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简直有点像是打情骂俏的温存,与几小时前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判若两人。宁宜真咬着他泄愤,直到下巴都酸了才稍微消气,抬起头来调整了一下身体,还想骂他,张口却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
美人的身体紧贴着他,动作间滑腻的肌肤一阵磨蹭,宁斯臣被他磨得心猿意马,一时并没多想,盯着他的红唇一张一合:“有件事。我需要你……”
然而下一瞬,一阵剧痛骤然从头顶传来,宁斯臣毫无防备,低哼一声,意识不受控制远去。
最后一瞬,他听见宁宜真冷冷的声音:“……睡一下。”
床上的男人被砸昏过去,宁宜真松开小台灯放回床头,冷着脸从他身上爬起来。强撑着酸痛的身体下床时他脸色都变形了,低低又骂了一句:“这个狗……”
房间里一片寂静,宁宜真勉强披好衣服,跌跌撞撞进了浴室。等到再从里面出来,他满脸薄红,眼睛湿着,嘴唇翕动发出无声的咒骂:“……”
随后他悄无声息拧开门,从门缝里钻出去,头也不回跑了。
第116章 6落跑狐狸/看攻手交评价肉棒被压倒强吻,红唇被吸肿精液射一身
在系统的帮助下,宁宜真成功绕过了所有人的视线,跑出家门无影无踪。宁斯臣醒过来之后头痛欲裂,立刻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想要找他却忽然惊觉,自己并不知道他可能会去哪里。
这一晚的荒唐不知有多少是他的计划,上次说出门是想打炮大约也是假的,狐狸果然滑不溜手,一个不小心就会跑掉。宁斯臣浑身散发着低气压,旁边的下人保镖眼观鼻鼻观心,话都不敢说一句,许久听到他低声吩咐:“做点清淡好消化的菜。”
宁远山还在气头上,告诉他也没什么意义,宁斯臣只和宁青柏提了一句,随后就开车出去找人。他打了几个电话,发现宁宜真竟然真的跑出去很远。
他去了位于棠城郊外的江边墓园。
知道他的位置之后,想教训他的心思全都消失了,小少爷显然是来探望自己的亡母,手机和证件都被没收,也不知道这一路上他是怎么拦到的车,又经历了什么麻烦和危险。
宁斯臣最终在江边找到了他,浓重的夜色里,那个纤细的身影正趴在护栏上发呆,头发被江风吹乱,几乎显出让人怜爱的落魄来。听见脚步声靠近,他耳尖动了动,却还是保持着姿势没有起身。
夜色下那张侧脸白得几乎透明,一半是天生丽质,一半大约也是饿的累的家宴提前离席,一口也没吃到,而后又是一番激烈的性爱,没晕倒在外面都算是幸运。宁斯臣朝他走过去,一句话没说,站在他旁边打开食盒,将里面的鱼汤露出一条缝。
汤里加了干贝和干虾米,乳白的浓汤里碧瓜若隐若现,味道鲜得让人立刻就能分泌出口水。宁宜真立刻扭头,冷冷看着他,又看看里面的饭菜,许久终于矜傲地一抬下巴:“我不要在这里吃。带路。”
宁斯臣把他带回车上,宁宜真关上车门就开始闷头喝汤,饿到不行依然优雅,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显然是被教养得极好。宁斯臣默默看着他,打量他全身,发现没有什么受伤的痕迹,只有身上沾了点灰尘。
旁边就是墓园,想也知道他是来这里看望谁,等他吃完,宁斯臣刚想开口,就被他冷冷喝止:“不许问我的事。”
他眼角似乎天生就泛着红,此时此刻看起来却好像比平时红得更明显些,不知是不是错觉。宁斯臣沉默片刻:“你可以问我的事。”
“谁要问你。”宁宜真呛声回去,把用过的纸巾往他身上一丢,“那你自己说吧。为什么给宁远山卖命?”
他很明显有极为严苛的家教,却故意做出浪荡无礼的举动,偏偏那副举手投足无论做什么都让人移不开目光。宁斯臣回答他:“小时候,宁先生救了我的命。”
“你傻吗?”宁宜真冷笑,“以他的能力,救你和救条狗一样简单,哪里就值得你效忠?”
宁斯臣回以沉默,宁宜真朝他大大翻了个白眼,往后座上一躺:“回去吧,我的事情办完了。替我告诉那些宁家人,从下周开始,我要去宁氏。”
“宁先生让我跟着你。”
他果然根本没有参与这场继承人的选拔,不过是顶着养子的名头为宁远山办事卖命而已。然而就是这样一个默默做事的人,最后却夺走了宁远山付出尊严、穷尽一生建立起来的庞大家业。
到底是什么让他做出了那一切?
