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听这夸张的话,就不由笑出声来,“什么半天嘛,哪里这么长。”
“就半天,”陈粹还真的跟她较起真来,“打你下午考试就一直待在这里,还不算半天吗?”
她稍一顿,“你单位都没事儿,怎么着还能这么半天就出来了?”
陈粹哪里会说他近段时间在研究室里忙成狗?
不光是研究的事,还有研究所的管理,都他一个人挑大梁的,还得同人扯皮,对,也得同人扯皮,上头的任务下发过来,就简单一个文件的事,他研究所里头,那得叫能力说话,没能力他这在这个研究所里也做不到这位上,“伯伯能耐着呢,才能这么等着你呢。”
她被他的厚脸皮都给逗笑了,“嗯,你能着呢,多能呢呀。”
他把这个揶揄的话就当成夸奖了,喜滋滋的,“要不把妈也接过来,咱们一起吃饭?”
说吧,这个人就是得寸进尺的,她哪敢呀,把她妈再接过来,恐怕叫她妈又得吓坏“还是别了,你脸皮哪里有这么厚的,我们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叫我妈来,不是叫我妈受惊吓?”
陈粹还理所当然,“丑女婿总得见丈母娘的,你总不能叫我不见丈母娘吧。”
“神经,”张玫玫这会儿真是无语了,索性就骂他了,“你脑子里有坑吧,谁家亲妈晓得三个老男人哄着自个女儿睡,不去拿个斧子劈死你们?”
陈粹还真当一想,要是将来他自个儿有女儿了,要是也碰到这个事儿就这么一想他就受不住,这准双标的事,叫他面上有些挂不住,到不是他突然的就想通了,而是根本没这么想过,但他底线低呀,一下子就将自个安慰到了,“那不一样,伯伯待玫玫的心可至诚着呢,只要玫玫不抛弃伯伯,伯伯就……”
“胡说什么呢,”她不耐烦起来,“谁要、谁要……”
她想否认,可话又说不出来。
“出来吧,别叫伯伯等久了,”他就跟老中医似的,将她的脉给摸得准准的,晓得她嘴软心更软,“玫玫,乖玫玫,出来吧。”
她叹口气,都到这份上了,岂是她想能撇开就撇开的?“你自个儿等着的,乐意等就等着吧。”
陈粹就将这个话儿当成打情骂俏的话,还觉得有几分享受,小姑娘的娇嗔嘛总叫人心软的,再说了,心软有什么要紧的,男人总要对女人心软,更何况是那么个娇俏的小姑娘,他都想捧在手心里的小姑娘,自然无有不应的,“嗯,伯伯愿意等着的,可玫玫也别叫伯伯等太久呀,伯伯嘛这个人也没什么耐心的。”
这不,他就不上门来堵人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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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玫玫叹口气,事情到这地步上,也由不得她了
她是想避开,也不是想避开就能避开,这不,你以为消停了,可真没有消停,人就跟鬼魂似的就飘在你跟前,叫你不得不接受现实。
她本来同李娜约好,现在只得把李娜给推了,给她发了语音消息。
李娜回得快,就回了个“ok”的手势。
她看着手机好一会儿,又给二叔发了个消息,也没有犹豫,反正这事儿大家心知肚明,也就先前她自个不知道,现在都要摆在明面上了,她当然就敢发消息了,“伯伯我叫一起吃饭,二叔一起吗?”
看看她个小机灵,不是光说她自己同伯伯吃饭,还邀请了人,是呀,一起嘛,有什么的,不是你们自个乐意的嘛,她就摆出来呀,一起吃嘛。
等她上陈粹的车了,微信都没见二叔回消息,她心里头就得瑟呢,是呀,就难免得瑟。
这份小得瑟叫陈粹看个正着,不由就弯腰凑向她,往她脸颊上一亲,“这小得意样儿?”
