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想摔手机,她就是小骗子,别人就是宝宝,然后就听见靳凌说,宝宝,什么时候回来,好想你…夏怡,好想你,宝宝,想你了。
夏怡停下脚步,微微一愣,确认着没有听错后,继续沿着海边走,任由涨潮的海水覆过脚背又被带回海里,又被更强的引力场吸引回来,海浪一次比一次拍过更高的腿部,就像地球的背面有人在思念,比她还要更想那么一点点,弯弯笑眼,嘿嘿的傻笑,决定回去之后就先去看看这个很想她的人。
“夏怡,今天真的是田童生日吗?”
曾姨半信半疑地再问了一遍,左右检查着蛋糕盒里的蛋糕,是否有被颠坏,将系过一遍的丝带又重新绑上,里面是酒店送来的三层蛋糕,抹面光滑,造型简约,摆满了价格不菲的白草莓。
夏怡紧张地咬了口酒店一起送来的下午茶小饼干,融化在嘴里有股黄油的香气,但她没愉悦的心情细细品尝,都不敢直视曾姨的眼睛。
仰起一张很有纯真说服力的脸,强装镇定说:“嗯!”
夏季霖在一旁尝了口夏怡准备带走的同款奶油草莓蛋糕,奶油里也混了草莓味,感觉快把她甜齁死了,和夏怡那张从上飞机开始就笑着的脸一样。
收到来自一旁夏怡挤眉弄眼地暗示,主动说:“曾姨,你不用开车送她去了,我马上出门,把她顺过去。”
但夏季霖心虚的时候总是习惯先进攻,让别人看不出她的心虚,直接拿过车钥匙,起身叫夏怡走吧,看向还并未答应的曾姨,“有什么问题吗?”
夏怡也点点头,拿过蛋糕,追问有什么问题吗?好在曾姨并没有再表示疑问,只是抬眸仔细看向夏季霖笑着说,季霖,她是你妹妹,如果你一定要送她,也可以,那明天也要把人安安全全,完完整整的送回来,好吗?
大概也就是这句话,夏怡感觉夏季霖开车的时候,全程脸色阴沉,在她下车的时候终于发作,怒目圆睁说,夏怡,要不要看在你帮我项目当志愿者的份上,帮你一次,但这种帮你打掩护,骗人的事情有一没有二了。
然后从包里扔了一盒避孕套给她,目不斜视,叫她做爱的时候必须让男朋友带上,必须全程带上,别信什么蹭蹭不进去,她不想明天送她回去的时候还要带上她肚子里的外甥或者是外甥女,下次再帮她打掩护是带她去堕胎。
夏怡脸红耳赤,想说她不是去找男朋友做爱的,是去看望生病的男朋友,她谈的恋爱是很纯洁的,都还没亲上呢,但碍于夏季霖锐气逼人的眼神,不敢反驳,只是默默地把避孕套放进衣服口袋里,弱弱地说好。
然后背着书包提着蛋糕,进了靳凌家的小区,是过去的空军家属院,现在门口也有士兵站岗,不查身份,但要登记信息,她十月底来过一次,跟着靳凌踢完球来换湿透的衣服,所以只对在几楼有印象,几栋几单元不记得,印象里靳凌房间那扇窗户可以看见大片大片的桂花,所以一进家,金桂飘香,秋天含蓄又奔放的香气。
夏怡靠着记忆在两栋楼之间犹豫,正巧有位女士从单元楼出来,眉眼间带着温柔和从容的气质,把着要锁上的单元门,笑着主动问她要上去吗?
夏怡鬼使神差地问,这栋楼窗户是不是看到桂花。
然后看见女人稍微一愣,说有一两层应该可以看到吧,太低太高应该都看不见,问是二楼吗?
夏怡觉得那应该就是这栋了,因为靳凌家在三楼,点点头,笑着说谢谢,进了门,听见女人说小事,不客气,紧接着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是谁家亲戚吗?看着这么小,以前怎么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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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凌:妈,惊喜吗?我们家的亲戚
(凌晨还有一章!)
第35章 | 0035 第三十四章 初吻(二)回忆
靳凌听见敲门声的时候,家里就一个人,上午姨夫来给他吊的水,肛肠科的医生,全家难得用上一次他专业的手艺,商予宁刚来给他取输完的吊瓶,没走多久,以为是她又不想用钥匙开门,非要敲门,把他吵起来开门,趿着拖鞋顶着个乱糟糟的头发,裤绳没完全系上,虽然不影响松紧腰的长睡裤,但随着步子甩来甩去,半阖着眼,起床气都藏在开门不耐烦地动作里了。
一打开门就对上夏怡那张这几天晚上天天都做梦,梦到的小脸,被羽绒服的一圈白狐狸毛衬得格外水嫩白皙,乌亮的头发中分在两侧,眼睛扑闪扑闪的,比最近发的那些动态图片都更灵动,觉得他女朋友乖死了,但没听说她要回来,还以为是自己梦游了。
夏怡放下蛋糕,就直接跳到了人身上挂着,搂着脖子蹭着,立刻感受到了比自身更高的体温,问:“惊喜吗?”
