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旭立刻致电秘书处查询，果然，查询到了这份文件，并且移交记录的时间确实是在上午。

他底气顿时弱了几分，强行辩道：“这么紧急的事情，为什么不向秘书处说明？”

钟坎渊毫不示弱地反驳道：“什么事都需要事业部来操心，那要秘书处有何用？！更何况，秘书处做事从不以事业部的急缓作为衡量标准，而是自己判断，上周二我们福西事业部提交上一份紧急传签文件去秘书处，几次申明文件非常紧急，需要在当天上午会签完毕，秘书处也仍然积压到次日才予以处理。所以这一次，我们遵守规定，将所有材料一并提交。没看出A06的材料紧迫，旭总，不应该找我们，应该去追究秘书处的责任才对！”

袁崇旭被他噎得无话可说，秘书处为难事业部机构不是一天两天了，有时候明明可以帮忙，却硬是压着要事业部等，各部门因为不愿得罪秘书处，所以往往敢怒而不敢言。

袁德衷眼看着跟钟坎渊继续纠缠上报流程的问题恐怕难以占上风，立刻调转枪头，质问道：“既然你们说，改方案是为了更符合国土要求，那么最后结果如何？我听说，A06的竞拍结果已经出来了，不知道最后有没有拍到地呢？”

明知故问！

钟习薇和钟坎渊对视了一眼。

A06的土拍结果刚刚才公布，他们作为当事人也是几分钟前才知道的消息，袁德衷竟然几乎与他们同时知道消息，甚至还能提早做好准备，拉着袁崇旭与鲁知行去找钟至荣，要说他没在背后搞鬼，谁信？

可这毕竟只是合理推测，算不得证据，袁德衷又 獨 ? 家 ? 小 ? 説 ? 網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整 ? 理 ? 是以询问的口吻提出的问题，抓不住他把柄，若是以此质问，他随便辩解几句就能糊弄过去。

钟习薇沉了口气，平静地答道：“我们席荣，并未通过第一轮资质审查，因此没能获得竞拍资格，刚刚公布的竞拍结果，A06地块已经被其他公司拍走。”

“原来没通过审查啊，”袁德衷好整以暇地笑起来，探身向前，看向钟坎渊尖锐地问道，“如果某些人没有乱改方案，经过各部门一致商议通过的原有方案也许能够顺利通过审查！可偏偏，某些人认为自己比集团上下所有部门领导都要聪明，不肯用原方案，非要自己改！我记得在项目预报会的时候说过，A06对整个地块团的价值相当重要，如果不是因为某些人盲目自大，自以为了解国土的守则，擅自改动已经成型的方案，就不会通不过审查！”

他的声音徒然拔高：“现在A06没有拍下，导致整个项目的收益率大幅下滑，与预报会的汇报严重不符，给集团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是不是应该有人负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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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最近勤奋的我 vs 下滑的热度感受到……

大家都开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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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一波又起（3）

“的确应该有人负责。”

钟坎渊这句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惊了一下。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袁德衷这话就是明示要钟坎渊负责，可是钟坎渊他竟然……在认同袁德衷的话？！

只见钟坎渊缓缓站起身来，说道：“经过一上午的紧急整改，我们所有的指标都已经达到国土要求的‘优秀’档，唯独有一个大项无法达到，就是‘素质与安全’项，该项要求企业在半年内不得有楼盘发生原材料负面事故，不得有楼盘的施工现场发生安全生产事故。因为站东地块团属于站东新区的地标性地块，政虈府对该地块的形象非常重视，因此‘素质与安全’项是所有大项里面评分占比最高的。我们正是因为该项的得分均是‘差’档，所以才没能通过审查，错失投标资格。而导致这一结果的，正是”

他指尖一指，厉声说道：“鲁总负责的事业一部！”

钟坎渊拿出评分表扔到桌上：“在过去一年里，事业一部频繁发生安全和材料事故，半年前，事业一部负责开发的席荣御南湾发生脚手架坍塌，造成一名操作工人重伤、三名轻伤；无独有偶，同样是事业一部负责开发的席荣悦锦苑两个月前发生大理石检验不合格事件。在过去一年里，我们席荣股份没有发生一起负面施工事故，反倒是席荣地产频繁遭遇媒体曝光各种事故，直接导致我们这次分数不够、未能成功入围。A06地块没能拍下，给集团造成的巨大损失，应当对此负责的不是别人，正是鲁总！”

鲁知行万万没想到，这火会烧到自己身上，他赶忙把评分表抓起来一看，上面果然如钟坎渊所说的‘素质与安全’项，也果然有许多子项，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精彩，他想来想去，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得说道：“这……这张表格上这么多评分项，你怎么就能够断定是‘素质与安全’项影响了最终结果？”

