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应了,凑过去与她的脸对上,用自己的脸颊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脸上流露出沉醉的表情来,“嗯,你考试,考试是要比二叔重要些。”
男人的脸贴上来,有些凉,但随即就热了起来,叫她小脸儿嫣红起来,心里头自然还存着气儿呢,心说也不能叫他这么容易就给哄好了他也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她哄好了,显得她很好摆弄似的,心里头就不免就要起别苗头的心思来,你由着我同别人,还是你默许的,那么你也不再是我的惟一,我的心呀裂开了,成三瓣儿了,谁都是第一个。
所以,她就笑眯眯的推开他的脸,往他肩头拍上一拍,“嗯,二叔你说得真对。”
那副模样儿竟是透着敷衍了,好似比他更能看得开,又同他说道,“这几天我妈在这里,我就待在这里几天,待我妈回去了,我也得放暑假了,到时也陪我妈回家住上几天,伯伯那里已经替我问好律所了,等我从家里头回来就可以去实习。”
她说得挺有条理,把时间都安排得明明白白,说完还朝二叔一笑,“二叔不会反对吧?”
那股子小狡黠,眉眼飞扬的,好似要叫他吞了这苦果。
却真的难得的叫人涌起一丝酸涩,分明来自于他的内心,他强大的内心,真叫他为难哪,大手掐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在他哄人入了局之外,他时刻清醒着,总有一天会到这样的地步,但他并未在意,有时候强大的权力足以叫人生畏,足以叫人臣服,却未想过,有一天其实他们自作作受。
她不再纯粹了,进步得很快,甚至还会来反制他们,这更让人蠢蠢欲动,他亲昵地挨着她的身子,薄唇贴在她后颈处,亲昵地一寸一寸吻过,“嗯,玫玫说什么,二叔都不会反对。”
后颈处湿热的唇舌,叫她敏感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难受起来,她却是不肯将就他了,硬是将人推开,对上他含笑的眸光,比他笑得更热烈,“不行的,二叔,我今晚得早些睡觉,我还盼着得奖学金,给二叔买礼物呢。”
奖学金还要给他买礼物,多敷衍的理由呀,她到说得理直气壮,拿着这个话讨好他却叫他不得不咽下去,也不得不深刻地总结出一个道理来,是他纵容了她,有一个念头此时飞过他的脑袋,他甚至想看看他能将纵容成何等模样,会是将来站在共和国法律面前的第一人嘛。
他愿意纵容着她。
或者两个人并肩。
或者更残酷,他们终将老去,只有她独自美丽。
这叫他热血沸腾,从政多年,再多的赞誉好似都成了例行性的互夸,他早就如死潭一般的心思瞬间就活了过来,摸摸她散乱的头发,享受着这丝滑的手感,“嗯,那就买吧,二叔等着看呢。”
不止等着她的奖学金礼物,还等着她的未来。
因着女儿要考试,李姐早早儿地就起来了,还在阿姨的帮助下煮了早餐,还是十年如一日的早餐,两个荷包蛋,一根烤肠,惯来是这样儿吃的。
陈二早不在了,李姐自个儿喝着粥,还要问上一句,“女婿去单位了?”
“嗯,”张玫玫应声道,“他忙得很,一天到晚的,我在电视上见他比较多。”
“噗”李姐瞬间就乐了,“得,你就贫吧,好歹在电视上也能瞧得见。”
不过,她又有点儿好奇,“往这任上的人都去了中央,女婿他……”
“我哪里知道呀,”张玫玫吃着荷包蛋,她亲妈煎的,她就爱特吃,把荷包蛋咬到中间蛋黄处再一咬,蛋黄就涌了出来,她就呼嗤呼嗤的吸着,“我又不懂的。”
李姐睨她一眼,“哎,就今年帝都还有个国庆嘛,女婿能弄着位子吗?”
“妈你要那做什么,在家里头看直播不也一样的?”张玫玫咬起烤肠来,“张哥他们单位可能还要组织一起看直播,你们单位呢,退管会可能也组织吧?”
李姐撇嘴,“那有什么意思,还要组织一块儿看直播,我还不如在家里头看直播。现在那些事儿我也不懂,看不明白,就想近距离瞧瞧咱们最年轻的议长大人,就瞧瞧而已。”
张玫玫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几年一轮换的事,她根本没上过心,听李姐这么说,她还疑惑,“谁呀,议长嘛不都老头了,妈你看老头做什么?”