靳凌全身都有点酸痛,还有点昏昏沉沉的,即使夏怡不重,但是被有他半大个的小人撞一下马上就清醒了,但这差点惊喜变惊吓,要是早来一点碰上商予宁,一开门看见夏怡稚气地背个书包,问你找谁,找靳凌,问你是他谁,女朋友,再一问你多大,未成年,他会被撕碎吧?
“偷偷回来都不说一声是吧?你自己算算你走了多久?”,托着屁股架在腰侧,提着拿来的蛋糕,先放进了冰箱里,将夏怡径直抱进了房间,关上门,先圈进他的地盘里面。
夏怡被放到了床上,看见脸色有点苍白的靳凌又顺势躺到了床上,靠在她身边,盘着腿放下书包,凑近点问“那你看见我开心吗?”
靳凌笑了笑,没回答,故意伸了左手:“过来,我抱抱。”
夏怡看着伸着的这只手精瘦且干燥,指节分明,指甲也修剪得干净清爽,只是这手背青一片红一片紫一片的,像张印象派画作。
在白皙的皮肤上看着实在有点突兀,夏怡还看得有点难受,想起前阵子,大约是除夕夜的时候,脚趾撞到了酒店床头柜的角上,当场就疼得眼泪直流,第二天起看见大拇指就青了,觉得这肯定疼吧?
立刻像小猫猫一样柔软地钻进了怀里,握着靳凌的左手,呼呼吹气,皱着小脸问:“痛不痛?”
靳凌这手才被商予宁骂过,说他吃过饭放在厨房里的碗自己洗一下能死啊,手青了又不是手断了,这么点小问题就唧唧歪歪,自己输液瞎动弄青了,让他自己找热毛巾敷敷,看着夏怡披着头发,柔顺可爱的后脑勺,觉得还是女朋友好。
感冒了会让人对气味变得格外迟钝,但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只要挨着夏怡,毫无防备,他就能精准捕捉到这个气味,那股若有若无的椰子奶香,像是某种安心的特殊标识,于是像吸猫一样,搂抱着人,贪婪地闻着。
低头看见羽绒服里是件紧身的圆领羊毛衫,露出纤细的脖子,想把衣服给她脱了,埋进去亲,头有点晕就忍不住,想干点清醒时不能干的事情。
嘴上没把门的,“特别痛,但是你吹吹就不痛了。”然后手背上感受着夏怡小嘴吹出的一丝丝轻柔的气息,挠得人心头痒痒,结果没过多久感觉手背湿漉漉的。
靳凌捏住夏怡的小下巴,把一张哭湿的小脸抬起来察看,睫毛尾上还挂着眼泪,眨了眨,眼泪就又荡漾到了手上,仔细看担忧的眼神,心更像是被风轻拂过的湖面,看似风平浪静,但涟漪四起,再也倒不出任何除此以外其它人完整的影子,简直是哭得他更想犯浑了。
用睡衣衣袖给她擦眼泪,问她为什么哭,听见夏怡嗲里嗲气带着哭腔说,因为她怕他病死了,早知道就早点回来了。
夏怡看着靳凌凑近的嘴唇,几乎都要亲上了,又停下,靳凌最后还是没亲上她此刻红润,有光泽,肉感可爱,一张一合,声线带着焦急和颤抖的嘴,怕把流感传染给她。
最后往上走亲了亲额头,夏怡闭着眼睛,睫毛颤抖着,听见靳凌问她,还记不记得她欠他个什么东西,今天他不要,下次补给他。
夏怡红着脸耍无赖,说,不记得了,为什么初吻要她主动啊?然后反将一军,问他,你做梦叫谁宝宝呢?
看见靳凌一点都不慌张,手指捏住她羽绒服的拉链。
靳凌觉得夏怡的羽绒服真的很坏事,太蓬松,以至于他抱着她完全没有任何手感可言,手放在腰上,指尖压下去的全是羽绒,用嘴唇去碰夏怡的耳朵,笑着说:“宝宝不是叫的你吗?”
听见她后来特别好笑地问叫谁,不然他还能叫谁?又对着耳朵低声重复了一遍,“宝宝想你了,宝宝,小骗子,宝宝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是都说了,头痛睡不着吗”,他又没有说梦话的习惯。
夏怡觉得靳凌呼出来的气就像是沸腾的,进了她的耳朵,都快把她五胀六腑烫伤了,脑袋都晕晕乎乎的,听见他问,“宝宝,可以把你羽绒服脱了吗?”
犹豫了一下,才轻轻点头,以为是想脱她衣服和她干点什么,提醒起她口袋里还有避孕套的事情。
靳凌把拉链拉下来,再帮她把羽绒服脱下来的时候,很自然地就摸到了口袋里硬硬的盒子,也不是纸巾,带着女朋友在包里放的什么的疑问,摸了出来,一看是盒套。
他倒是没觉得这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只是他不怎么住宿舍,否则男生宿舍这东西就像纸一样平常,但是这是夏怡买的?还是怎么的?她带来又是几个意思?
看着夏怡皱着鼻子的小红脸和躲闪的眼神,等着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