钟坎渊斩钉截铁地说道：“这是国土经办人亲口回复我们的，我们本次没能入围，全部是因为‘素质与安全’项的影响，鲁总不相信可以亲自去求证！”

他这话，只说了一半的实话。

这当然不是国土经办人回复的钟坎渊在心底冷笑无论他和二部通过何种渠道打听，国土始终不肯透露具体评分标准，连他们都无法打探到的标准，自然，若是鲁知行去求证，也不可能得到回复。

可另一方面，这也是钟坎渊思来想去，他们最可能的失败原因，因为今天上午他们确实按照表格项目调整了大部分指标，唯有这一项，是无法调整的。

“这……”

鲁知行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袁德衷眼看着他诺诺不语，索性站起来，撕破脸紧虈咬住钟坎渊不放：“没能入围要首先从自己身上找责任，别总想着往外推卸责任！你说是因为国土临时改变守则，才导致逆流程操作，简直荒唐！国土的方案肯定早就做好了，是你们没有提前做好调查工作，才导致今天上午的仓促修改没能入围！你不反省自己，反而把责任都推给事业一部，这是想干嘛？找替罪羊吗？”

钟坎渊大步跨前，逼近袁德衷，直逼得他后退一步：“到底是我们没做好提前调查，还是有人背后捣鬼？这份表格的项目，每一项都针对我们席荣，设计的如此精准、对我们集团如此了解，这些数据搞不好就是某些内部人员泄露出去的！”

袁德衷一横：“钟坎渊你什么意思？！你少在这儿指桑骂槐，当着董事长的面，你倒是说清楚，‘某些内部人员’是指谁？！”

“袁德衷，这里还有其他人嘛？”钟坎渊抬手指着袁德衷的胸口，“对，说的就是你！”

钟习薇闻言，暗吸一口凉气。

虽说，他们与袁德衷的矛盾暗流汹涌已久，可大家都保持着表面和气，只有暗地里较劲，从不曾当众撕破脸，就连袁德衷此次告他们的状，也是架着他们“逆程序”操作的名义。可钟坎渊竟然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当众指责袁德衷暗中破坏他们的项目，这个罪名之大，更何况，一切只是他们的猜测，他们手上并没有任何证据。

袁德衷被他激得涨红了脸，可是袁德衷也不是善罢甘休的主，果然，他不甘示弱地嚷道：“你血口喷人！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

“就是，”鲁知行也站起来，他心虚地大声说道，“现在是当着各位领导和董事长的面，讲话……讲话要负责任。渊总，你没有证据，怎么能随便指责呢？”

“我在和袁德衷说话，没有别人插话的份儿！”钟坎渊转向袁德衷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会承认。你我同在一家集团，你不想着如何让集团更好，反倒陷入派系斗争，三番五次地勾结外人损害集团利益，你这种龌龊的行为实在是令人恶心。你今天不承认没关系，袁德衷，你要证据是吧？当着各位领导的面，我今天就告诉你，我会把证据找出来！我会让你为你的不择手段付出代价！到时候请你好、好、地、为你给集团造成的损失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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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一波又起（3）-2

钟习薇和钟坎渊离开董事长办公室，下楼回到自己办公室，何屹和易江仍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们四个人简单碰了下情况，钟坎渊沉吟道：“有一点很奇怪。我先前以为，这次的审查要素表如此针对席荣，一定是袁德衷参与设计的。但是刚才看袁德衷和鲁知行的反应，两个人都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份表格。”

在董事长办公室的一番对峙，最后还是钟至荣站出来，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便让大家都散了。没能像想象中的那样狠狠告上一状，或者至少让钟习薇和钟坎渊背上处分，袁德衷自然是心有不甘，可他到底是心虚，更何况钟坎渊话说得那么满，就好像他真的掌握了什么证据似的，他也不敢穷追猛打，一行人各怀心事，离开了董事长办公室。

钟习薇道：“就算不是他们设计的表格，这事也和他们两个脱不了干系！”

钟坎渊点头表示同意：“恩，那肯定的，否则他们不可能反应比我们还快，在我们刚得到消息的时候，就告状告到董事长那里去了。不过”

他的脸色凝重起来：“我比较在意的是，还有谁也参与了？我总觉得，这次A06不是袁德衷一个人的能量可以搞下来的，背后一定还有其他势力参与。何屹，你和周律师联系一下，去查查中标那家公司的情况，尤其是它背后是谁。”

何屹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