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见过。”
“我给你看。”
两人坐起身，尤冷把灯光调亮，从自己装备里掏出一小块东西朝他抛过来，宁宜真抬手接住，打开掌心，发现那是一颗淡粉色的钻石，光泽璀璨华美，中心却似乎含有淡淡的烟雾，正在不停翻卷舞动。
他的雇主手上戴着的宝石戒指似乎就是这个东西。
“这就是雾晶。”尤冷靠在旁边补充，“它昂贵到难以想象，是极乐之乡最顶端、最不见光的圈子里的货币。”
只听名字根本想象不出是颗粉色钻石，宁宜真披上衣服，摸出一只微型手电来对着看了看，又仰头查看它在灯下的光泽。粉钻星星点点的光芒折射到Beta脸上，美得让人分不清哪个才是让人为之疯狂、趋之若鹜的宝物。
而后他忽然拿着手电筒用力一击，咔嚓一声脆响，钻石硬度大但韧性低，立刻被砸成一堆小碎钻，与此同时里面冒出一小缕粉色的烟雾。
然后他凑近，鼻尖微微一动，面无表情评价道：“没味道，有点痒。”
尤冷：“………………”
尤冷诚恳道：“那是我的钱。可以还给我吗？”
宁宜真用指尖拨拉着那堆小钻石看了看，每颗里面还有烟雾，但不多。他随手割了块衣角，把那堆钻石包起来给他丢回去：“你身上带这么多钱做什么？”
“甜心，雾晶可不只是货币。”
尤冷从自己装备里翻出一柄小巧的能量枪，笑道：“你回答了我的问题，作为回报，我愿意展示一下它……嗯，它们的用途。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小东西？”
上城许多科技都走在禁忌前沿，宁宜真打量着他手里那柄能源池空荡荡的射线枪，随口道：“一个新枪套。”
“很快就来。”
尤冷将那一小堆雾晶推入能源池，对准桌上拇指大的微型手电开了一枪。一道灼目的粉色射线猛然射出，宁宜真蹙眉移开视线，再转回脸时，那东西竟然真的在他眼皮底下变成了一只枪套皮质，崭新，上面还刻画着银白色的鸢尾繁复图案，甚至还是微微热的。
“试试看。”
Alpha对他做了个手势，宁宜真有一瞬震惊难言，皱眉上前，拿起那只枪套反复查看，又四处环视，想要那只手电的下落：“……手电被你藏起来了？”
“我可没有。”Alpha抬起双手，笑道，“能量转移重组，微型手电重组成了枪套。简直不符合任何物质世界的定律，对吗？可惜目前暂时没有任何有力的研究和解释。上城有些家伙最近已经到了和这枚钻石同吃同睡的地步。”
“……你不是在开玩笑？”
Beta拧着秀美的眉，目光锋利地检查那只枪套，视线在周围来回扫视，似乎还试图寻找那枚微型手电。
然而下个瞬间，他忽然夺步上前，从Alpha手中悍然夺下那柄射线枪，与此同时另一手掏出手枪，后退数步对准了他！
两人早就不知何时分别摸走了黑铆钉的军火，尤冷也在同时抬枪瞄准了他，苦笑：“为什么我能猜到。”
狭小的舷窗看不到的地方，天边恰在此时微白。
房间里情爱的气味尚未散去，Beta腿心分明还含着精液，却冷静地举着枪一步步后退，绕过房间里的杂物，迅速将自己穿戴整齐，闪身从驾驶室里消失了。
“……走得真快。”尤冷随手把枪丢了，喃喃，“再见了，小猫。”
……
……
「呜呜呜呜…………！！」
伴随着系统一路的痛哭声，宁宜真回到了自己位于下城的据点。
快感退去，知觉慢慢回归，宁宜真后知后觉感觉到腿心使用过度的肿痛、体力消耗过度的浑身酸麻，以及腿心里无比黏腻的体液。他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出来时黑发还在滴水，往床上一倒，打量手里的射线枪：「床伴火辣，剧情有趣，设定里还藏着小秘密很荣幸加入贵司。」
系统：「…………」
已死。已看开。
「睡了个角色而已，你反应是不是太大了？」宁宜真倒在床上翻滚两圈，仿佛漫不经心地问道，「我做的事，以前没有别的员工做过？」
系统被屏蔽了一整夜，已经很委屈了，闻言几乎自暴自弃：「员工不要试探了！你就是最特别的，没有人做过你做的事！而且你明明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睡，呜呜呜呜……」
心思还是这么缜密，和第一个世界做的事和试探都一样，呜呜呜呜……
宁宜真被它逗笑了：「贵司的员工不可以有性需求吗？」
「……」
系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之前的宁宜真自从玩崩了一个世界之后就开始放飞自我，以系统对他的观察和了解，如果按照本心，他似乎更想和有感情基础的角色发展关系。
到目前为止，员工在这个世界里所做的种种，几乎和在真正的第一个世界中没有任何两样。那时的系统尚未理解他的聪慧和试探，现在却有些说不出地替他难过。
没有前面数个世界的记忆，从员工的视角来看，他只是又经历了一遍自己不喜欢的事。
明明厌倦了一切想要寻死，好不容易在原世界解脱，却又被拘役……
系统强迫自己不去想，干巴巴地转移话题：「那……您接下来要做什么呢？您手中还有杀他的雇佣订单。如果昨晚的事让雇主知道了……」
「当然是继续杀他。」宁宜真把玩着手中的射线枪，「这样比让他见一个收一个进主角团的剧情精彩多了。」
就算失去记忆从头开始，员工还是能轻松领会“完美修正”的含义，系统忍不住在心中小小赞叹：「好、好的。」
与此同时，它又暗自庆幸对员工而言，这是第一个新手世界。无论如何，他一定不会违反规定的！
……
宁宜真暂时放松了对尤冷的追杀，接了些其它生意。
赚到一笔雾晶之后，他找隔壁的Omega借了一只护目镜，开始翻来覆去研究从尤冷手中夺过的那柄射线枪。
根据能量守恒定律，能量不能无故产生，也不能无故摧毁，只能转换形式。有了雾晶的力量，蕴含相近单位能量的物品竟然真的可以互相转化，而转化的成功率和作为能源的雾晶数目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