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焱想了想说，“这只包，虽然麦洁一直拿在手里，但是在峰会的某一个时间段里，这个包它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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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我也有些好奇，黎工是个理工男来着。

黎焱：你猜。

第10章

听了黎焱对于麦洁的衣着特别是那个莲花骨朵似女包的描述，佐的眉头轻轻皱倒了一起，他双手把玩着手中红色的白板笔，笔身在他的手指间来回翻动，就像是在把玩着一只薄薄的刀片或是别的什么暗器一般，白板笔上下翻飞，留下白色的残影。

黎焱将自己的坐姿调整了一下，双腿交叠在一处，微微低垂着头也在思考着自己刚才提出的问题：麦洁的包曾经有一阵没有被她拿在手里。

“中午吃饭的时候，兰切斯似乎有提到过，这个包是麦洁从模特手里扒拉下来的。”佐直起了身往前探了探，柔韧的腰身崩成了一道直线，修长的手指尖点在白板上包的位置，发出“哒哒”的声响。

黎焱视线顺着佐的手指放在了包的上方，“兰切斯那个人你也知道，比较夸张，麦洁怎么说都是盛云的首席总助，商务晚宴那么重要的场合，不至于去上手抢模特的包。”

佐这时也收回了手，改用双手撑在工作台边，狭长的眼睛直视黎焱双眼，目光锐利，工作室里的吸顶灯反射在青年的眼睛里，似乎给这样一双墨黑瞳仁染上了一点星光，黎焱在星光当中听到自己的声音，带了些许心虚：“于理不合不是么。”

佐收回了目光又向白板上看去，女包被黎焱画得栩栩如生，而女包旁边那件独树一帜的女式旗袍也显得那样亭亭玉立。

佐对李恒的这个首席助理有点印象，他曾经陪同黎焱到盛云集团的总部开会，这个女生在佐的眼里并没有很起眼，在高大的黎焱和李恒面前是那样娇小，职业套装之下是恰到好处的微笑和言辞，还有适时表达的贴心，比如佐就在自己觉着干渴的时候被这位首席总助递过一瓶矿泉水，一个不起眼的又善于洞察人心的优秀职业女性。

佐似乎没有办法把这样一个女生和这件旗袍放在一处进行想象，想必当时峰会的现场对于女生突然改变的气质而惊艳的人不在少数。佐敛下了眼眸，比如现在工作室里的另外一位成熟的男士，从今天中午开始他的这位VIP就不停地将注意力放在麦洁的身上。

佐按了按自己的鼻梁，是不是昨夜陪床太累了，他压着自己想要继续发散的思绪，像往常一样将他脑海中的那个开关适时关上，以免带来又一个有些焦躁难安的夜晚。

温热的水杯贴在佐的脸颊上，让青年回了神，黎焱已经站起了身，正举着一个玻璃杯站在佐的身边，“今晚聊了不少，是不是累了？”黎焱又将水杯往佐的眼前递了递，“不然就明……”

佐接下了水杯，打断了黎焱的话，“我没事，”他喝了一小口水继续道：“毕竟我们都不是麦小姐，谁能想明白她为什么会将一只价值不菲的、她又很喜欢的包包弄丢呢？”

“也许吧，”黎焱略略回忆了一下，确实在路演那会见到麦洁时就没有再见到过那只包，而后黎焱下了小舞台又焦急等着佐来寻他，就更加不会在意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拿着一个可有可无的包。

“确实后来没有再见过那只包了，不过我还是想要弄清楚大江为什么会与那个保洁产生争执，以及引发爆炸的人到底是怎么把炸弹运送进会场的，毕竟会场的安保主要领队可都是你们的人。”

佐听到了“你们的人”几个字有些疑惑，问道：“什么叫我们的人？”

黎焱在佐的身旁放低了身子，和佐一道微微依靠在工作台边缘，看着地板上某处花纹道：“我见过你和一组巡查的安保人员打了个招呼，那两个人你都认识，其中一个还很熟。”

黎焱的话引起了佐的注意，他将头偏转了方向去看身旁的黎焱。他俩挨得很近，从佐的角度看去，视线里都是黎焱浅红的唇以及下巴上微微冒头的青色胡茬。

“所以我的推断，这个峰会的安保系数很高，”黎焱也转了头来看佐，琥珀色的瞳仁里是佐看着他嘴唇的小小倒影。

佐立即偏转了方向，状似不经意地往旁边挪了一点点距离，“如果是这么去推断的话，这次H岛峰会是确实被上面高度重视的，那是什么样的人会在这种规格的峰会活动搞恐怖袭击，官方一定会追查到底，说不定整个恐怖组织都有极大的可能被连锅端了。”

