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中原准干部升任干部。事务繁忙，就算中原干部连轴转也忙不过来，他需要副手分担公务；而前副手月见山早预计要长期外派并盛，他不得不再选一个副手。

中原中也选了做事谨慎、性格开朗的海原亮，不过他莫名心虚，不知道该什么时候告诉、怎么告诉月见山早这件事。

还是海原亮假借交接职务的名义，千方百计拿到月见山早的联系方式，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两人的交流倒是意外的很平和。哪怕海原亮特意打来电话的姿态怎么看怎么像是示威，月见山早还是认真地和伪装出公事公办模样的海原亮，清楚明白地回答了所有问题。

挂断电话后，海原亮恍惚了一会儿。

他想，那个神秘莫测的医生说得对，他这样的模仿者，和本尊相比确实是利欲熏心。

月见山早身上有着毫不作伪的、笨蛋一般的认真负责。

不知出于什么心情，海原亮和月见山早保持了联系，他们的关系近似熟悉的老友，实际上只有海原亮知道，算他们是朋友都勉强。

学人精和倒霉范本，应该这么说。

中原干部和他的情况也差不多。看似是负责好上司和忠诚下属，实际上是老实人冤大头和他利欲熏心的二五仔手下。

倒霉范本和冤大头自然相处融洽，而他则是融不进去的局外人、后来者。

站在一旁看着那两人的海原亮，再次心想：真是相处融洽的一对上司下属啊。

*

倒霉范本月见山早在出任务时，几次都差点条件反射跟着中原大人往最前面冲，幸好鹤见研次次都把他往后扯。

“月见山大人，您跑什么！”作战结束后，鹤见研咬牙问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月见山早心虚地道歉，“没办法，一看到中原大人往前面跑，我条件反射就是跟着他往最前面跑。”

“我下次一定不会乱跑了！”他斩钉截铁地保证道。

路过的中原中也偶然听到这两人的话，没忍住笑了一声，和跟在身后的海原亮吐槽道：“月见山这上司当得一点气势都没有，还差得远呢。”

海原亮想起之前，被“挤兑”得满脸通红、羞恼不已、头顶冒烟的中原干部。

您倒也没有气势到哪里去……

不过作为贴心下属，这话当然不能说出口。他只道：“也许是因为还不熟练。”

“也对。等有空的时候，我指点指点他吧。”中原中也随口说，“以后，你有了下属可别学他，面对下属这么弱气怎么行，当上司的就应该时时都可靠。”

他随口说了句“别学他”，心里有鬼的海原亮一听，不由得一时心惊肉跳。他下意识笑起来，掩住自己所有表情，然后才反应过来，回答道：“我知道了。”

第84章 如说

鹤见研忍了忍，还是没痛骂净想着往前冲的月见山大人一顿又不是你的范围，也不给你加工资，上赶着往前跑什么呢只克制地强调了下，月见山大人现在已经不是中原干部的副手了。

“要是您实在不习惯，想重新回到那个位置上，那就想办法把那个海原给……咳咳。我们也会帮您的。”鹤见研等着那两人走远了之后，小声和月见山大人说。

“嗯？是说海原桑吗？”月见山早意识到鹤见研弄错了什么，“我没那个意思，我是真的习惯成自然了。”

“从进入港口黑手党以来，我一直跟着中原大人作战，日复一日，已经到了身体先于大脑行动的程度了。”他解释道。

鹤见研挑眉：“那您还放任那个海原跟在中原干部身边？”

“海原桑工作做得很好，而且不是我放任不放任的问题，是中原大人需要他的辅助。”月见山早倒是看得很开，“要是我觉得我能做得更好，我说不定就去争了；但是我们之后大概率不在中原大人手下做事，我争一时的意气，只会给中原大人添麻烦。”

“我们不在中原干部手下……首领？”鹤见研隐晦地问。

月见山早动作很小地点头。

“中原干部知道吗？”鹤见研往中原干部离开的地方看了一眼，示意道，“还有您和那位的事情，中原干部知道吗？”

一直以来都目光坚定的月见山早，开始眼神飘忽了。

鹤见研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不是，您真一点都没说呢？都这么久了啊？一点也没透露吗？”

您不怕中原干部知道后生气吗？

您和那位私下联系得有一年了吧？

您不是都条件反射跟着中原干部跑的地步了吗？还瞒这么严实呢？

……

月见山早仿佛能从鹤见研眼中看到以上千言万语。

他心虚得厉害，没底气地解释道：“那个，我亲口和中原大人说，肯定会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出来，所以这事就交给他安排了，他说他会好好告诉中原大人的……”

鹤见研：……

鹤见研：“您信他会好好说这些事，还是信我今天穿了黑西装？”

月见山早莫名其妙地看了眼鹤见研身上的黑西装：“当然是信他啊。你不是本来就穿着黑西装，有什么好信的？”

鹤见研：……

没救了。

*

太宰治真的和中原中也说过了该说的事情吗？

如说。

意思是，该说的事情，太宰治都用现在的中原中也所不能理解的方式，一一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