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了,刀疤你他妈接的电话不跟我们讲。快走快走,这儿离市区开车要一个小时呢,等事情结束之后再上也不迟。”

戚喻的脸蛋被那几巴掌扇到高高肿起,牙龈里全是血,手臂血糊糊的,头上被套上一个黑色的东西,视线被笼罩在黑暗之中,被人拖着下了烂尾楼,塞到一辆貌似是吉普车的车子里面。

那些男人的手不干不净的在身上乱摸,戚喻感觉一堆黏糊糊的臭虫粘在身上,她却压根无法反抗,恶心到好想吐。车子里面什么气味都有,汗臭,脚臭,狐臭,好像还夹杂着血腥味。

因为恐惧,戚喻手脚一阵冰凉,剧烈的痛感撕扯她的精神力,她努力逼迫自己要冷静下来,不要激怒了这帮亡命之徒,等待时机可以逃跑的时机。

大概颠簸了一个小时,车子终于停下,紧接着她被大力拖拽下车,脚上的麻绳在车上解开了,被带着走了好几分钟,期间还有乘坐电梯的举动,应当是在一栋建筑里面。

戚喻被人扯下头上的头套,用力推搡,狼狈的摔到了地上。

她抬头,发现现在身处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之中,大厅正中供奉着一尊金灿灿的四面佛,偌大的房子里面到处都是金光闪闪的装饰品,晃得眼睛差点睁不开。

用四个字概括:壕无人性。

这大厅的装修风格不像是华国的风格,有点像是东南亚那边的,尤其是那尊四面佛,更加印证了戚喻的想法。

她现在身处的位置,恐怕是在

泰国。

这巨大的认知,惊得戚喻心肝在隐隐发颤,为什么?她记得她从来没有与这些人有过牵扯,怎么莫名其妙会被他们盯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香气,身后,传来一阵阵高跟鞋的“咔哒”声。

一名烫着一头波浪大卷,烈焰红唇的艳丽女人走在最前头,姣好的身段包裹在鲜红色的吊带长裙之下。

在几人的簇拥下,姿态高雅的走向右侧的欧式真皮沙发边,坐下,双腿交叠,手肘撑在大腿上,优雅的往前俯身,红唇轻启,“押过来。”

戚喻被人从地上提了起来,押到沙发那边,被狠力推到了地上,膝盖与地板大力撞击,撞得骨头里面阵阵发麻。

容貌艳丽的女人掀开那双欧式大眼,眼中写满了嫌弃的意味,啧了一声,“你就是戚喻,啧啧,也不怎么样嘛,跟个猪头一样,那男人品味还真是差。”

戚喻嗅着这股浓烈的香水味儿,她不懂香水,但莫名感觉这股味道好像在哪里闻到过,脑海里面疯狂搜寻有关于香水的记忆,终于从角落里翻出来一段画面。

曼谷,唐人街,酒店顶楼房间。被困在酒店房间的那十天,和昼每天回酒店的时候,缠绕在他身上的浓烈香气,就是这股味道!

佛馆2202字

佛馆

在没见到真人之前,洪水珍怎么都没想到,她一直爱慕的男人,喜欢的居然是这种货色。还为了她,端了自己在海城的线。

要知道,那条线,他们花费了多少人力和精力,才成功渗透进去。

可是却因为这个怯弱,平凡的女人,全都毁了,她怎么就看不出这女人有丁点的优势所在。

想她洪家在泰国势力庞大,毒品,赌场,电诈,国际上除了墨西哥湾,他们洪家在亚洲一家独大,资产甚至超越了泰国皇室。什么男人她得不到,可偏偏,就是搞不定海城的那位。

过年那阵来了泰国,还以为他是来找她“叙旧”的,没想到却是来狠心拒绝他们的合作提议的。

啊,好烦,想到这个,洪水珍心更痒了,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被拒绝了10来回,那男人渐渐成了她心中最深的执念,这辈子要是得不到一回,她会死不瞑目。

所以她洪水珍发誓总有一天,要让他跪在自己面前,舔干净脚底的淤泥。

周围不知何时围了一圈人,每一位手上都捧有一副“刑具”,在场的人无不用着恶毒的目光瞪着跪在中间的女人。

戚喻手上的绳子被解开,被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反剪双手,摁在地上,侧脸紧紧压在地面上,她听到有人提议,“珍姐,是想看虫还是想看千刀万剐。”

戚喻一瞬间哀莫大于心死,浑身被冷意灌满,她现在就是那条砧板上的咸鱼,似乎再也翻不起身。

在场的人的脸上的神情或仇恨,或戏谑,或冷漠,对于这样的场面已经见怪不怪,眼底都带着嗜血的兴奋劲儿。

洪水珍拢了拢发尾,一双修长的美腿架到桌面上,脚上那双钻面红底高跟鞋被水晶灯映得闪闪发光。

身子歪靠在扶手上,用手肘撑着,拇指与食指撑着太阳穴和下巴,做了美钻的美甲轻点着额头,漫不经心的回道:“嘉宾还没到位呢。”

话音刚落,门厅大门被人从外面拉开,穿着深灰色中山装的男人,在一位服务生模样的女人的指引下,缓步迈入传说中的佛馆。

洪水珍一脸玩味的看着又帅了几个度的男人,与平时西装焊在身上的精英模样不同,今日的中山装的装扮让他看起来更加禁欲,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像是民国时期的文人。

好帅,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

她双眼放光,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下意识的挺起胸膛,“你来啦。”

和昼进门第一眼,目光就定在被摁跪在地上的女人,她头发散乱,脸蛋藏在发丝之中,手臂和脚踝伤痕累累。

他下颌不住收紧,眼底闪过一抹疼意,大步走上前,将按压着她的男人推开,将人拦腰抱起,才发现她脸蛋红肿,嘴角还溢有血丝,不知道之前遭受了怎样一番凌虐。

看到他,那双灰败的眸子立即亮起了亮光,身上的疼意都轻了不少,不可置信的问道:“是,你吗?”

和昼稳稳地将人托在怀里,转身就要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几支黑洞洞的枪口,齐齐对准他的后脑勺。

洪水珍用小拇指假意抹了一把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精致的脸蛋上露出讥讽的笑意,“和公子只身一人闯我佛馆,不打一声招呼就走,未免有点不太礼貌吧。”

和昼回过身之前,把女人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低声说了一句。

戚喻听闻,将眼底的泪花逼了回去,闭紧双眸,安静的趴在男人温热的怀抱里。

洪水珍看着爱慕的男人,在她眼前亲昵的抱着远不如她的女人,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坐下之后也不肯放开,让人家坐在他腿上。

这一幕怎么看怎么都刺眼。

“好无情。”她勾起嘴角,红唇里幽幽吐出一句。

和昼面色冰冷,绷起嘴角,“洪小姐与和某的事情,没必要牵扯进其他人。”

“是吗?我海城那条暗线,虽然被你们海城的禁毒大队弄了,但我可清楚的知道,罪魁祸首,正是你怀里的这个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