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要?我得罪你了吗?向你赔罪好不好?原谅我吧。”宗随泱一边嘬吻,一边呢喃轻哄,“真的不管我了啊,不要这么对我溪亭。”
裴溪亭在浓茶的连续普攻下险些撑不住了,听到最后那声称呼,眼睛一转,小声命令说:“你叫个好听的,我就帮你。”
这就叫“用魔法打败魔法”,谁让宗随泱在床上攻城略地的时候也喜欢说这么句话,常把裴溪亭考教得丢盔卸甲。
当然,裴溪亭绝对不会在清醒的时候承认自己一并羞/耻,一并快乐,很享受在宗随泱面前剥掉一切外壳,袒露最原始的本性和欲/望。
“哦,好听的,”宗随泱思索般的沉吟了一下,又亲了亲裴溪亭发热的脸腮,将问题打了回去,“你想听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
态度虽好,但这人实在心机,裴溪亭在心里嘀咕,说:“那你叫我老公。”
老公?宗随泱微微蹙眉,不甚理解地看着裴溪亭,说:“这似乎是太监的称呼之一,你确定要我这样叫你?”
“在我老家,老公是夫妻间的称呼。”裴溪亭撇嘴,“赏你的机会,不谢恩就罢了,还挑三拣四,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了。”
虽然裴溪亭偶尔会和宗随泱分享老家的一些事情,但宗随泱到底只知道九牛一毛,“老公”的真正含义正好不在其中。不过他看着裴溪亭期待的小眼神,还是顺从地叫了一声。
他知道这是夫妻间的称呼,所以叫得郑重又缱绻,目光也温柔深邃,双管齐下,裴溪亭哪里遭得住,立马就没出息地伸出手去,亲着他的嘴角说:“一号技师小裴竭诚为您服务。”
宗随泱握住他的手去该去的地方,嘴上说:“小裴技艺一般,不能称‘师’。”
好小子,你还给我挑上了,裴溪亭微微眯眼,指尖用力,宗随泱便垂头抵住他的额头,闷哼了一声。
“听你的口气,你见识颇丰嘛,”裴溪亭笑意温柔,“拿我和谁比较啊?”
宗随泱握住裴溪亭的手腕,轻轻磨蹭着,讨好地说:“好,我说错话了,小裴技艺卓绝不用与谁比较,我能体会到其中的精妙之处。”
“算你找补得不错。”裴溪亭嘟囔说,“快点。”
“快不了。”宗随泱失笑,“真要快了,你就真要生我的气了。”
裴溪亭没法子反驳这话,耐着手酸帮宗随泱疏/解了一次,得到了好评,一枚香吻。
“小妖精,”各自洗漱后,裴溪亭坐在床沿盯着站在屏风前换衣的宗随泱,语气霸道,“你在惹火。”
宗随泱不冷不淡地瞥他一眼,像个下了床就不认人的混蛋,说:“你在玩抽象吗?”
宗随泱始终认为哪怕在爷爷去世后,裴溪亭对自己的家乡已经失去了深厚的联系,但在这里仍然需要有人和他说同一种“语言”,所以他坚决做裴溪亭的好学生。每当裴溪亭嘴里冒出来一句“家乡话”时,他都会询问意思并且记下来,准备举一反三,活学活用。
对此,裴溪亭好像没有说太多,但宗随泱能察觉到,裴溪亭说家乡话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并且习惯性地解释意思,是位负责人的好老师。
“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裴溪亭起身,踱步走到裴溪亭面前,把人打量了一圈,随即伸手往对方的屁股一拍,笑眯眯地说,“翘屁嫩男。”
宗随泱面无表情地抽掉刚系上的腰带。
裴溪亭赶紧诚惶诚恐地帮人系上,表示自己再也不会耍流/氓了,勉强得到了太子殿下的原谅,屁/股的安危得以保全。
早膳的时候,小大王迈着优雅霸气的步伐踱入殿内,先礼貌地和主人打了声招呼,就绕到裴溪亭腿边求关注。
裴溪亭正在和蟹黄灌浆包作斗争,低头看了眼小大王,“哎哟,宝贝儿,跑哪儿撒野去了,一屁/股土。”
小大王听不懂人话,但宗随泱听得懂,闻言看了裴溪亭一眼,后者正俯身和小大王亲密地交流感情。
俞梢云从殿外路过,敏锐地察觉到一丝苗头,立刻吹了声口哨,把小大王哄出了殿内,让白唐下来陪他遛着玩儿去了。
小家伙,除了我,谁还关心你的前途啊。
阖宫谁不知道,虽然殿下在风月之事上没有敌人,但只要是和裴文书亲密些的,他都自动视为敌人。
宗随泱并不知晓俞梢云在腹诽自己,知道了也会不以为然。他帮裴溪亭盛了一碗梅花粥,说:“好好用膳,别望眼欲穿了。”
“哟,这梅花粥里还放醋啦?”裴溪亭揶揄道。
宗随泱将勺子搁在裴溪亭碗里,冷淡地说:“没有。”
哟哟哟,裴溪亭特别喜欢太子殿下这副小模样,搬着椅子往宗随泱的椅子上一蹭,紧紧地挨在一起。他蔫坏,故意用胳膊肘挤着人家的胳膊,说:“你好冷淡啊,殿下。”
宗随泱抿了口粥,没有看这小作狐狸,说:“我热情起来你受不了。”
这话倒是真的,裴溪亭笑了笑,给宗随泱夹了只鱼儿饺,哄着说:“哎呀,甭酸了,我和你儿子是正儿八经的兄弟情,我俩人兽殊途,没可能啊。”
“哦,”宗随泱思忖着说,“所以你们没有修成正果只是碍于种类不同?”
得,说错话了,裴溪亭轻轻打了下嘴巴,握住宗随泱高冷的脸“啵”了一口,稍微回味了一下,说:“嗯,香的,不酸了。”
“”宗随泱拿他没办法,“坐好用膳。”
“我哪儿没坐好啊?”裴溪亭端出小学生听课的坐姿,一双眼无辜地盯着宗随泱,态度良好,“老师,请指教。”
宗随泱没说话,只伸手捏了下他的后颈,说:“用膳。”
裴溪亭笑了笑,拿起勺子喝了口粥,品鉴道:“嗯,今天的香味更浓,甜度最合适。”
“那让膳房以后就按照这个味道做。”宗随泱说。
裴溪亭“嗯嗯”点头,和宗随泱胳膊挤着胳膊地用完了早膳,稍微洗漱收拾一番,就要出门了。
马车熏了裴清禾送来的梅花沉香,清幽宜人,桌上摆着一只紫檀嵌白玉食盒,裴溪亭打开瞧了瞧,里头是温好的梅花酒、四品盒子和果子。
“嗯嗯,不错不错,”裴溪亭盖上盒子,凑到宗随泱身旁坐好,“去郊游咯。”
宗随泱觉得裴溪亭此时的语气像和小大王或是宗鹭说话,哄小孩似的,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那俩和他享受同种待遇才是真正的不合适,若不是裴溪亭溺爱
裴溪亭并不知道太子殿下正在心里蛐蛐,推开车窗望了望宫门,说:“虎大王呢?”
“遛白唐去了,都没影了。”元方在窗外说。
“不管它。”宗随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