子透露,他有些不对劲,不知道在找什么人,经常心不在焉,这天过来时,也时不时看一眼手机,一副陷入情场的小公举样。

蒋华东垂眸看着顾升非常精彩的表情,笑着说,“枯木开花了吗。”

顾升愣了一秒,然后非常没好气说,“再枯木,我也比你新鲜。”

蒋华东没有理他,而是非常温和笑着朝沙发上抻着小短腿往地上蹦的蒋升平说,“升升,好儿子,不许和爸爸犟嘴,爸爸没教育过你要听长辈的话吗,过来,让爸爸抱。”

顾升:“……”

他这是说谁呢?

蒋华东转头看了一眼顾升,又看了看蒋升平,“顾总没有发现你的五官和我儿子非常像吗。顾总又非常显年轻,现在看上去和二十多岁的青年并无不同,如果一起走出去,也许陌生人会认为你们是兄弟。”

顾升冷笑说,“兄弟不兄弟的你先别讨便宜,我告诉你蒋华东,我现在打架依然能和你打个势均力敌,你要是想找不痛快,咱们出去别吓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