她笑眯眯的转向他,也寻着他的样子往他脸上一亲,还亲的“吧唧”一声,依旧是那副小得意样儿,“对呀,就得意了,我心里头高兴呢。”
还真有几分小人得志的样儿,叫陈粹看了都忍不住,“这是得意谁呢。”
陈粹一下子就猜中了她的心思,“是陈二?”
她笑得更灿烂了,还朝陈粹眨眨眼睛,“对呀,谁叫他背里瞒着我呢,当然,我是不瞒着的,我样样儿都要同二叔说的,样样儿都要跟二叔说。”
陈粹被她逗乐了,伸手就摸她的脑袋,“我们玫玫还真是聪明,对,就是这么干,伯伯支持你。”
闻言,她挑眉,斜眼就睨了他一眼,“真的?”
她那般儿睨他一眼,眼毛微微上挑,就好似添了丝异样的风情,惹得他一把年纪了这心里头还荡漾得紧,真的恨不能把人揽入怀里亲,亲她个嘴唇都肿了才好,还得压抑了一下,毕竟在学校门口,亲一口也就是了,这会儿启动车子走了,“那自然的,伯伯从来说话算话的。”
她又睨他一眼,刚想说什么,手机到是有动静了,慢悠悠地对自己大拇指的指纹解锁,二叔回了消息,就问她在哪里吃饭,她嘴角就上扬,也不直接回答,“二叔忙吗?你们不是在开会吗?”
陈粹在开车呢,眼角的余光瞧她手指灵活在手机屏幕上按着,嘴角不由往上微扬,“陈二回了?”
“嗯,”她头也不抬,手指落在手机上,还给二叔再发了条消息,“我同伯伯吃饭,可能晚点回,二叔你也要记得吃饭嘛,要是晚回了,你也别等我,你自个儿早些睡。”
眼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好半天都没见个消息发回来,她撇撇嘴,叫她糟心了,她也叫人糟心,总不能就她一个人儿糟心吧,还得大家一样儿才对呀。
这不是没回消息嘛,她就坐直了,人靠在那里,依旧是那么小得瑟样儿,手机被她随手放入小包里,那小包也不是什么精贵包儿,就个普通的包,她自个儿从淘宝买的可她这个小得瑟样儿是不想瞒着人的,得意呀,就还捂着嘴自个儿乐上了,双肩都颤呢。
陈粹失笑,还能不明白她个想法,到底是个小姑娘,心思浅得很,一下子就叫人看穿了,他到也惯会哄着她的,“叫陈二吃瘪呢?”
她眉眼儿飞扬,还要否认,“才没有呢,我这是正尔八经的同他说吧,哪里叫这个啦。”
还不承认,可那语气,那神情,就摆明了着的,真叫人看得满眼欢喜,陈粹心说他就欢喜这样儿鲜活的人,满眼的儿鲜活,“叫他吃瘪也没坏处,谁叫我们玫玫受委屈了。”
冷不丁的这么一句话,叫她瞪大了眼睛,那眼神儿怎么说呢,就有几分诧异,有几分震惊的,诧异的你不是同二叔一国一嘛,震惊的你还背后挑拨离间呢那你们可是亲兄弟,她嘛,她也说不好自己是什么,就足叫她将个眼睛瞪得大大的,“啊,你哄我呢?”
还晓得这么回问一句,“你哄我呢。”
重复一次。
“我不哄你哄谁呀,还哄别人去?别人谁值得?”陈粹回得快,“谁值得我哄呀。”
她难免有点羞,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觉得自己的脸都烫烫的,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又瞪他一眼,既嗔又娇的,“糖衣炮弹。”
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更高了些,“那也只给我们玫玫吃。”
她听得心里头乐开了花,但面上儿还想装作无动于衷,可绷不住呀,自个就乐起来了,还啐他一口,“羞不羞呀。”
“羞什么呀,”陈粹把车子一停下车,还绕到一边去拉她的手,还拉得紧紧,“就这地儿。”
张玫玫仰头一看,先前还没有个印象,现在到有些印象了,上回高诚带她过来,就那一顿吃得她懵懵懂懂的,好像还有什么何三少,“哦这地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