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阿姨将她抱了起来,从裤兜里摸出一块手帕,将单单嘴边的口水擦干净后说:“别听厕所的,单单很快就会长大的,到时候你也可以把他吃了呀。”
“听到了没有,我长大后也可以吃了你,别欺负我吆。”说完,将手中留着的半块糖送进了小嘴,前面的几颗门牙都掉了,但我还是听到了像小狗嚼碎骨头的声响。
“好了,我过来是叫你们俩去夏老师那里上课的。”西阿姨看了看手表,然后焦急状地发起了命令:“快去,只差三分钟就到上课的时间了,迟到了,你们俩准会挨夏老师批评。”
屁股着火了时跑得最快。为什么火箭跑得快,还不是屁股着火了吗。摘自灵子♀夏约·SOSO问问网*****************************************单单很懂事,赶紧挣脱出了西阿姨的怀抱。我和她各自都赶紧去宿舍拿了书包,紧接着往西侧的教室里跑去。
眼看着上课的时间就快到了,而单单却被我远远地甩在了后面一百余米,并在竭斯底地喊着:“厕所,你等等我,等等我呀!”我本来打算放慢脚步等她追上来,但看她娇小的身躯跑得实在太慢了,情急之下我又跑回去,并一把将她扛在了肩膀上,提腿直往前跑。
“哎哟,别跑那么快呀,你这是在飞呀……厕所,你放我下来吧!”单单在我头顶扑打着,我顾不上那么多了,快步上了楼梯。低头一看,脚下的几格踏板跳也似地便一步垮了上去。我心想,还是长高大了要好,脚长了,走楼梯都不用一格一格地爬行了。
刚刚好,我将单单从肩膀上放下来的片刻,上课的铃声就响了。而她,小嘴边挂满了白色的泡沫,眼窝旁闪着晶莹的泪花,站在那里像吃了药的耗子,大半天才醒过来。
“你怎么了,单单。”我弯下腰身,抓着自己的袖子帮她擦拭着。
“你刚才跑得太快了!”单单放下书包,脸上带着很不愉快的责备之意说:“你把我吓死了。”
教室里,同学们都安静地等着夏老师来上课,不一会,夏老师就火急般地走进了教室,但没直接上讲台,而是径直来到了我的课桌旁,将我拉到了院长的办公室。
我心中嘀咕着,我没犯错误啊,没迟到啊。
院长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小老头,一见夏老师敲门而入,便从坐椅上蹦了起来,指着我大声地问:“刚刚那个就是他!?”
“是的,我们刚刚在走廊上看到的就是他,我们班上的厕所同学!”夏老师拉着我又往前靠了靠,兴奋地说。
“啊!奇迹,真的是奇迹呀!”院长拍着我的肩膀发起了感慨,口上重复着:“八岁的年龄,长出这么高大的身体是奇迹,跑起来的速度更是奇迹呀!”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呢,随后夏老师就上课去了,把我留下。
院长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找出一个秒表,喜滋滋地说:“来,厕所,跟我去一下操坪。”于是,我被带到了一个百米冲刺的起跑线上,院长在一旁吩咐着说:“等下听我哨子的声音,哨子响了之后,你就按着这条线路一直往前猛跑,知道不?”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院长就跑到了百米远的另一端,我屏着呼吸,等待他的哨音。
“一,二,三!”随着哨子声的吹起,我撒开腿跑了出去,很快就到终点了。院长瞅了瞅手上的秒表,嘴上好象并不满意地叫着:“怎么可能,二十八秒,怎么可能呢?”
我喘着粗气走到他跟前,忙问:“怎么了,院长?”
“你给我听好了,你等下给我再跑一次,按着你刚才上课前扛着单单的做法,明白不?”院长不屑地说着,“我就不信这个邪!”说完,夏老师也被人叫来了。
我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中犯困,我不一直都是这样跑么,难道还有什么新的跑法?随着口哨的吹起,我使出了喝奶罐瓶的力气,再跑了一次。
“怎么可能,二十六秒!”夏老师跟着院长叫了起来。
“难道是我两眼昏花,看错了?明明看到厕所在扛着单单去教室的时候,就像飞一样的呀!”院长扶了扶眼镜,一脸茫然。
“绝对没错的。”夏老师底气十足地说:“刚刚我也看了,总不能我们两个人都眼花了吧?”
这样的赛跑,我又重复了好几次,但都没有使他们满意。在夏季这样炎热的天气里,我觉得心脏都快炸了,真不知道他们要我做什么。
“看来一百米赛跑的世界记录不会在我们孤儿学校产生了,更不要把希望放在一个本是八岁的小大人身上。”院长叹了口气,表示妥协了。
“厕所,你过来。”这时候,夏老师将他那张严厉的脸摆上,恨恨地说道:“你给我听清楚了,接下来你再不给我拼了命地跑,咱孤儿院的体育成绩肯定要受到牵连,既然院长看中了你,给你机会,你就一定要把自己的水平和身体优势发挥出来,明白没有?”说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牵来了一头狼狗,吐着舌头正两眼横光地看着我。
打小最怕的就是狼狗了,我被这突来的举动吓得打了个哆嗦。夏老师保持了警惕,紧紧地拉住了绳子。凶恶的狼狗猛然被链子拉高了身体,前腿高高的扬起挥舞着,拼命的扭动脖子想挣脱项链,夏老师扬手一挥:“厕所,别怪老师心狠,我现在放狗来与你比赛跑,你愿意接受挑战吗?”
