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就很默契的,围住沈新棠,把她挡在里面。

趁此机会,沈新棠迅速按了电源键,立体循环女声,立刻在偌大的宴会厅响了起来。

“你想知道,周书砚这些年为什么死心塌地的爱着我,无论我说什么他都听吗?”

“那你妈呢?她的死,你也不在乎了?”

“我想干什么?沈新棠我倒想问问你,明明都要离婚了,你还勾得书砚给你平分财产,明明不是沈家女了,你还勾得爸爸记得你的饮食你的习惯,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发疯?我就是要发疯!”

“急什么,不如你先说说看,书砚更在意你死,还是我亡?”

对话不多,但每一句,都很嚣张刻薄、扣人心弦。

脑子转得快的,已经炸了。

“怎么回事?这对话听着,怎么沈小姐才是施虐的那个啊?”

“她为了周总的财产,和沈总的独宠,对沈新棠做了什么吗?”

“她都已经拥有一切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报复沈新棠吗?报复归报复,她为什么又要对沈太太不敬?事情发生的时候,她已经和沈总相认,正式取代沈新棠成为沈家女了吧?”

完全没有料到,沈新棠真有那么警觉,明明冲着沈母去赴约的,还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处心积虑录下了音频。

沈知夏气得大叫:“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事情不是这样的,我也没有说过这些话。”

第13章

急于否认,沈知夏脸都涨红了。

越是涨红,就越证明她的心虚,毕竟要不是心虚,她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流那么多冷汗,妆容都有点泛花呢。

自认为猜到真相,最次也是接近真相,围观的宾客议论声更大,也更放肆:“对啊,没了沈新棠,沈小姐就是独一无二的沈小姐,她为什么要对沈太太不敬啊,是气沈太太当初认了沈新棠,害她受了这么多年苦吗?”

“血型一致,还拿得出玉佩,长得还和沈太太很像,沈太太认错也很正常,沈小姐不但不理解自己的亲生母亲,还这么睚眦必报的做什么,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会不会不是沈家女,不是沈总和沈太太的爱女呢。”

不是沈家女?

不,不可能!

亲子鉴定已经做了,唯一能证明身份的玉佩也在自己手上了,她就是沈家女,是偌大沈氏集团的继承人,是和周书砚门当户对恩爱甜蜜的女人。

沈知夏疯狂的大叫:“你们在胡说什么,我就是爸爸的女儿,是爸爸唯一的女儿,我肚子里的孩子出生,还会跟着我姓沈,弥补爸爸这辈子没有儿子,唯一的女儿还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几乎没多少相处时间的遗憾。”

跟着姓沈啊。

周总还真够大方的。

明明周氏发展势头更好,半点都不比沈氏差。

围观的宾客纷纷朝周书砚看过去。

议论声虽然看在周书砚的面上停了,眼里的审视和打量,却一点都没有停。

周书砚长这么大,一路顺风顺水,还真没被这样看过。

一想到这屈辱是因沈知夏而起的,照沈知夏的反应,当初的火灾还真有可能有猫腻,周书砚脸色就不好看了。

“你跟我走。”大手抓住沈知夏的手腕,想带她找个安静的位置,好好的把事情问清楚。

沈知夏正是最心虚的时候,哪里有胆子单独跟他走。

“你先放开我。”想也没想的用力一推。

周书砚没防备,被推个正着,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好不容易站稳身子,他不可置信的看沈知夏:“知夏你推我?”

沈知夏推完后,才意识到她刚刚推的是周书砚,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旁观者。

她有点慌,脑子乱乱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唯一确认的就是无论她做过的事情会不会被发现,只要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她和周书砚就是一体,她就不能失去他的欢心和信任。

“对不起,书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推你的,我就是太突然,也太猝不及防了。”她一边扶着额头,一边歪着身子往周书砚那边倒,一边拿出她最无往不胜的装可怜招式。

“二十五岁了还能和爸爸相认,我真的很珍惜,每天除了养胎,就是陪爸爸,可我没想到...没想到新棠她为了报复,会在这样的好日子里,这样的造假陷害我。”

眼泪大颗大颗砸下,看上去是真可怜。

周书砚本该心软的,眼前却不知怎么的,浮起的尽是餐厅火灾那日,沈新棠披着桌布从二楼跳下的画面。

如果不是当面目睹沈新棠跳楼,他或许也能和以往一样,相信沈新棠是在造假陷害。

可沈新棠确实跳过楼。

蓝牙音箱里传出来的,又确实是沈知夏熟悉得要命的声音。

“知夏你实话告诉我,你和沈新棠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日餐厅里的火,是怎么起的?和你又有没有关系?”

“没有,和我没有关系,我当时是说了一些气话,但是...”沈知夏长睫毛一颤,正要继续往下说,安静的宴会厅里,忽然重复起刚刚的对话声。

还以为沈新棠是不是看没达到效果,就把对话又录音又播一遍,周书砚凝眸看过去。

然后,他就看到宴会厅中央,最显眼的大屏幕上,缓缓播放的动态视频。

视频很高清,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宴会厅里的所有人,包括周书砚,自然就不会错过,从一开始就被沈知夏拿在手上的打火机,和从洗手间那边烧起来的大火。

而沈新棠,从进门,到最后被反锁包厢门,她都没机会去洗手间那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