车子发动汇入灯影,宁宜真躺在后座上打了个哈欠,吃饱之后有点犯困,眯起眼睛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宁远山到底是多怕我?知道了。”
……
几日后,宁氏集团总部。
宁氏大楼是市中心的地标建筑物之一,处处亮堂气派,地板光可鉴人。宁宜真跟着宁斯臣走进办公室,一路大大方方打量四周,还朝和他对上视线的员工眨眼睛。无数人走过去了还在扭头看他,年轻点的更是脸红踉跄、差点摔跤。
宁斯臣是总裁助理,有间独立的办公室,里面还有休息间。宁宜真走进去转了转,一下看中了这里的布局和采光,当即宣布:“以后我要在这里睡午觉,你去外面员工休息区睡。”
宁斯臣默默看着他,心中求之不得,表面沉稳点头:“嗯。”
长袖善舞的宁青柏负责公司的市场运营,宁松涛则是传统业务方面的负责人,宁宜真则空降进了成立不久的国际业务拓展部门。上班第一天他就请所有员工喝了下午茶,贵得要死的私厨和网红甜品被一排小餐车推上来,很快就把部门里的人攻略:“宁总监是世界上最好的上司!”
用美色和财帛打下基础之后,宁宜真开始在工作上,他似乎天生就是个很有手段的管理者,短时间就把自己的部门整理得气象一新,合作伙伴过来时更是带着人出面接待,笑吟吟将几国语言换着说,恰到好处的交际手段让人心服口服。
初步建立了威望,宁宜真首先把矛头对准了宁松涛。
国际业务拓展自然是要跟传统业务争资源和预算,他带着能干的员工赶出策划案,在每周的跨部门会议上公开和宁松涛呛声,有备而来之下气势迫人,当众给宁松涛没脸。
几次之后宁松涛脸都黑成锅底,在宁斯臣办公室里堵住他:“小弟,这样做不太光彩吧?如果对二哥有什么意见,最好还是私下解决,怎么能影响工作?”
“二哥说什么呢?”宁宜真惊讶地挑起眉,“我和你见面的次数用十根手指都数得过来,哪里会对你有意见?会上那些哪件不是工作上的问题?”
他的策划案是花了很大心思做的,让人根本无法挑剔,宁松涛被他气得脸色都扭曲了,看到宁斯臣推门进来,忍不住拉他评理:“小臣,今天的会议你也听说了吧?小弟可是一点脸面都没给我留。”
“听说了。”宁斯臣手里端着咖啡壶,一双眼睛深黑无波,“以我的拙见,小少爷的策划没有问题。”
男人会帮谁说话当然不言而喻,摩卡壶里甚至还是亲手给宁宜真准备的咖啡,宁松涛难以置信瞪着他,表情和吃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宁宜真差点没忍住笑,在旁边煽风点火:“我刚进公司做事,自然想表现一下给父亲看,所以随手研究了下业务部的架构,没想到真能找出几个问题。二哥在宁氏这么多年,应该不介意这一两次相让吧?”
他把话说得冠冕堂皇,却十分气人,宁松涛本就是个肚量小的,会议上丢人几次,怒气已经积累到一个点,这下终于忍不住爆发:“我在公司七年,你算老几?”
他自陈一堆履历,宁宜真没有反驳,更没有激怒,甚至没有出声,而是矜贵又意味深长地掩住下半张脸,仿佛宁松涛说出的话带着什么传染病毒,宁斯臣更是不知道是实心眼还是闷骚,见他掩住口鼻,立刻肩膀一动,轻轻挡在了他面前。
小少爷的动作十足优雅,好像是怜悯又像是漠视,几乎一下子让宁松涛回忆起当年进入宁家庭院,见到那位满眼失望冷意的主母时心中的感受。一瞬间受到最深的侮辱,他脑中一下空白,什么面子礼仪都忘了,怒极反笑,瞪着面前高大的男人:“宁斯臣,你可是父亲的狗!护错人了吧!”
“二哥这话说得不对。”宁宜真笑吟吟从男人背后探出头来,“他是父亲的心腹,我是父亲的儿子,父亲让他跟着我、照顾我宁斯臣现在是我的狗。”
宁斯臣闻言眼神一闪,微微垂下脸没有出声。宁松涛气得脸色紫涨,直接摔门走人,一整条走廊都听得见响动。
宁宜真这趟回国就是为了给这三个同样姓宁的人添堵,自然要用上所有侮辱的手段,宁松涛走后,他立刻开窗通风,换上新的熏香,把讨厌的人存在感全都抹去,口中闲闲道:“刚才是为了刺激他才那么说的,我没那个意思。你是你,我是我。”
听他这样撇清二人之间的关系,宁斯臣倒咖啡的手动作一顿,眼神都幽暗下来。宁宜真没注意他的神情,往沙发里舒服一躺,冷笑着重申:“不过你是真的狗。”
第一次做爱以一方打晕另一方结束,之后两人自然再也没上过床。宁斯臣听他又骂自己,莫名觉得十分舒坦,默不作声把咖啡端给他。宁宜真正在手机上发消息,忙得没空抬头:“喂我喝。”
宁斯臣在宁远山身边当然不是做这些的,手上伺候人却意外很细致,他看着美人身体舒展地躺在沙发上,红唇张开含住杯沿,甚至先用一小截嫩舌头抵了抵试温度,这才一口一口咽下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