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先生狠狠瞪了白与宁一眼,真是的,他是从小教江桉的先生,自以为对自家公子的秉性了解的很,听话的很,随和得很,可眼前这个云清仙尊!嚣张又张扬,不讲理的很,一定是这个不讲理的欺负自家公子,而自家公子为了他们云衔仙宗的门面,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想到这里,严先生再也无法冷静,“公子!你不要这般委屈自己!”

“哎哎哎!”沈槐吊儿郎当的上前,一把揽过严先生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先生此言差矣,这其中最不委屈的,想必就是你家公子了。”

严先生睁大了眼睛,将头摇成拨浪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家公子那根正苗红”

“严先生。”江桉冷脸唤道:到我这边来。”

严先生一把甩开沈槐的手,急忙上前搀扶着江桉,江桉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跟着疼,目光却紧紧跟随着席玉,见席玉还是一副冷淡的模样,那双流转的眸中根本容不下自己一丝一毫。

江桉落寞的垂下眸子,严先生小心翼翼的搀着江桉,眉头紧锁道:“公子,你伤成这样,要不还是随我下山去,回江家休养吧。”

江桉不置可否,他靠着严先生的搀扶,一步一步朝着席玉靠近。

沈槐和白与宁皆眉头一跳,一左一右挡在席玉身前。

沈槐:“你过来做什么?”

白与宁:“不想死就滚。”

严先生眼中似要冒出火来,正想与沈槐二人争辩,一旁江桉充满祈求的声音传来:“师尊,弟子一会儿就回江家了,可否与师训单独说几句话?”

未等席玉说什么,沈槐和白与宁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行!”

江桉早就料到似的,苦笑一声:“师尊,弟子回去,怕是不能回来了,师尊就听弟子一言可好?”

下一章副cp的线就差不多结束了,怕主cp线太过密集,情感不好过渡,不好代入,容易出戏,所以将副cp穿插进去,不喜欢的宝宝下章也可以跳过的!之后小二与小四的故事会在以后的番外里面出。

本文开头的时候,江桉是个好孩子,他开朗烂漫,没心没肺,一双鹿眼清亮极了,是个能一眼看透的孩子。

前世变成那般,小早认为不是很牵强,席玉这人,在修真界声望极高,连槐槐这样直性子的人,藏不住事的人都觉得席玉是这世间一块无瑕的美玉,所以江桉爱上席玉,是命中注定的事。

而在前世日复一日的时间里,足以让爱生忧,亦生怖。

在前世席玉重伤的时候,一个平日里高高在上根本无法接近的心上人,露出破绽可以任由摆布的时候,江桉心里那上不得台面的贪念就会被无限放大,最后害人害己。

第123章 可恨又可怜

席玉看着身前两个紧张兮兮的师弟,抬手挨个摸摸脑袋,安抚道:“我这好好的,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

江桉局促的望向席玉,一双水汪汪的鹿眼一如初见,席玉烦闷的捏捏眉心,他说不清道不明,为何当初在青面峰认下为徒的小弟子,短短两年间,一切都变了。

席玉叹口气,将身前两个毛茸茸的脑袋轻轻推开,席玉好笑的看着一脸戒备的沈槐,道:“小五,他如今没有错。”

没错,如今的江桉没有错,这一世的江桉没有错……

沈槐不甘心的撇撇嘴,站到一旁去。

席玉主动去牵白与宁的手,白与宁一怔,积攒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住,方才嚣张至极的人,顷刻间眼圈红了大片。

席玉紧紧握住白与宁颤抖的手,哄道:“我知道你都知道了,我们随后再说,可好?”

“放心,我不会出事的。”

白与宁心里乱得很,他轻车熟路到何清波去寻席玉,谁知道还未推门,便听到沈槐断断续续说什么“师兄失踪”的话,便索性在门口听了个全。

沈槐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不甚锋利还粘着铁锈的钝刀子,在他的心上反反复复的拉锯着。

那种绝望的窒息感压的他喘不上气来,他想起这段时间里,江桉总是变本加厉黏着席玉,有时候更是能呆到半夜,说什么丹药的药理还是搞混,实在分不清楚,可是他明明看看江桉给底下小师弟们耐心讲解的模样,哪里有什么不懂的模样……

白与宁实在控制不住,瞬间消失在何清波主殿,他是真的对江桉起了杀心,席玉甚至可以不爱他,可席玉不能出事。

白与宁知道席玉的性子,连那江桉已然半死不活,想来也不能对席玉做什么,这才勉勉强强的点头同意。

钟均将围在四周的弟子遣散,席玉向钟均借青面峰侧殿一用,一拂袖,二人皆消失在眼前。

沈槐和白与宁紧张兮兮的守在外面,一直一头雾水的钟均他不明白,席玉就算是为了救白与宁灵根有损,不能成剑修,可也不是等闲之辈,莫说江桉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就算江桉活蹦乱跳的,席玉收拾他怕是也跟玩似的,这一个两个怎么都紧张成这样?

不同于外面的紧张,侧殿里的席玉就放松得多。

“说吧。”席玉靠在软榻上,淡淡的望向正一脸局促的江桉。

江桉动了动唇,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

江桉本以为到了这个时候,他会有很多话与席玉说,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却理不明白,他不知道从哪里说才好。

“师尊。”江桉嘶哑出声:“其实上次,你与小师叔的话我都听到了。”

上次沈槐让席玉小心江桉的时候,江桉就在附近,按理说他是听不见的,可他为了能再接近席玉一点儿,从江家带来压制蔽声咒的灵器,将他们的话听了个清楚。

席玉并不震惊,随即道:“然后呢?”

“我本以为自己的心思藏得很好,没想到师尊竟然这么早就发现了。”江桉苦笑一声:“那时候我便发誓,我这一世都不会给师尊困扰。”

“可是师尊,弟子总是会做噩梦。”

“那梦太荒诞了,太痛了,痛得弟子惊醒后心口还是止不住的疼。”

江桉捂住心口,泪顺着眼角滑下,“在梦里与师尊缠绵,亲密无间的明明是我,为何师尊像是瞧不见我一般,心心念念的只有四师叔。”

“日复一日间,师尊为何每次都会将弟子当成四师叔?师尊,弟子受不住了,弟子这几日根本睡不着,弟子想起那荒谬的梦就无法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