这怎么行,我的全身似乎都起了鸡皮疙瘩,没想到昔日十分关心和爱护小孩的夏老师,今天变得如此冷漠无情。面对狼狗的凶悍和癫狂,我感觉自己的手心在冒汗,但突然耳边响起了一个遥远的声音:“别怕它,你可以战胜它的!相信自己!”
这个声音十分的陌生,带着沙哑的声音,不是夏老师发出的,也不是院长。我环顾一下四周,没有其他的人。正在我正迷雾之际。我居然控制不住地说出了一句话:“来吧,我不怕!尽管放狗过来。”
院长摘下眼镜,朝身边的夏老师做了一个预备的手势,并凑到我是身旁说:“厕所,你真勇敢,准备开始吧。”
那一刻,我不知道向谁来求救。狼狗在夏老师的一声令下便狂奔而来,求生的本能立即让我撒腿大跑,眼见就快被狗嘴咬到自己的裤管了,我顾不上了天南地北,两腿使劲一蹬,速度突然变得惊人般的快,一种轻飘飘的感觉从脚下升起,四周的树木“嗖嗖”地飞过……
为了躲避狼狗的追赶,我很快就上了楼梯,几个跨步就冲进教室,并随手关锁上了大门。顿时两眼昏花,便一头栽倒在课桌上。
许多人恐怕都有我这种感受,就是去厕所大号的时候不知道哪个格子里有人,哪个没有人,于是不得不厚着脸皮一个个的敲打过去,而传回来的也是那些十分没有礼貌的话语。本来嘛!大号靠的就是一口气,你说你这么一闹,于是乎里面的那位仁兄又得从头运气努力了。
一次我正好也去厕所,还好有个格子就这么敞开着,不用我去寻找,就蹲了进去,当我也要关门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可以留开一个口子,这样你可以看见外面,外面也可以探测到里面,当然,口子的大小要适度,以不走光为宜。
仔细想想,生活不也如此吗?摘自胡同口《厕所哲学》*************************************************************晕里晕外地,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很热,像火炉一样地在燃烧了起来,在梦境中似地,我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这个孩子,我说他身体不正常吧,还真被我说中了。”
“嗨,也是,瞧他小小年龄就长那么大个儿,依我看啊,是虚的。”
“好了,好了,别议论了,估计是在这大热天里中暑了,赶紧送医院去看看吧。”这个声音倒是很熟悉,一听就是西阿姨的声音。
接着,我似乎被转移到了另一张小小的床上,并在往某个地方移动着。一根针毫不客气地扎进了我的肉里,疼得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女子在焦急地叫喊着:“怎么回事,病人的血管找不到啊!”
“你这实习生就是不行!快让开,我来看看。”一个听上去有点年岁的人训斥着:“连血管都找不到,还来做什么医务工作!”
紧接着,我的手被一根胶管栓住,随着某个人的手掌一阵阵拍打,且拍打的力度和速度越来越加深,我的大脑跟着节奏一次次地震动。
“奇怪……怎么这人没有血管。”虽然那人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在昏迷中听到了。不是吧,院长派去的那些科学家还抽我的血去化验了呢,怎么就没有血管呢?天拉,我这是在医院还是在哪呀,我犯惑了。
“先不打点滴,先量量体温。”那人松开了我手上的胶管,随后一支冰冷的棍儿插在了我的腋窝。就这样昏睡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突然女子的声音又一次惊醒了我:“老医师,你快来看!50度!!!”
“你丫的,你发什么神经!”那人怒气冲冲地大骂着,脚步声由远至近地传来。
“不信,你自己看,除非是这温度计有问题!”女子这次似乎也来了火,反驳着,并听到了一声关门的巨响。
一阵缄默,我正准备再一次将神经收拢的时候,那人又自言自语起来,声音颤抖着大呼:“我的天啦,我的妈呀,这是怎么回事啊!”接着,那人似乎觉醒过来,朝着另一个方向大喊:“快来人拉,赶紧向病人家属发病危通知。”
…………
良久,我终于醒了过来。我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被关在冰库里,躺在一张用冰块堆积的床上,我的身上盖着一块白布。
虽然是在冰库里面,但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倒是觉得有秋天般地凉爽。我扯开白布,撑着双手努力地坐了起来,跳下冰床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身体变小了,个子矮了,已经跟八岁的正常人身体没有区别,这一发现使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我走到冰库的大门,想要打开门,却被锁上了。
在冰库的四处看了看,好几张冰床上全是人的躯体,天啦,我这是在哪里呀?再往我刚刚睡过的那张床上望去,一个成年人的身躯正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不是自己之前的身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