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门的时候,你家那位就放了飞书,让我们接应你,因此你一踏入黔州,我就知道了,只是昨日出去做任务了,方才回来。”元芳说罢,踩了地上的男人一脚,“无相大盗,知州衙门悬赏五百两。”
裴溪亭挺为元方的收入操心的,闻言说:“抽成不?”
“不抽。”元芳说,“我接的私单。”
“两位”无相大盗气若游丝地说,“能先松开我呃!”
元芳一脚把人踹晕,叫来堂倌,让他去衙门叫人,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元曲大侠,”裴溪亭笑着说,“你的本名啊?”
元芳颔首,说:“我生来没有父母,无名无姓,随廊主姓,名是廊主取的。”
裴溪亭转身回了屋子,给元芳倒了杯茶,说:“傅元曲有什么出处?”
“黔州从前有座山坡,叫元曲山,我就是在那里被廊主捡回去的,所以取了这个名字。”元芳说。
裴溪亭抿着茶,说:“那你用本名出来行侠仗义,接私单,还颇有名气,傅廊主岂不是知道?”
“他不管我,对了,”元芳想起一茬,“廊主知道你来了这边,让我告诉你,有麻烦找他,他帮你摆平。”
这就是黑/道大哥的口气吧,裴溪亭赶紧吹捧傅廊主两句,说:“我上哪儿找他啊?”
“你家殿下知道仙廊所在,只是路不好找,处处都是机关,所以他估计没告诉你。”元芳见裴溪亭点头,便接着说,“不要紧,我不是来了吗,一样的。”
裴溪亭点头,说:“其实也不会遇到什么麻烦,我背后不知跟了多少个小尾巴。”
元芳粗略一探,这院子周围少说有十来个暗卫,更莫说外头的。裴溪亭出门在外,太子显然是要人在眼皮子底下护着才能安心。
裴溪亭叫堂倌再搬一张小床来,和元芳收拾着歇灯睡了。
朋友凑在一起,不必非要做什么,一起走走逛逛也很得趣。翌日,裴溪亭和元芳在赌坊小赌怡情了一遭,就背着包袱上了清泉山,打算看朝霞。
清泉山上有客栈,元芳上午托人订了两间房,在二楼,是隔壁间,倒是方便。
裴溪亭邀请元芳同住,元芳却拒绝了,说晚上还要出一趟门,怕打搅他,就在隔壁和福生住。
裴溪亭本也不介意,但见元芳已经将包袱抛进了隔壁房间,就没多说什么,只叫人倒水洗漱。
房里燃了安神香,裴溪亭站在面盆架前洗脸刷牙,拿帕子擦干净。门突然被推开了,他以为是元芳,因为福生不敢在他洗漱的时候擅自进来,就说:“你真不跟我一起睡啊?”
来人没说话,裴溪亭身后却传来熟悉的香气,他愣了愣,猛地转头,却被一只强劲有力的胳膊锁住。
“要和谁一起睡?”宗随泱胳膊微微用力,裴溪亭登时惨叫一声,赶紧解释说,“同房又不同床!”
宗随泱不语,只是伸手扒裴溪亭的裤子。
裴溪亭屁/股蛋一凉,正要使出一招七手八脚,就被掐住脸堵住了唇。这个吻热实凶狠,好似要将裴溪亭就这样一口一口吃掉似的,他呜咽了一声,全力回应着。
分别了几日,思恋难以诉说,只能靠做。宗随泱理所当然地将裴溪亭拐到了床上,后者裸着个屁/股蛋,正方便他弄。裴溪亭抱着日思夜想的人,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拿润脸的膏子草草润了润,就翻身跨腿压制住宗随泱。
灵魂深处都好似得到了慰籍,两人同时哼出了声。
裴溪亭气势汹汹,实力却有些跟不上,没多久就瘫软了下来。宗随泱将那柔韧的腰身抱住,折腾了两回,直到裴溪亭喊停才堪堪止住。
“朝霞朝霞!”
宗随泱啧了一声,却没再继续了,只是搂着裴溪亭,摸着他的脸和背。裴溪亭伏在他身上,不敢擅动撩火,两人呼吸纠缠着休息了会儿。
“你咋过来了?”裴溪亭问。
宗随泱看着裴溪亭的脸,说:“坐不住。”
裴溪亭莞尔,说:“想我啦?”
“明知故问。”宗随泱不轻不重地在裴溪亭身后落下一个巴掌,怀里的人闷哼着瑟缩了一下,被他用胳膊锁住,“不许跑。”
谁要跑了,裴溪亭瞪了宗随泱一眼,现在才反应过来,难怪元芳方才怪怪的,敢情是已经知道今晚宗随泱会来了。
“你们背着我私联。”裴溪亭开始问罪。
“哦,不生气,”宗随泱挺/腰,“我再哄哄你?”
裴溪亭头皮发麻,连忙很没有骨气地说:“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们计较了!”
宗随泱轻笑,轻轻地拍着裴溪亭的背,盯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了片刻,才说:“想你。”
裴溪亭噘嘴讨了个吻,说:“我也想你天天早上起来亵/裤都是湿的。”
宗随泱眯了眯眼,裴溪亭嘿嘿一笑,不敢再说荤话撩火了。两人就这么抱着安稳了一会儿,叫人端了热水进来,一起泡了个澡。
天未亮,一行人离开客栈,继续往山顶走去。裴溪亭觉得自己出息了,才和宗随泱搞了两回就能继续登山呢。
宗随泱听见裴溪亭哼歌,瞧着狐狸尾巴都要抖出来了,不禁说:“这么高兴?”
“狐狸吃到肉了,能不高兴吗?”裴溪亭眨眼。
宗随泱不语,只是捏了捏裴溪亭的手。
路上还有其他人,见宗随泱和裴溪亭牵着手,俱都有些情绪反应,但不论是震惊还是不耻,都被福生腰后的那把刀给阻拦了回去。
前方的朦胧云雾突然被一只大手拨开,露出金红的一幕,裴溪亭说来了来了,赶紧拉着宗随泱跑了起来,登顶的时候,天幕陡然涌出万道金光,宛如仙女握着丝绸荡下,将璘璘碎光倾洒在山崖间。
红日升起来了。
有人惊呼赞叹,裴溪亭呼了口气,说:“好美。”
宗随泱“嗯”了一声,目光始终落在裴溪亭的侧脸,点了碎光,缀了金彩,映在霞光间,似一朵芙蕖,一抹斜阳,一点水红,总之世间瑰丽,都比他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