“呸,”李姐啐她一口,“胡说八道,什么老头,人家年轻着呢,也最多同女婿差不多年纪。”
“啊?”张玫玫有些吃惊,赶紧掏出手机来查查新闻,果真叫她找着人了,看样子还真同二叔差不多年纪,看面容就有着上位者的威压,她叹口气,“还真是年轻呀,难怪老陈也想往上走,要再耽误时间,可赶不上这位了。啊,妈,你踢我做什么!”
她还有些委屈,被亲妈踢了一脚,就忍不住嚷嚷起来。
李姐就觉得自个儿这个女儿迟钝,也不会说话,“有你这么说女婿的?好赖话都不会说,简直白读这么多年书了。”
被嫌弃的张玫玫还真的是无语了,赶紧儿的就把早饭给吃了,就跑学校去了。
李姐呢,自然有人陪着的,陪着李姐到处走走,务必也要照顾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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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卷铃声一响,张玫玫迫不及待地交了卷,有同学还跟她对答案,她其实老讨厌对答案这种事,反正都考了成绩都摆在那里了,再怎么对答案也不会叫自己再涨些分,大学生嘛,每回就考试之前总是努力几天,好像几门课就放在考前几天才学了个透。
“是A吧,”同学还跟她对着答案,一脸期盼的样子,“应该是A吧?”
她本来想说自己也选的A,到是手机响了,就同学晃了晃自己手机,“我接个电话。”
同学点头,就立马就另外一个同学对答案,她赶紧地站到角落去,秀气的眉头就略皱着,“怎么打电话来了,我这会儿不方便。”
陈粹刚从研究所出来,难得能抽出空来,一听她这话,到有些不满,“你这些天都同高诚那家伙一起,我见你一面就叫不方便了?”
被拿捏着短处,她着实被噎着,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有底气了,“在老宅呢,我妈过来了。”
这话一说,陈粹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当下便来了劲儿,“那好呀,在老宅呀,好呀,你招待得挺好,就得叫丈母娘住咱们家里头,不能像上次一样那么见外,就叫妈跟爸住在宾馆,宾馆再好那也不是咱家,还是自家住的好。”
她又被噎着了,心下有些担忧,“你别……”
话还没说完就给打断了,“什么别呀,我同你说呀,你可别拦着我,我得去看看妈,你别不叫我看呀,我同你说了呀,玫玫,乖玫玫,要乖些呀,你别管呀。”
她听得就头疼,火气一点点上升起来,可在学校里,心里头有再大的火气还得自个儿再压上一压,压实了她再开口,声音轻轻的,“伯伯您别这样,叫我妈晓得了,我、我可怎么着?”
“怎么着就怎么着的,你过来同我住也行呀,把妈也带过来,也不是不行的,干吗非得同老二挤一道?”他还暗戳戳地给陈二下眼药,“他披着他那层皮,你不会又心软了吧?”
她听得两头大,就最烦这些事了,非得闹这么麻烦,非得一个说这样的酸话,她面对不了,又觉得这种事挺别扭她惯常有种想法,顺其自然了就好,但话不出嘴儿,真把话儿都说了,她自个儿就觉得面皮上过不去了,也不敢承认昨晚自个儿同二叔已经和好了,还硬着小嘴儿说,“什么呀,你胡说什么呀。”
陈粹还不知道她?他走过的桥都比她走过的路多,还能不明白一个小姑娘的心思?“心软了也没事,只是别同以前一样了,不把伯伯放在眼里,伯伯嘛肚量也是不大的,不能光瞧着你待你二叔好的,也怎么着也得眼里头有伯伯的,不能叫他一个人全占了是吧?”
她被说得都红了脸,“你别这样……”
“什么别这样别那样的,”陈粹笑出声,“伯伯在外头等你呢,快些出来吧,别叫伯伯等急了。”
他还接着说,“伯伯带你去吃饭,别怕,就我们俩,没别人,你想吃什么,吃什么都行。”
她想想也是真的好久没见伯伯了,总是避着也不是个事儿,事情到这份上了,她连二叔都和好了,也没的道理不理伯伯的,可她心里头又有种不甘心,那股子不甘心叫她有些不自在,“我要吃火锅。”
“行,你想吃什么都行,”陈粹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恨不得人现在就出现在他跟前,逮着人可得咬咬她的小嘴儿,都多少天了,也是他能挨,一直就等着她考试结束,这不,她考试一结束,就寻她了,“快出来吧,伯伯都等你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