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眸看了她一眼,“这是我的事情,与米股东无关,有话快说,我吃完后,就不陪您了。”
“话已经说完,我想要一个重回程氏的机会,薛秘书能帮我吗。”
我放下筷子,冷笑着说,“我是秘书,不是总裁,我有我的管辖范畴,更有我无能为力的领域。程氏什么时候成了我的,我自然愿意帮助米股东。”
“蒋总想要收回程氏轻而易举,合同签了他依然是最大股东,蒋总爱惜薛秘书如命,外人不清楚,我可是了解的。”
我轻轻攥紧拳头,“米股东,该知道非礼勿言,有些人胆子狂妄,闲来无事胡说八道,惹人争议,却不见得就是真的,蒋总深爱的女人还在医院,报纸曝光了不止一个版面,米股东作为上层人士,连这点见闻都没有?”
她呵呵笑着,“流言蜚语也好,真相也好,人各有辨。何况我只是这样小声说,不会有人听到,薛秘书打算帮我吗。”
我非常冷漠的回应她,“我无能为力。”
她哦了一声,脸色有些深沉,“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我也不喜欢强人所难,不过这个秘密,我还是愿意告知薛秘书,毕竟掌握别人的事,不说出来非常难受,不知薛秘书是否愿意随我出去聊聊,这里人多口杂,恐怕不方便。”
她说完后,便站起身,当着我的面将自己手机关掉,给我看了一眼渐渐黑下去的屏幕,“不会录音,薛秘书聪明,容易多想,我做出个样子来,显示我的诚意。”
她走出去两步,微笑而温和的望着我,我沉默了片刻,将钱包拿起,跟随米股东走出食堂。
她不知是故意为了不要被人看到还是无意的选择,带着我从偏门出去,这边对着的是程氏后门,出去便是四通八达的街道,我忽然顿住步子,狐疑的看着四周场景,程氏后门我也仅仅是听过而已,却从未直接走过,米股东听到脚步声停止,也顿住,回头看着我笑说,“薛秘书怎么不走了。”
我指了指眼前的门,“为什么从这边走。”
“我现在不是程氏的内部人员,想要和您聊聊,自然要隐蔽些,程总和何助理都不在公司,薛秘书暂时打理程氏我也是清楚的,这个时间您应该忙碌公事,如果贸然走得太远,恐怕不好赶回来,后门这边不会遇到公司内部的人,就算看到了,到处都是车流和人海,也好方便薛秘书和我藏身。”
我笑了笑说,“米股东和我有什么见不得人,都是女子,就算被人看到了在一起,又不会瞎传什么谣言。”
“可是别人会多想,以为薛秘书与我私下往来对程氏不利,难道不是吗。”
米股东说完后,朝着后门而去,她并没有再喊我,仿佛认定我会跟着她过去一样,我想了一下,她这样堂而皇之的找我聊聊,如果没有十足把握话题性足够让我感兴趣,她也不会这般自信。
我想到这里便走过去,当踏出后门远离摄像区域那一刻,我有些懊悔,我的手机落在了办公室里,里面安有芯片,假如米股东对我不轨,蒋华东可以根据芯片的定位来救我,可惜我并没有带在身边。
米股东忽然回头,拉着我的手臂将我狠狠一扯,这瞬间我转身要走,后门却不知何时被人关住,不好的预感将我包围住,我此时已经无法挣脱,身后一辆汽车从对面开来,按响了车笛,刺耳尖锐中,我死死咬着牙对着米股东说,“放开我!”