黎焱听到佐的话，轻笑出声，“看来组织没少给你上课，这种国家安防意识特别的强烈，”说着黎焱凝了凝神，目光聚焦了某个方位，语气幽幽道：“我们死后又是怎样一副光景呢，估计整个H岛都得戒严了。”

“对于恐怖分子来说，这样的做法得不偿失。”佐抬起脚走到了白板边，写下了几个问题，黎焱的目光也放在了佐的手上，顺着他的手看到了白板上的字：

问题1：谁组织的爆炸？

问题2：组织爆炸的目的是什么？

问题3：爆炸对于“？”来说有什么好处？

问题4：爆炸后有没有全身而退的好办法？

……

黎焱一条一条问题看了过去，当重生最初的惊恐和不安褪去之后，黎焱也慢慢捋过一些问题，他看着黑色的白板笔写下的字迹，其中有不少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这让黎焱感觉到了一丝慰藉，青年护卫认真写字的侧脸倒映在黎焱的眼睛里。

“所以，相比麦洁那个有极大可能掺杂着私人原因而消失不见的包，您更在意那个与大江产生争执的保洁员，是？”佐一边写着字一边说道，“或者我换一句话说，您怀疑他们是通过保洁车将炸弹运送至会场当中的，而这个会场内部安保系数极高。”

佐话语清晰，语调缓和，带着黎焱在回忆当中慢慢抽丝剥茧去找一团乱麻当中那根最初的线头，黎焱么恍然道：“你怀疑，安保队伍里也混进了他们‘自己人’。”

佐没有说话，只是拧着眉将问题全部写完，最后他捻了捻手指间留下的墨迹，拇指反复揉搓直至搓得有些泛红、墨迹不见了才罢了手，沉着声说道：“今天也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

黎焱听了佐的话也离开了工作台。这会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些细雨，加上短暂的回温，空气中蒸腾出暖和的气味，黎焱顺手关上了窗，将工作台上散乱的A4纸整理好，摆在桌子的右上角，看了一眼窗户是否关严实后离开了工作室。

佐跟在黎焱身后出了工作室，临关灯前他目光在房间内逡巡了两圈，最终在白板上的最后一个问题上停留了片刻，接着关灯关门。

黎焱简单冲了澡，他擦着自己微湿的头发坐在床上。对面杂物间没有什么声响，今天早上起床之后黎焱发现自己房间的角落里摆放着佐的行军床。

这里是黎焱的卧室，青年的床榻被收得好好的放在角落里，没有铺盖也没有枕头，行装简单，黎焱不禁想起第一次见到佐的样子。

22岁的年轻人身上没有什么青年人应该有的朝气反而比黎焱这个年近三十岁的人更为沉稳，黑色的作训服包裹着青年强健的体格，他理着干净利落的寸头，面无表情地站在兰切斯身后，手里只提着一个帆布包，青年没有去看黎焱而是敛着自己的眼睛，沉默不吭声。

当时的黎焱刚从浴室出来，顶着微湿的头发，水珠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滑进黎焱的领口，兰切斯轻轻吹了口哨，“黎工这是美人出浴啊。”

青年听到兰切斯的话后才抬起眼睛看了黎焱，短暂的一瞥后又将视线放到了别处，就是像是宠物商店里的宠物们，一个个跃跃欲试的猫猫狗狗间总有那么一只在回避你挑选的视线，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其实那不安的小脚和时不时瞥来的视线早就告诉挑选宠物的人：带我回家吧，我会好好爱你。

黎焱坐在床上被自己的想象力给弄笑了，当初那个回避着自己视线的年轻人怎么也不会想到，黎焱早在十几张简介与照片当中，因为他的一头毛茸茸短发而选中他吧。

黎焱躺下了身，珊瑚绒的床品已经被青年换过，干净的棉质被单上传来阳光的香气，黎焱闭上眼睛。

卧室里的加湿器适时地打开，床头柜上的液晶屏短暂亮了一下，一个有着清俊面容的青年露出标准微笑，尽职尽责地为整个房子监视各项数据，比如房间里的温度、湿度，主人就寝之后家中是否还有应该断电却还在运作的电器以及大门之外是否有可疑的身影。

很快液晶屏的右下角，大门摄像头的显示画面里出现了一个黑影，他在自己毛茸茸的短发上按了顶帽子，又回过身来查看了门锁，最后盯着门口的摄像头看了一眼后便往安全通道的方向走去，消失在大门前的黑暗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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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谁没有听到佐内心的呐喊，喔，是黎焱（还有不写感情线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