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弟子醒不过来,弟子受不住了师尊。”

闻言席玉手紧紧攥上杯盏,再也镇定不下来。

“师尊,那梦越来越真实,折磨得弟子这几日彻夜未眠,今日小师叔与四师叔的动作……”

江桉的心渐渐沉下去,怕是那一切,都不是梦,他真的对席玉做了那般过分的事。

可是,他又说不明白。

明明他也很苦,他日日夜夜被折磨,他听着席玉意识不甚清明,一遍一遍唤着旁人的时候,他心如刀绞,如堕魔窟。

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死了心一般,将席玉扣在身边,满足又痛苦,可怜又可恨。

席玉看着眼前已然泪流满面的少年,他说不出什么来。

良久,席玉叹口气,随手甩了个储物袋在江桉手边,淡淡出声道:“你我师徒一场,我本就应该给你备些什么,可寻常东西,怕是你也不需要,这些丹药你带走吧,其中多半给了小五,剩下的也够你用个十年八年的。”

“下山吧,你父亲会给你安排好的,若是日后遇到什么难事,再来寻我。”

“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前世的副cp线,折磨的是三个人。

第124章 妖界出事

江桉自知与席玉的缘分已经断了,他的目光在青面峰一扫而过,两年前,席玉就是在这里将他收为徒弟,如今师徒二人也将在此分道扬镳。

江桉落寞的转身,临走时冲席玉苦笑一声:“师尊,若是能回到两年前收徒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另选旁人。”

“小五很好,任何人被他吸引在我看来都是很正常的,所以在我知道你想要的师尊是小五的时候,还是会对你尽心竭力,与那些早你拜到我门下的弟子一般,绝不会厚此薄彼。”席玉将折扇拿在手里,淡淡出声:“可若是重来一次,我怕是不会再收你了。”

“时辰不早了。”席玉拿起手边的茶盏,热茶的水汽氤氲,席玉那双淡漠的眸子浸没在其中,让江桉看不清明。

苦涩从江桉的心口蔓延开来,良久他咧唇一笑:“师尊,珍重。”

江家人浩浩荡荡而来,如今已经被严先生都遣下山去,只有严先生在一旁苦苦候着江桉。

沈槐和白与宁站在严先生两边,两个人相视一眼,仿佛下一刻就统一战线将这个不讲理的狠狠打上一顿。

沈槐捋了捋袖子正想动手,只觉得后背一凉,沈槐缓缓转过身去,直接对上钟均那双震慑的眸子。

钟均:你敢动手试试!

沈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血脉压制,一阵酥麻从脚下炸到心口,他头顶的呆毛似是受到感应,一下子立起来。

白与宁轻哼一声,随手甩下一符纸直接在严先生脚下炸开。

白与宁:试试就逝逝。

钟均:“……”没话说我真的没话说。

严先生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侧殿,哪里有心思注意白与宁的动作,袍角被火烧了大片才终于发现不对。

严先生刚要斥责白与宁,抬头一见自家公子从青面峰侧殿出来,严先生上手拍拍身上的火,忙朝江桉迎了上去。

“公子,你出来就好,我已经让他们在山下候着,我们回江府去。”

严先生一把扶住江桉,心有不甘瞪了白与宁一眼,想起那人将自家公子打成这样,不由得吹胡子瞪眼,冷哼一声,拉着江桉快步下山。

一主一仆的身影落寞极了,江桉似乎还想回头看看,可想起什么来,猛得咬咬牙,快步离开。

白与宁望着江桉渐渐消失的身影,心中不安更甚。

席玉从偏殿走出,将白与宁的担忧看在眼里,他的两个师弟,小四与小五,心里从没有什么弯弯绕,心里想着念着的,统统写在脸上。

沈槐挠挠头,识相的退到一旁去,朝着席玉失笑一声道:“师兄,我这突然想起什么事来,我就先回去了,你与四师兄好好说说。”

钟均无辜的眨着眼睛,丝毫没有看出席玉和白与宁之间的微妙。

沈槐见三人僵持不下,暗暗腹诽自家大师兄简直是木头脑子,便顺带着将钟均也打包带走,给两个师兄留下空间。

钟均一头雾水的被沈槐拽走,刚想说什么,对上沈槐那双带笑的眸子,就什么重话都说不出。

沈槐朝着钟均嘿嘿两声,一双桃花眸亮亮的:“师兄,你可知道现在的妖界情况如何?”

见钟均没有反应,沈槐心一横撇嘴道:“我家知聿有没有危险啊,现在过的好不好啊,有没有人欺负他啊!师兄我就收了知聿这一个徒弟,如今连他是生是死都不清楚……”

“我这个师尊做的简直是不够格……”

钟均:“……”

钟均瞥了沈槐一眼,冷哼一声:“你家徒弟过的怎么不好,怎么有人敢欺负他,他现在将妖界搅和成什么鬼样子你不清楚么?”

裴知聿将妖界搅和的越乱,动静越大,云衔仙宗与沈槐的处境就会更差几分,想到此处,钟均眉头紧蹙,明摆着不高兴。

沈槐缩了缩身子不敢出声,心里却乐不可支,嘿嘿嘿自家小祖宗没事哎!

钟均瞧出沈槐的窃喜,手不由得痒起来,抬手对着沈槐的头就是一巴掌,“你这段时间哪也不准去,听见没有,不然打折你的腿!”

沈槐自小被钟均吓唬惯了,嘿嘿两声就狗皮膏药似的上前黏在钟均胳膊上,无辜又讨好:“师兄不会的,师兄怎么舍得打小五呢!若是师兄真的要打折小五的腿,师尊他老人家想必也是看不下去的。”

钟均拳头硬起来,冷笑出声:“我告诉过你,我可不是小四那个怕鬼的,他在师尊生前没少可做对不起师尊的事,所以如今师尊没了心虚能被你吓唬住,我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