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柘站在门边,他盯着床上隆起的地方看了许久,开口说道,“你现在没资格睡在这里。”
祝丘像蚯蚓那般蠕动了一下,他把被子掀开,露出一张令alpha讨厌的脸。听到席柘的话后,祝丘没表现出难过的样子,他回怼道,“那你怎么不放我走?我都说了不想呆在这里……”
一想到他和祁安一起对付自己,席柘心生厌恶,他迅速打断了omega的话,“你以为我带你回来还跟以前一样吗?祝丘,你不配。”
祝丘拽着被子依旧没有移动的想法。
“还要我再重复几遍?”似乎同这样的omega呆在一个楼层也是难以忍受的,席柘厉声对他说道,“滚下来。”
祝丘听到这话后眼睛眨了好几下,他抬脚下地,不过在此之前,他慢吞吞地趴在地上往床底找了半分钟的拖鞋,看起来很艰难的样子,找到两只鞋子后,再抬头,门口已经没有席柘的身影了。
被剥夺上楼权后,祝丘走下楼,他把枕头和被子放在沙发,平躺在沙发上,不由仰头望了望楼上的墙。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他攥着手心想。一直以来,他下定决心做的事情,大多数都没有回头反悔的必要。
他和席柘本不在一个世界。
沈纾白打算参加选举后,席柘开始早出晚归。
这晚席柘一身酒气地回来,一进门就看到沙发上那一团东西,他松了松领带,上楼梯差点摔了一跤。
祝丘缩着脑袋,好一会儿都没有听见动静,尽管被禁止上楼,他还是蹑手蹑脚地上了楼,推开浴室门,便看见席柘还穿着衣服,醉醺醺地趴倒在浴室边缘。
“席柘。”
浴缸边上的人没有回应。
确认席柘醉得睡过去后,祝丘才找来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和手臂。
席柘不太配合,一旦感受到有人靠近,就用手臂挡住脸。祝丘不太容易地给他擦脸,从额头、眼睛、鼻子到下巴。
“为什么都在恨我。”一道声音不高不低地传过来,那语气真是在疑惑不解,“我不明白。”
这声音让吓得祝丘松开手上的毛巾。
几乎是本能的,alpha攥住身前人的手,还是模糊不清,味道却是熟悉的,他问道,“我对你不好吗?”
alpha半闭着眼睛,当下疲累、颓然、悲哀在灯光下展现得格外清晰。
祝丘鼻间有窒闷的痛楚,但没敢出声。
翌日席柘酒醒后忘得干干净净,恢复了原本凌厉疏离的样子,但对房间留有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表示排斥,他走下楼,用警告的语气对omega说道,“以后戴好你的抑制颈环,我不想再闻到一点甜味。”
尽管祝丘一直都有好好戴着。
这几天都是祝丘自己做饭。祝丘做饭是靠运气的,偶尔可以吃,偶尔可以直接倒进垃圾桶。
他煮了一锅黏糊糊的土豆汤,很偶然被负责采买别墅生活用品的警卫兵看见。
警卫兵是个会做饭的,他看着搅动土豆的omega,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你是在做土豆泥吗?”
祝丘觉得他眼神不太好,他这明显是一锅加了丰富底料的土豆汤,但看了看锅里的样子,还是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
“得把火关小一点。”警卫兵和omega保持着距离,弯下腰替他把火调小。
“还得放点牛奶、胡椒粉……”
席柘一回来就看到厨房两人齐心协力做土豆泥的场景,他开门的动静让那两人一同回过头来。
“你可以出去了。”席柘对警卫兵示意道。
警卫兵很快离开。
“过来。”
怎么看,这话都是对自己说的,祝丘放下锅勺,慢吞吞地走到alpha面前。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祝丘闻了闻衣领,闻到了别的味道,这才想起警卫兵是一个alpha。
这点异味似乎都让席柘难以接受,他拽着祝丘的手臂往楼上走去。
“你要干什么!”祝丘膝盖几乎都是跌着楼梯台阶。
他被拽着进入席柘房间里的浴室,脱去了身上的衣服,被人推进了浴缸。
热水朝omega扑面而来。
“我不要你给我洗澡!”祝丘怒目结舌,他稍微抬起一点胸腹,底下的光景就能完全展现,本来躲在浴缸最里面,猛然间被席柘拽着颈环扯到身前。
祝丘感受着脖子的疼意,着急着按住席柘的手腕。
席柘牵动着颈环,祝丘就跟着抬高下巴,嘴里唔了一声,露出脖子上一圈的红痕,他鼻子红红的,锁骨也红红的,整个人看起来又气又凶。
“你再这样瞪着我,套在你脖子上的就不是颈环了。”席柘居高临下地对他说道,“我只是走了这么一会儿,你就沾上了别的alpha的味道,你自己闻不到吗?很臭。”
祝丘不再握着他的手腕。alpha力气很大,只是稍微动动手臂,他不得不靠过去。
他睁开眼,对上席柘黑色的瞳孔。那里没有一点情愫,只有毫不留情、暴虐的意思。
祝丘喉咙又因为拽动的力度哼出了一声,他做不到一声不吭,只是目光涣散地看向席柘,看起来可怜得不行,他对上席柘的眼睛,“我身上有别人的味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第51章
这话一出,他看见席柘眼里露出凶光,感受着颈环上的力度加大,祝丘猝不及防地就被人按入水中。
水不断灌入口鼻,祝丘手脚惊慌失措地挣扎了几秒,在水下,余光里看见席柘不为所动的神色,祝丘的心也跟着沉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