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1 / 1)

李乐训:“别说没用的废话,你爱信不信,不信你去问徐徵,他就是因为思念成狂,所以才来曲州找我。”当然是徐徵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是徐徵思念成狂!她智勇双全,文武兼备,这等天生大材,怎么可能先低头!要是徐徵敢戳穿,她有的是法子制他!

饶义濂不敢再多言,可脸上分明浮现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在控诉她,不该玷污那位高洁如朗月,无瑕如白雪的徐相公。

二人一路走,一路说,不知不觉便又回到了李乐训的寝帐外。

她对饶义濂道:“饶将军,徐择善在家养得金贵,曲州天旱地涸,实在艰苦,他吃住都要人照料,这些日子只能劳烦你多看顾一些。”

饶义濂虽不满李乐训与徐徵私情,但对该有人伺候徐徵这点,却十分认同。

强压住心中怨怼:“自当尽心尽力。”

李乐训:“那我们就进去吧,你的徐相公正在里面等着呢。”

踏入寝帐,饶义濂还没来得及扑向徐徵,悲哭一场,诉尽心头愁苦,便被李乐训反手推了出去:“你先在外面等等,我与徐择善有话要讲。若有人路过与你搭话,便装聋作哑。”

寝帐里的情景,实在让李乐训惊惶。

徐徵被绳子拴在寝帐的柱子上,确实是哪里也去不了。

但她却忘了只给他绑了一只手他还能用另一只手解开绳结。

徐徵似乎也忘了。

竟当真哪里都没去,静静立在她的铺盖边上,上头乱七八糟的被褥被理得清清白白,整整齐齐褥子展平,平整得几乎看不见褶皱,被子叠好了放在里侧。

不是徐徵做的,还能有谁?

她心中毫无防备地泛起羞恼这回是真的羞恼。羞得是自己从来不在乎铺盖整齐,与他相比,实在是不修边幅,邋邋遢遢;恼得是他还一声不吭地理好了,是不是要嘲笑她?

她还看见,他那不经风吹日晒的皓白腕间,还被粗糙的麻绳压出了一大片红痕,在宽袖的掩盖之下若隐若现。

袖子明明那么长,非要装作无意地露出腕子,他想干嘛?一边笑她,还要一边卖惨,暗示她苛待他?

李乐训一阵风似地过去,捏起被角就抖,一下子把徐徵的成果全抖散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乱动人家的床铺!”她恶人先告状。

徐徵无从辩驳:“……”

可他不开口,李乐训又不满意:“你说句话呀!”

徐徵忽地觉察到热了。

行路时,三层的衫袍穿在身上,即使顶着烈日也不觉如何辛苦。

此刻周身却像有火在烧,将那层层叠叠的衣裳熔成铁锭,重重地坠着,脱又脱不得,忍也忍不得。

声气便更弱了下去:“抱歉,是我唐突了姑娘。不敢再妄动。”

李乐训却别别扭扭地拦道:“你喜欢收拾,也不是不行……反正你在曲州都与我同住,每日收拾了你自己的铺盖,也可以收拾我的……”

“但是!不能只收拾你自己的!要么就都收拾,要么就都不收拾!”她的语气又变得恶狠狠起来,“免得在那里偷偷拿我与你对比,显得我多不讲究,你多讲究!”

和……李姑娘同住。

徐徵的耳朵里只听得进这句话,他心如擂鼓,鼓声震天,盖过了周遭一切。

“你以为我想和你住?是你自己无召而行,不要命乱跑过来麻烦我,我没办法!谁叫我这人最善良,最心软,最见不得别人送死!”

“嗯,都听李姑娘的。”

徐徵第一次觉察到,中衣竖领扣到最上,会扼得他喉头紧绷,喘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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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打算叫饶义濂扮回你的家仆,照顾你的起居,而你不许出去!谁叫他扮上像真的,就算有熟人也认不出来,你却长得惹眼!” 李乐训不知徐徵心中所想,晓得他听话,便直接宣布之后的安排。 “你自己找乐子,我还要出去做准备,日后好进山除贼。没空陪你解闷!” 她并不为徐徵解开绳索,只是掀开帐帘,招饶义濂进来,又急急忙忙地走了。 待李乐训再踏入寝帐时,玉兔已东升。 徐徵仍静立在拴他的柱子旁。 “你傻了?这么晚了不过去睡觉,站这里给我当门神吗?这绳子足够长,绑的是你的手,又不是你的脚!”李乐训白他一眼。 她心疼点火要钱,想多省点给高潭用,因此没点灯也不执炬。 徐徵便看不清她的白眼。 他轻声道:“这就睡了。”即便看不见,他也知道她有些嫌他了。 李乐训忙碌一天,又困又累,三下五除二收拾好自己,拉起被子就要睡。 闭眼前看见徐徵还在原地,不仅站立如松,双眼竟和她一样闭上了。 便问他:“你不是说要睡,怎么还不动?你睡觉难道是站着的吗?” 她的眼睛极好,即使四周无灯烛映照,只借着外间漏进来的几丝月光,也能看清徐徵扑扑颤颤的一对睫毛。 好似追火的飞蛾烧着了翅膀。 李乐训见状,恍然大悟:“哦哦哦,你不乐意我看见你更衣又不脱光,有什么好看的?我都不怕你看!扭扭捏捏,真是娇气!今夜你父母不能陪伴,是不是还要躲在被里哭鼻子?” 嘴上虽然不饶他,身子却识趣地转了过去,背冲着徐徵:“我不看行了吧?” 徐徵终于动了。 听得身后的窸窣声停下,李乐训才又开口:“好了吗?我要转身了。” “……嗯。”徐徵的声音,几不可闻。 他同平日一般,规规矩矩地躺在铺上。 李乐训见他睡觉还端着姿态,觉着十分好玩,一改从前窝在枕里的习惯,也学他平平躺着,双手交叠在小腹上,脸端端正正地冲着营帐的尖顶。 徐徵突然开口,话中有些难为情:“我……是否于姑娘名节有碍……” 李乐训:“你想干嘛?你躺都躺下了,说这些有用吗?” 徐徵:“军中多…

“好了,我打算叫饶义濂扮回你的家仆,照顾你的起居,而你不许出去!谁叫他扮上像真的,就算有熟人也认不出来,你却长得惹眼!”

李乐训不知徐徵心中所想,晓得他听话,便直接宣布之后的安排。

“你自己找乐子,我还要出去做准备,日后好进山除贼。没空陪你解闷!”

她并不为徐徵解开绳索,只是掀开帐帘,招饶义濂进来,又急急忙忙地走了。

待李乐训再踏入寝帐时,玉兔已东升。

徐徵仍静立在拴他的柱子旁。

“你傻了?这么晚了不过去睡觉,站这里给我当门神吗?这绳子足够长,绑的是你的手,又不是你的脚!”李乐训白他一眼。

她心疼点火要钱,想多省点给高潭用,因此没点灯也不执炬。

徐徵便看不清她的白眼。

他轻声道:“这就睡了。”即便看不见,他也知道她有些嫌他了。

李乐训忙碌一天,又困又累,三下五除二收拾好自己,拉起被子就要睡。

闭眼前看见徐徵还在原地,不仅站立如松,双眼竟和她一样闭上了。

便问他:“你不是说要睡,怎么还不动?你睡觉难道是站着的吗?”

她的眼睛极好,即使四周无灯烛映照,只借着外间漏进来的几丝月光,也能看清徐徵扑扑颤颤的一对睫毛。

好似追火的飞蛾烧着了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