她笑得仍旧温和,却让我觉得一双眼睛满是狠毒,“不想听我说的那个秘密吗?车上有人告诉你。”
第一百二十二章 到底谁重要
米股东说完后,我非常狐疑的转身看向那车内,黑色的奔驰车车窗紧闭,司机是一个男人,很胖,穿着花色豹纹衬衣,正叼着一根雪茄,戴着墨镜的眼睛看不到神色,只是从他头部歪着的方向,能想到他是在注视着我。
那男人的脖子纹着身,似乎是一条巨龙,青黑的颜色特别狰狞骇人,我一瞬间就想到了黑道的古惑仔和杀手。
现在虽然是法治社会,但每个城市都存在着邪恶黑暗的势力团体,他们并不是特别高调,多半是做些和黑道有关的生意,比如娱乐城、赌场、酒吧和一些码头生意,贩卖些有问题的烟酒,胆子特别大的,比如在南通那些毒三角地带,会有走私和贩毒的黑势力,不过大部分城市,还是不会做的。
据我所知,蒋华东就曾在南通混过两年,而且混得不错,妈咪在场子内和小姐聊天时提到过,不过很快就察觉到自己失言岔过去了这个话题,和蒋华东在一起后,我也没有问过,因为我知道,他如果真心保护我,不会让我知道太多内幕,这样一旦泛水,我不好在警方那里脱身。
但这些人并不会像无知百姓幻想的那样背负多少人命,恶贯满盈。相反,他们轻易不动手,可一旦动了,力气却比常人大了很多倍,被打残的大有人在,偶尔闹出人命,会找手下人做替罪,替他善待家人,或者干脆找门路直接抹掉,赔钱了事。
他们的确对待人命更加不当回事,但也不至于像恶魔一样随心所欲。
上海市的黑道,一多半都是蒋华东的人,他只手遮天一人独大,古桦亲口对我说,正因为他不肯分别人一杯羹,才导致在雨夜遭和他势力对等的外省人追杀,很多人视他为眼中钉,但知道我们关系的却极少,因为程敏被推出去的缘故。
除非不是本市的,从外地来想要会会蒋华东和他争地盘。
我对于眼前的景象有些茫然和迟疑,米股东笑着站在我身后,她声音非常轻,似乎不想让车内的人听到,“原本,我是做了两手准备,如果你答应帮我重回程氏,我就不带你来见她,因为来了,你就走不了了,可你非要和我摆官腔,既然都不给我一条路走,我就只好听别人的话,退而求其次,拿不到股东的位置,就多拿点钱。薛宛,这可是你自找的。”
她说完这番话后,走到后位的车窗旁,轻轻敲了敲,那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美如蛇蝎的脸庞,我整个人都是一惊,视线内她朝我温柔一笑,却像是利器,狠狠的对我射来,她张开红唇,“米股东,辛苦。”
她话音落下,将一个牛皮纸袋从车窗内递出,米股东接过后打开看了看,“密码?”
“你手机末尾六个数字。”
米股东笑了一声,“和您合作真是非常愉快。以后有需要,我会尽量,但除了这种让我得罪人的事。”
女人笑着,“除了这事,我也不需要你再帮我做什么,毕竟和你这样可以出卖老东家的人为伍,我也挺不屑的。”
米股东并没有恼怒,而是转过身来看着我,“薛秘书,你们的事,自己解决,和我无关,我只是搭个桥而已,出了问题,就多想想自己得罪了谁,为什么别人都要算计你害你,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和报复。你在股东大会上摆出我的隐私那么羞臊我,害我被众人议论都抬不起头,作为女人,你和我没什么不同,只是你从男人身上赚钱,我给男人花钱取得愉悦,你自己也没高尚多少,不过我这样也算扯平,从今以后各不相欠,我也不会再为难你。”
她说完后拿着那信封一脸笑意的离开了。
我一直盯着车内的女人,她看着我,不说话,却笑得格外狠毒,司机在驾驶位上不耐烦的吐了口唾沫,“走不走啊?等有人发现了,我们没法为你办事。”
女人嗯了一声,“马上,再等会儿,我得让她心甘情愿跟我上车,否则不是我挟持绑架了吗,这样的罪名,我担待不起。”
我冷笑着,“薛茜妤,竟然是你。”
我望了一眼米股东消失的方向,早已没有人影。
“你这样大费周折干什么,直接找我不就得了。”
“我不想让录像摄到我的脸啊,我也不想进程氏,被人看到,这里认识我的人太多了,我父亲是谁你忘了吗。”
我警惕的攥着拳头,“你想干什么?”
她不语,脸上挂着浅笑,仿佛真的很高兴,她在抹指甲油,宝蓝色的,衬托得手指非常白皙修长,看那颜色也特别可怕,诡异的令人心惊。
她一个一个非常细心的涂抹着,抹完后放在唇边轻轻吹一下,看着它一点一点变干,然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把你带走喽。”
她这话说完,我才猛然发现这辆车那边站着两个男人,他们绕过车身,径直走到我旁边,并不是保镖的样子,而是那种地痞流/氓的形象,他们一人一边架住了我,薛茜妤已经将车门打开,我被狠狠塞进去,在上车时脚踝不小心磕到门上,疼得我眼泪都掉了下来,我眼神嫌恶的瞪着一脸玩味的她,“不是说要等我主动跟你离开吗?你这还不算绑架?”
她轻轻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脸,每一下都让我觉得特别变/态,那指甲油的味道充斥着鼻息,我觉得异常恶心,我从不抹那些东西,我的手很白,形状也漂亮,无需修饰来掩藏什么缺憾,所以我受不了那个味道。
“我等不及你主动上来了,一会儿到了两点,这里人更少,我们站在这里太突兀,被人发现,我不好解决。”
她说话期间,我始终保持趴在车上的姿势,待她话音落下,我身后两个架着我的人将我朝里面一推,我脑袋磕在扶手上,那东西特别硬,并没有像迈巴赫那些顶级名车安装了真皮软套,我的额头顿时鼓起一块,我觉得火烧火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