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立时就得了陈大一记瞪视,“胡说什么呢!”
陈景起身,也不理会这两个人,以前早觉得他爸除了工作上的事,别的就没有什么底线,没想到还真的是,真是一点儿底线都没有,将零食一扔,拿着钥匙就出门了。
陈大也不拦着,就让他出门,也得给他点时间接受这个现实,到底是亲儿子,还是长叹口气,“养儿都是冤孽呀……”
高诚嗤笑,“你是怕你儿子跑到玫玫跟前说上一通,玫玫不敢见我们了吧。”
陈大被戳穿心事也不否认,“不敢见也得见。”这语气,强势的意味太浓烈了。
高诚摇头,“她脸皮薄,还得哄着呢。”
“哎,”他也跟着叹口气,“过了两夜有滋有味的日子,也不知道几时还有这样的神仙日子。”
陈大啐他一口,“你还能当天天儿这样子。想多了。”
高诚恨不得夜夜春宵,连海参都准备了,想到昨夜里弄得人都快昏过去,就难免有些情绪浮在面上,显得他有些春心荡漾,“哎,吃饱一次就得挨饿好些天,真叫人觉得寂寞呀。”
陈大睨他一眼,也不理会这个春心荡漾的男人,毕竟比起来,他高诚是一个外人,他自个儿想见人就是能见着人的,自然这种感觉不会那么明显。
……
陈景开了辆不起眼的车子,他一贯不会在外头装相,也不管这车子瞧着是不是很旧了,还自个儿开得知足,到了学校,他给张玫玫发了消息,“人在哪里?”
“在行政楼A的三楼小会议室,怎么了?”
这是张玫玫回的话。
陈景心情有些复杂,是真的极为复杂,觉得是自己将张玫玫拖入了那样的泥潭,心里头充满着歉意,“我过来找你,有点事想同你说一说。”
“那行,稍微等一会儿,我这里还有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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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本想找张玫玫谈谈,就摸索着去了会议室,会议室的门阖着,并未关得严实,他站在外面也能听见张玫玫说话的声音,她说得语速并不快,在回答汪维维的指责时也表示了她的歉意,但她对于自己要换人的事情上坚决征求大家的意见,并把理由说得极为打动人。
他有些发怔,以前他同张玫玫就是一起结伴儿玩游戏,至于暧昧关系是没有,所以他有一种格外后悔的情绪,早知道就不同她一起玩游戏,也不至于叫她摊上那样的事儿
终于,学生会里的人让她说动了,就算汪维维脸上不好看,还是跟着迫于大家的同意而同意。
她先推门出来,见着陈景也在,只给了陈景一个扫眼,就从陈景边上走开了。陈景站在原地,没同她打招呼,只扯了扯嘴角。
慢慢地,学生会的人陆续出来了,都朝陈景看过去一眼,同他打个招呼就都走了。
张玫玫同董玲走得最慢,见到陈景也有点讶异,“你怎么过来了?”
董玲见他们像有事的样子,就借口还有课就走了,她总是非常知情识趣,刚才在改变活动安排时也是她在力挺张玫玫,半点功劳都不担,就权作默默无闻的促进者。
陈景眼神有些复杂,“我们能谈谈吗?”
她挑眉,“谈什么?”
面对她轻松的状态,他反而说不出那些话了,“也没有什么,我是想介绍我们系上的同学给你。”
“那也行,”张玫玫并未察觉到他的不自然,反而高兴地答应了下来,“你把联系方法都给我,我自己去联系就行了。”
陈景点头,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了脚步,“你刚才讲得真好。”
“真的吗?”她有些小激动,脸颊红扑扑的,“我还怕自个儿太独断专行了,让大家接受我改宣传的内容,而且是把定好的宣传都给改变了。这样有些不好,我觉得,事实上我还没做到另外一件事,差点把大家的工作给搅黄了,也是我的错。”
“不, ? 你说得很好,”陈景失笑,“很能说服人。其实不需要高冷的艺术感,就是贴近大家生活的普通感,与其说活动主题办男女平等,不如办平凡的生活更好些。”
对的,张玫玫把主题都建议改了,而且顺利地通过了。
但是,虽是通过了,她晓得困难还在前面,宣传资料还得重新设计,还得重新印刷,还得重新发放,这都是事儿,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今天挑战了汪维维在学生会的权威,就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甚至不是她多心,她都觉得今儿汪维维的妥协有点奇怪。
毕竟董玲也说了,汪维维明明脸色很难看,还是第一个装大肚的同意呢。
她挠挠脑袋,为他夸奖的话而有些不好意思,“以前给你代练,操作再好,也没见你夸我。”
“哈哈,”陈景忍不住笑出声,本来想同她谈谈,话到嘴边就说不出来了,本来就说不出口,更何况让他问她什么个意思,更不好问出口了,“那能一样吗?”
她装作很努力地想上一想,“好像不一样。”
两个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张玫玫止住笑,“大画家帮我设计一下宣传资料?”
陈景就点了头。
所谓的宣传资料,就是三联的小册子,方便发放,也发放拿在手里看。
陈景就接了这活,中午就开始鼓捣这玩意了,“你看这样行不行?”
张玫玫往电脑上瞧了瞧,“嗯,不错,我觉得很不错,就这个样式吧。”
陈景将作品一保存就发到她的微信里,伸伸懒腰,“总算是得了你的通过,都累死我了。”改了起码三四次,才得到她的首肯,也是他念着自己将她拉入那样的境地里,才对她格外的纵容,他未称得上艺术家,平时早就有了艺术家的脾气。
张玫玫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晓得他一直给她改资料,到觉得他脾气好得不行,“嗯,我去找找印刷厂。”
陈景也不送她,就瘫在那里。
张玫玫也不管他了,拿了设计就走,到门口就见着汪维维,她今儿打扮跟学生妹有着明显的区别,一身小香风,瞧着好似褪去了一丝青涩,碰到张玫玫,也是露出点惊讶的表情
还同等张玫玫那句压着舌尖的“汪主席”发出声来,就被汪维维的手指到门面上质问,“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在这里?”
她质问的两句话内容一模一样,但语气的高低绝对不同,是一个赛过一个,好似陈景是她的所有物一般,非常的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