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姨娘身份低微,不曾见过明惠郡主,只晓得府上住进了个表姑娘,至于是何等样貌何等才情倒是一概不知了。
雀儿年纪小又叫三房拘在后院,甚少出去,更是不曾见过世面,可她也知姨娘这样说,若是叫人听去了,只怕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她连忙拉了拉姨娘的衣摆,鼓起勇气小声劝道:“姨娘,这不是在三房,您小声些。”
谁知这句话不知怎的却是惹着了姜姨娘,前几日不知怎的惹着了三爷也就罢了,昨日三爷倒霉,竟是醉倒在长房的寒蝉院附近。
幸亏三爷的长随出门来寻才将人抬回去的,三爷醉醺醺的满口胡话,却是喊着她的名字。
姜姨娘心里喜滋滋的像是吃了蜜一样甜上赶着去服侍三爷,谁知他见着了人张口就骂道:“小贱人,是爷待你不好,你要去勾搭我侄儿!”
这话可胡乱说不得的,姜姨娘有苦说不出,谁知她张口就要辩驳时,就被三爷扇了巴掌,气得她今日偷溜出了三房,想去寻他嘴里说的那劳什子世子来。
他陆康既然说她勾引世子,那她还真就坐实了,免得白落个罪名来!
只是谁成想在这等了好半晌,从世子的熙和居里出来的人半个都没等到不说,反倒见着了这位狐媚子。
却说因着姜姨娘闹出的动静,反叫燕鸣歌察觉到假山这边有人,她踅身过来,步步紧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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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私会
那姜姨娘平日在三房后院里作威作福惯, 又因着得了三爷垂青愈发得脸,故而出了三房竟还改不了这个满口的胡言乱语的性子来。
方才那番话叫燕鸣歌听得了,当即就露了面, 喊来了人把姜姨娘绑了去。
却说姜姨娘还是个没有眼力见的,见她这般大张旗鼓的要让人来捉她, 连忙大声叫嚷,“你,你们好大的胆子, 我是三房的姜姨娘, 若不想我们三爷来找你们的麻烦,实相的就赶紧给我道歉。”
听到这边的动静而闻讯赶来的仆从,像看傻子的眼神一样望着姜姨娘,几个粗使婆子麻利的赶来把人捆住, 又随意顺了块烂布巾去堵她那张骂骂咧咧的嘴。
因她到底还算是三房的半个主子,燕鸣歌也没说发落她,只让那两个婆子将人扭送至拆房,另让浮翠去寻熙和居的画春,将这档子事如实相告了。
世子爷在外当差,若叫他晓得府上有这样的恶奴欺主,敢踩在表姑娘头上来了,定然是不会叫三房的姜姨娘好过的。
画春心中有了思量, 将此事与留守在前院当差的墨洗通了个气, 哪知墨洗神色一变, 当下便做出了决定。
要知道世子爷昨日便遣他去查三房的这位姜姨娘是何来头的, 今日这姜姨娘便自个撞上门来了, 墨洗带着熙和居的粗使婆子, 将人关进了小柴房。
却说陆昀散职回家时, 得知这般消息后,也没顾得上去向祖母请安,连忙去瞧了姜姨娘。
因是站在对面远远见的,只瞧得这姜姨娘蓬头垢面的被关在柴房里,倒是没绑绳子,她头上的钗环珠翠都叫那些粗使婆子搜罗去了,她便拍着门扒着窗使出浑身解数试图引起墨洗的注意。
怕三爷疼惜爱妾,墨洗让人把姜姨娘关在熙和居的小厨房后,不放心旁人,便自个守在了门口。
谁知姜姨娘先是呜呜地哭,满心满眼的恨,盼着三爷能够来救她。
谁知等啊等啊,听到了先前跟在她身边的婢女雀儿的声音,那雀儿见自家姨娘出言无状,得罪的竟是老夫人最疼爱的表姑娘明惠郡主后,心知姨娘只怕是没有后路了。
她将先前姜姨娘胡言乱语的话逐字逐句的回禀给了主母贺氏,为了能讨个命活,雀儿又依着主母的意思,故意来熙和居说了一番话,“我家三爷说了,这样调嘴学舌,搬弄是非的女人,世子帮着惩治了是应该的,还望世子万莫怪罪他治家不严。”
听得了这番话,姜姨娘整颗心都死了,她一腔热血扑在陆康身上,到头来竟是落得个这样的结局。
好在她并非轻言放弃的人,便使出狐媚伎俩,妄图能够蛊惑墨洗来。
墨洗闭耳不听,不言不问,只等着世子回来问话。
只是陆昀来时,恰好瞧见了姜姨娘扒在窗上,口语见多有孟浪放荡,意图撩拨墨洗。
倒别说,这股子狂妄胆大不知羞的劲儿,与燕鸣歌竟是如出一辙。
更不消说她娇滴滴的笑着轻吟,嗔声道:“好哥哥,理理我啊。”
临走时陆昀也不知是气还是怒,三叔当真是慧眼识珠,只远远隔着瞧了燕鸣歌一眼,便知晓了她的底细,又寻来个这样与她想象的婢女。
只是说像也不像,除了笑起来时眉眼间的那股子娇媚妖娆,和那些放浪形骸的行径举止,又似乎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
陆昀没瞧太久,只拂袖而去,临走时吩咐砚台办了件事,让人把这位姜姨娘药倒,送到廖凡府上去。
就当是做个顺水人情,叫在大理寺任职的廖凡能记得他的好。
至于三叔的这个大理寺宗正的位置,似乎还要多坐上两年呢。
等得解决完三房的这件事,陆昀了却一件心事,便想着去寻燕鸣歌。
谁知与此同时,宫中的魏皇后又下了懿旨,正赶着他休沐这天,邀崔老夫人进宫一叙。
陆昀自是不放心老夫人一人进宫,可往常叫燕鸣歌一道陪着倒是无妨,可就怕她此番一进宫,再想出来就难了。
故而陆昀便自个递了牌子,又为燕鸣歌寻了个开脱的借口,便陪着祖母一道进了宫。
可陆昀和老夫人前脚刚走,燕鸣歌便换了身轻便的小袄外裙,改头换面扮作小户人家的女儿,从侯府角门溜了出去。
因着浮翠带足了银钱,主仆二人便租赁了一架不起眼的马车。
去的不是旁处,正是霍昆下榻的蕃客别馆,可若是这样明晃晃的进去,保不齐会叫鸿胪寺的官员认出来。
燕鸣歌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环顾四周,寻了间楼高可观景的酒肆,又特意找了间雅间,能将蕃客别馆里头的情形瞧的个一清二楚。
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了,燕鸣歌推开窗,扯开嗓子,学着喜鹊的声音叫了起来。
浮翠在一旁憋着笑,就见娘子恼她一眼,她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一起学,没多久别馆里的人似是听到了动静,推开门走了进去,燕鸣歌这才收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