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1)

可陛下怎么会这知道这个地方呢,还说见过她。

李显见她错愕的样子,这才终于展露了笑颜,抱着她说道:“当时,孤被人暗算被打的遍体鳞伤,是你救的孤,你忘记了?”

经过李显的提醒,抚琴这才想起那时候确实有个不同寻常的人进来,那个少年被打的浑身血污的丢进来,她还记得两人还一起商量过逃跑。

“陛下,那个难不成……是您吗?”抚琴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当时她还以为是人牙子从哪拐回来的,虽说狼狈不堪,但只看衣服料子便知道非富即贵,当时抚琴也是刻意想接近他,想留个好印象,因为她相信如果少年的家人如果寻来,说不定可以顺带把自己救了。

“陛下……你一早就知道了吗?”抚琴想起以前两人初次见面,好像陛下确实有些不太一样。

“不是的,当时只觉得相似,后来孤派人调查,才知道是你。”

李显想到此处颇有些愧疚,解释道:“当时孤势微,又恰逢伤腿不治,终日里暗自神伤,后来有了能力去寻你,那人牙子却已经死了。”

他握住抚琴的手紧了紧,"琴儿,可会怨孤来得太迟?"

抚琴抬眸望进天子眼底,那里盛着的歉意让她心头一软。她轻轻摇头,唇角绽开温柔笑意:"能遇见陛下,已是嫔妾此生最大的幸运。"

李显将抚琴轻轻揽入怀中,手指抚过她柔软的发丝,低声道:"夜深了,歇息吧。"

抚琴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脸颊微热,轻"嗯"了一声。

烛火摇曳,映照在纱帐上,投下朦胧的光影。李显伸手放下床幔,指尖不经意划过她的耳垂,惹得她微微瑟缩。他低笑一声,将她搂得更紧,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颈侧。

"陛下……"抚琴声音轻颤,心跳如擂鼓。

"别怕。"他嗓音低沉,带着安抚的意味,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眉眼,"孤在。"

登基大典的余韵未消,朝堂上便掀起了一场风波。

"陛下,臣以为,立后之事当慎重。"礼部尚书率先出列,笏板高举,"叶娘娘虽育有皇子,然其出身..."

"出身?"李显指尖轻叩龙椅扶手,声音不怒自威,"爱卿是说孤的皇长子生母,配不上这后位?"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户部尚书硬着头皮上前:"陛下明鉴,先帝在时,皇后皆出自三公九卿之家。如今各家皆有适龄贵女..."

"哦?"李显冷笑一声,目光扫过殿中众臣,"诸位爱卿家中,想必都有待字闺中的千金?"

这话一出,几位大臣额上顿时沁出冷汗。左都御史急忙辩解:"臣等绝无私心,只是为江山社稷..."

"够了。"冕旒上的玉珠碰撞作响,"孤今日不是来听你们保媒的!"

“孤已属意大皇子为太子,尔等阻拦叶氏封后,难不成是想让孤的太子并非嫡出吗?”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窃窃私语起来,更有大臣直言道:“陛下正值盛年,太子一事,是否为时尚早呢……”

谁料到李显则是直接回了他一句,“爱卿,难不成是想要动摇国本吗?”

是啊,太子之位向来是越早确定越稳妥,况且自古太子都是立长立嫡,那这太子生母的位份……

眼看着此时朝堂上,众大臣开始争论不休,李显嘴角也划过一丝笑意。

大臣中,有赞同叶氏为后好确立大皇子嫡长子身份的,还有人竟还想着要重新册立夏迎香为皇后,毕竟她可是当今皇上的原配妻子……

眼瞅着半天都没有结果,此时李显拍了拍桌子,说道:“既然诸位至今商量不出对策,那便下朝吧,容后再议!”

容后再议!这可不能容后再议啊,这位份一天不确定,那皇上的女眷就一天只能还在东宫里住着,好几个有女儿的大臣也都心急了,看来皇上是搞了一招以退为进啊,他们还想着等皇上赶紧安顿好后宫就催着他选秀呢!

但皇上可不管这些,说了散朝后,就径直离开了大殿。

第七十六章结局

景和元年春。

太极殿前瑞霭祥云蒸腾,三十六名金甲侍卫执戟而立,玄色大氅上金线绣着的蟠龙在风中猎猎作响。丹陛之下,礼乐官敲响青铜编钟,十二道钟声撞碎晨雾,惊起九重宫阙檐角的白鸽。

礼部尚书捧着金册玉印的手微微发抖,随着司礼太监拖长的唱喏声,抚琴在十六名宫娥簇拥下自昭庆门缓行而来。

十二章纹祎衣重若千钧,金线绣就的日月星辰、华虫宗彝在阳光下流转光芒,十二幅凤尾裙裾缀满东珠,每走一步,珠玉相撞便发出清越声响,交织成曲。

"臣妾参见陛下"她俯身行礼,九翚四凤冠上的珍珠流苏轻晃,将她的面容笼在朦胧光晕里。李显抬手虚扶起来。

忽有三十六名女官托着鎏金漆盘鱼贯而入,盘中盛放着象征皇后威仪的圭、绶、册宝。

与此同时,乳母抱着裹着明黄织金襁褓的大皇子李景昀款步上前。李显接过幼子。

"孤之子景昀,天资聪颖,立为皇太子!"李显将刻着"承天受命"的太子金印系在婴孩腕间,金印碰撞发出清响,台阶下众臣纷纷跪拜,“拜见太子殿下!”

景和帝在位期间,励精图治,整顿吏治,轻徭薄赋,使得海内升平,百姓安居乐业。而叶皇后亦不囿于深宫,她以柔肩担起教化之责,致力于开办女学,广施仁政。

景和三年春,太极殿前。

叶皇后一袭素色宫装,立于丹墀之上,身后是巍峨的九重宫阙,面前是肃立的文武百官。她手持凤印,声音清朗,如珠玉落盘:

"自今日起,各州设立'凤鸣书院',凡适龄女子,无论出身贵贱,皆可入学。"

此诏一出,满朝震动。

翌日早朝,太极殿内,暗流汹涌。

礼部尚书崔琰手持象牙笏板,大步出列,苍老的面容因激愤而微微涨红。他高声道:

"陛下!《尚书》有云:'牝鸡司晨,惟家之索!'女子当以贞静为德,相夫教子,方为正道。如今竟令其入学堂、读圣贤书,此乃乱纲常、逆天理之举!长此以往,必致阴阳颠倒,家国不宁!"

话音未落,殿内老臣纷纷附和,奏折如雪片般堆上御案,几乎要将龙案淹没。

景和帝端坐于龙椅之上,神色淡然。他随手拿起一份奏折,修长的手指轻轻翻折,竟将那奏章折成了一只纸鸢。

满朝文武屏息凝神,只见帝王指尖一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