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光这些还不能够,怎能少得了甜津津的缨络酥山?
燕鸣歌飞快的蹬靴上马,和秦岸一道去了朝天门前的秋娘子家。
一路上她与秦岸有说有笑,或是比谁的马跑得快,或是比谁先到秋娘子家,总归是欢声笑语,喜不自胜。
悄悄跟在后面,坐在马车里的陆昀攥紧了拳,却是气氛的牙痒痒的。
不过是他几日没搭理她,她就又有了新欢!
亏他前几日还在兀自挣扎,想着要不先试探她一番,看看她对自己到底是何态度。
果不其然,他就知道,她燕鸣歌从来就没有心!
且不说旁的,瞧着她跟人去的方向,应当是朝天门,去做什么他自然知晓。
可如今都什么时节了,她还要去吃冰?想到她前几日在榻上疼的翻来覆去,在他怀里拱来拱去,陆昀的脸色就黑成了炭。
“没吃饱饭吗?还不快些跟上去。”他闭眼压下心头怒火,冷声吩咐车夫。
怕砚台太过明显,一下子就叫她瞧见了,砚台便来了车室内伺候,谁知他只觉得头一回在世子跟前是如坐针毡,如履薄冰,恨不得钻个地洞进去躲着好。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燕鸣歌和秦岸前脚刚到,才坐下点了两份酥山,陆昀就赶到了。
燕鸣歌背对着他坐,压根儿就没瞧见人,何况她满心满眼的都是秋娘子亲自端上来的酥山,故而她才用汤匙舀了一勺,正要送进嘴里时,就听的人冷声道:“你若还想腹疼难耐就只管不忌口。”
冷不丁听到陆昀的声音,燕鸣歌还当是自己看错了。
秦岸见他到底是跟了上来,正要出言嘲讽,就见的他毫不客气的走近燕鸣歌,将她手里的汤匙抢了过去。
燕鸣歌眼睁睁的瞧着他,将那只送到她唇边的汤匙塞进了嘴里。
众目睽睽之下,她有些难以置信,嗫嚅半天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就见他凑近来,附在她耳边轻哂:“怎么,前些时日表哥没喂饱你吗?这么快就要找个外人来来给你喂药了?”
他在胡乱说些什么啊,燕鸣歌忍不住瞪他,小声斥道:“快住嘴!”
这番景象落得秦岸眼中,便是燕鸣歌含情似睇的同他娇嗔,像极了在闹别扭的小两口。
陆昀余光轻扫,将他眸中的敌意收入眼中,便就着条凳挨在她身边坐下。
燕鸣歌很是不解,这么多位置他偏要挨远些,凑得这般近,甚至还自顾自的用起她那碗酥山来。
尽管是吃得满口生凉,陆昀依旧是一口一口用着,叫燕鸣歌在一旁眼巴巴瞧着,气得她忍不住伸出手揪住了他的腿。
陆昀反倒是有条不紊的伸手回握住,像从前那般细细摸索,用他粗粝的薄茧磨着她。
不得不说,触感极佳,倒像是他从前握过千百遍似的,就连此情此景都透着股眼熟来。
陆昀心中一颤,手下动作却是不停,燕鸣歌却是乖顺了起来,生怕叫旁人看见。
偏他作恶多端,那双宽厚大手一路向上,摸到了她的手腕,甚至还想再往里面去,贪图细腻绵软的温暖。
只是自打他一来,秦岸彻底是没了话,偏偏燕鸣歌又要分心去拦他肆无忌惮的手,也没帮衬着他。
就见陆昀一个劲的发问,“不知郎君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又是何时与我家妹妹识得多?”
面上好一副冠冕堂皇,任谁都不会想到,他背地里却是在肆意揉捏她的细腻嫩手!
作者有话说:
怎么说,就烧断腿的世子小哥哥一枚呀~
? 24、克制
等用完了那碗酥山, 陆昀总算是收回作弄她的手,长腿一跨,自顾自的走了, 见半天燕鸣歌也没跟上来,便回头冷凝着她, 他眉目晦漠,神色冷峻,燕鸣歌只得匆匆与秦岸道别, 说是下回再聚。
陆昀踩着马杌轻而易举的上了马车, 燕鸣歌个头稍矮些,故而腿也短些,迈得步子没他那么大,长长的裙摆又有些碍事, 何况她今日穿着的翘头履又有些高,差点就踩到了衣裙绊倒了。
眼见着要摔着了,她连忙伸手环抱住面前的人,陆昀只觉得腰间一重,就见着搭上了她绵软的手腕。
意识到自己搂得是什么后,燕鸣歌正要松手时,冷不丁听他淡声道了句,“还不快些上来。”
言讫, 他伸出手将人牵着, 上了马车。
一直进了马车内室, 他也没松开她的手。
燕鸣歌自然是不想松开的, 她本就喜欢他那双手喜欢的紧。
只要不是当着外人的面, 他想怎么摸她全当配合。
她今日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银丝褙子, 并一条月白银底色的曳地留仙裙, 端的是娴静温婉,雅贞隽清。
反倒是陆昀见她并不反抗,这才松开了手,在对面窄榻上落座。
燕鸣歌心里还有几分意犹未尽,可面上是决定不会表现出来的,只是她多想用他那双手,触进她的柔软,叫温暖春水裹挟着他,和他一起抵死缠绵。
她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手,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摸起来温暖干燥,指腹带着粗粝薄茧,每一寸摸索,却能荡起阵阵刺激。
两人相对无言,燕鸣歌想要打开话匣子,却是口将言而嗫嚅,不知与他说些什么好。
陆昀闭目养神,也不知生着哪门子气,摆明了是不想搭理她。
燕鸣歌悄悄脱下鞋袜,总算是透气了些,不难受了。
她不想这般穿戴,可浮翠说了,她那双翘头履才配今日的衣裙,是以她只得任由浮翠摆弄。
本以为会是一直坐马车的,可她方才还骑了马,这双软底绣鞋,哪里比得上骑马时穿的牛皮小靴,自然是硌得她脚疼。
她自以为动作已经极小了,毕竟陆昀又不会长第三只眼,怎会看到她现在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