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1 / 1)

许是因着宿醉,身上一股子酒味自是不必说,就连屋里都是扑鼻酒香,酒气缭绕。

陆昀拧着眉想了片刻,却是将昨夜的事忘了个干净。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又套上鞋,打帘往内室去。

只见她床上的帐子拢着,半点光都透不进去,陆昀伸手拨开一边帐子,见她睡得香甜。

她鬓发散乱,有几绺调皮的发搭在脸上,似乎是痒极了,还叫她无意识的伸手挠了挠。

一抹白色从被褥里露出来时,陆昀蹙了蹙眉,等他颤颤巍巍地伸开手挑起她盖的严严实实的锦被时,见她身上规规矩矩穿着白色中衣。

他就说是自个做梦吧,什么红色舞衣诃子小衣,全都是梦里才有的。

看来他昨夜喝醉了酒睡懵了,才只当是成事了。

虽是这般想的,可陆昀心里总有几分疑惑,倒不是怪那梦太过荒诞真实,而是怪他记不清昨夜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陆昀又将锦被给她盖好,这才轻手轻脚的离了内室,往次间的书案上寻去。

奇怪,的确没有那副卷轴。

果不其然,他就说是在做梦吧。

等确信了是自个昨夜喝多了后,陆昀这才蹑手蹑脚的出了婵娟院,往熙和居去了。

因着身上一身酒气和黏哒哒的汗意,陆昀甫一回来,便让人抬来热水,等他舒舒服服的沐完了浴,简单用过两口早膳后,这才去上朝了。

却说燕鸣歌自打他大清早的来虚晃一枪后,便吓得回笼觉都没睡着。

昨夜他闹到半夜三更,好不容易沐完了浴他又要来,燕鸣歌怕再由着他闹下去,便彻底瞒不住了。

索性拿了一壶酒,给陆昀灌了下去。

当然,那份她亲手做的半生不熟的糕点,塞了避子丹药的那份,也一早叫他当作下酒菜吃了的。

陆昀苦着张脸看着她,又连饮两大碗酒,说是压一压胃里的苦气。

这幅模样叫旁人看来,还当他尝得不是什么糕饼,还当是喝了两海碗苦药呢。

当然,燕鸣歌自个是心知肚明那糕饼中放了什么东西的,故而她又故意乖觉着哄着他来了两回不说,还由着他一道赏了下窗外的月亮。

浑身酸乏倒是不要紧,最为生气的还属他留在身上的印子,像是盖了个戳似的,明晃晃的生怕旁人瞧不见。

燕鸣歌捂着颈后的红印愁着一张脸,心知这几日是只能穿些高领的衣裳了。

也辛苦她今晨睡相极好,平躺着没露出端倪来,否则只怕没这般好瞒。

燕鸣歌又瞧了瞧自个光洁藕臂上的印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当然这些都只是小打小闹,怎么也比不上她那双细腻玉足,说是叫人狗啃了也不为过。

红痕密布,遍着青紫不说,还有着突兀扎眼的牙印,幸亏她今晨时将脚缩着了,没让他发现。

否则脚上的破绽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想起这一茬,燕鸣歌不由得无奈扶额。

昨夜舒爽过后,她换了身干爽的中衣,亲自将房间收拾了个干净。

也不知他是从哪学来的,竟是将充做书房的西次间弄得一团乱麻,好些孤本古籍一不留神就沾上了星星点点的污浊。

闻着一屋子的子孙味,燕鸣歌开窗通风不说,还将好些东西全都藏了起来。

那卷染着斑斑红痕,红与白交织的画作她自然是好生收起来了。

其余的物件也都叫她又换了一套,等得整个西次间焕然一新后,她才回了内室。

陆昀身上的衣裳自然也是她亲自换过的,再叫浮翠流丹一道将他拉着拖去了外间的小榻上。

燕鸣歌已是累出一身香汗来,彻底没了力气,便只让婢女们将内室收拾妥当,将她那身早就被撕得破碎的舞衣丢火盆里烧掉了。

连带着她昨日的那些诃子小衣,贴身亵裤一起。

至于西次间为何不叫她们来,倒不是旁的,只因为燕鸣歌实在是没那般大的脸。

幸好今日晨时,还算是唬住了人,燕鸣歌半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只是也不知怎的,她除了昨夜歇下时有些腰酸背痛外,等今日躺到晌午后,便觉得整个人都好了。

一点点身子不适和酸乏惫懒都没见得来,想起崔瑛说起她房里的那些美妾们,头一回侍寝时是这样的。

技艺生疏,不大能成事,故而浑身上下不仅没什么感觉,还跟挠痒痒似的。

燕鸣歌心中琢磨出点意思来,暗道难不成此事也该勤于练习才是吗?

也没想太久,燕鸣歌便匆匆用过两口糕点垫了下肚子,就往松鹤堂里与霄哥儿一道,陪老夫人用膳去了。

许是昨夜叫雨露滋润过的缘故,燕鸣歌今日眉梢里都透着股无端的春意。

她自个咂摸不出来,却是叫三房出来遛弯儿的姜姨娘瞧了个正着。

她携着婢女,站在假山后拧着帕子,忖度道,“瞧瞧人家,穿红戴绿的,看着像是个得宠的,就那眉眼间的狐媚风骚,竟然不输我们院里的柳姨娘呢。”

姜姨娘的婢女雀儿不敢随意搭腔,只当着个鹌鹑一样的木头人,并不答话。

叫姜姨娘自讨个没趣,却并不妨碍她一张嘴喋喋不休的问道:“你说说,是姨娘我好看还是那丫头美?”

她来三房的时间不长,并不知晓府上四姑奶奶那档子事,知晓明惠郡主住进来还是前些时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