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间的阳光射入客厅,温暖而明媚,屋内的气氛却十分的诡异,没有人开口讲话,连一向一大早就爱叽里呱啦讲话的段小贝也安静的吓人,小小疑惑的看着众人的脸色,捅捅身边的段小贝率先开口询问,“姐,你昨天睡好了么?”
段小贝亲昵的揉乱小小的头发,“抱着小肉肉,睡的还不错。”说着送给小小一个笑脸。
小小鼓掌腮帮子闷闷的说,“姐,我不胖。”
伸手戳破小孩儿充气的腮帮子,万般宠溺的搂在怀里,“好,你不小肉球,吃完快去上学吧,今天我和你一起出门。“
两个小孩儿出门前不约而同的观察着诗芬的脸色,不知道是因为怒气未消还是有别的原因,诗芬的脸看起来阴气沉沉,吓得两个小孩儿连招呼都没打就飞快的出门了。
听见关门声后,若冰一脚踹在诗芬腿上,“别摆着一张臭脸给别人看了,你还是你,没人能取代。”
若冰的话落在诗芬的心尖上,还没人能取代么,怎么都觉得段小贝可以取代自己了,昨天陪在小小身边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吧,那些从未和别人说过的话竟然对段小贝说而不是自己,几年的感情竟然不抵段小贝在这几个月的感情,诗芬怎么可能不伤心,不失落,更重要的是心里的酸涩不能说,和自己的小孩儿吃醋,说出来谁能理解。
“心里不舒服就直接问小小为什么没和自己说过,什么都不说只会让你们三个人的关系变得疏远。“若冰用力的拍拍诗芬的肩膀,”你自己想再久也想不明白的。“
诗芬像个赌气的孩子倔强抬头说道,“我能控制好自己。“
“那是,姐姐您是谁啊,您什么控制不好。“好言相劝不听劝,愿意自己别扭谁也没招,”您接着控制吧,我出门了。“
若冰独自走着,没有心情留意那开得正艳丽的花,满脑子都是诗芬失落的神情,有时候连自己都不能判断她到底对小孩儿们投入的是怎么样一种情感,真是不好劝慰,如果若冰能多留点心就能感觉到有人跟了她一路,如果她能不去想为什么小小会对段小贝说那样私密的话而不是对诗芬说,她也就能发现身边有一群男男女女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身边,可她太过专注于自己的思考。
直到若冰被一群人吵吵闹闹的施到一个小巷子,才看清楚这帮人,三男四女,看起来也就18,19岁的年龄,几个人没有说话,上来就是拳脚相加,若冰自知打不过他们,索性蹲下护住自己的脑袋,任由他们踢踹,想不起来自己得罪过谁,但他们绝对不是因为年轻精力旺盛而这样对自己,若冰偷眼看见在周围已经有人围观,却没人制止,人的正义感大多都用在和自己利益相关的地方,若冰不想责怪路人没有怜悯之心,况且自己也不是需要被怜悯的人。
明明是白天,眼前却漆黑一片,意识模糊,若冰最后一个清醒的意识是自己抱着腿倒在地上,之后的事就都不清楚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真的黑了,浑身上下撕扯的疼,嘴里黏黏的,若冰扶着墙站起来,胃里烧灼的难受,像很久以前的某个夜晚也被这样的对待,那时不仅仅疼还有伤心,还好现在只是身体上的疼,心还好好的属于自己。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11点多了,若冰刻意的在外面多做了会儿,不想回家惊动任何人,只等家里的灯等都灭了才进去,不想还是被诗芬逮个正着。
☆、真相
诗芬看见脸色煞白,嘴边还有淤青的若冰呆了半晌,原本的怒气早就消失殆尽,这般狼狈的若冰,诗芬从未见过,“扶我回房。”若冰轻声对诗芬说着。
“让我睡一觉,明天就好了。”若冰将被子裹到自己身上用行动拒绝诗芬的关切,“知道是谁干的么。”
“我的性子你知道,不知不觉也会得罪很多人。这点疼没什么,过两天就好了,倒是你有些事放在心上始终是个结。”若冰的眼睛依然闪亮,带着最清澈的光芒照耀着诗芬。
“我知道你好好睡吧。“不敢和你对视,也不敢面对自己的心,才只能控制自己全部的情绪和欲望,若冰,和你比起来我才是懦弱的人。
若冰笑着目送诗芬离开,一瞬间眼底的光芒尽失,段小贝进来刚好撞上这样的眼神,“为什么不说是我干的?“
“那么是你干的么?“坚定诚恳的语气,却没有什么期待,好像你说是与不是都不重要,她要的只是一个答案。
“是。“段小贝不是敢做不敢认的人,她相信若冰也不喜欢自己,之前所以的一切都只是装样子而已。
没有失望,因为没有期待,“看到我这样子你满意了么?”
“还算满意吧。”段小贝嘱咐过那些人给些教训就行,不要弄成重伤。
“那就好,在一个屋里生活,就是没感情也别有什么怨恨,看着让别人难做。”若冰口中的别人当然是指诗芬和小小,日子短不觉得,时间长了谁都会发现她和段小贝的不和,夹在中间做人的滋味不好受。
凭借自己好恶自己的道德观来评价他人的对错,段小贝就是想给若冰的冷眼旁观一个教训,让她也尝尝在自己无助时别人冷眼旁观的滋味,她拒绝和自己不同价值观的人,并认为那是错的打算改造别人,正义的连自己都觉得伟大,她没想过自己会做错,她相信她看到的就是真相。
离开若冰的房间去看小小,小小瞪着滴流圆的眼睛看着段小贝,显然在等她,“若冰姐怎么样,没事吧?”
“你关心她?”段小贝不知道是小小善良单纯还是傻得搞不清楚状况,“她在你挨打的时候都没帮你求情。”
“她求了,要不我今天也不会只是被罚做题没被打。”小小看见段小贝不解的神情接着解释,“诗芬姐在气头上谁也劝不动,只能顺着说,等过了劲再劝就好了,所以你别怨若冰姐,她人很好的。”
“嗯知道了,你快睡吧。”
若冰拭去眼睛的一滴泪,不是觉得难过才流泪,是身体的疼痛引起的条件反射,像我这样凉薄的人理应这样被对待。
知道真相又怎么样,能道歉么,是道歉就能解决的问题么,像杀完人告诉人家不好意思我杀错了,伤了别人的心说我给你揉揉,你别难过,能解决问题么,只能依靠漫长的时光来修补,希望时间足够长,足够到你能原谅我的那天。
“以后每天做完作业把这些做了。”诗芬根据小小上次测验的不足,整理出类似的题型给小小加练。
小小苦着小脸拿着手里的题,这么多,要怎么做才能做完,“姐,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小了。”
“怎么会这么问?”
“每次姐罚完小小都会去看小小,现在不理不问的。”小小憋着嘴,闷闷的说。
“不是有段小贝陪你嘛。”
小小急了,“那不一样。”
诗芬揽过小小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怎么不一样。”
小小靠在诗芬怀里,歪着脑袋想,“小贝姐让我觉得温暖,可是你让我觉得安心。”小小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身睁着乌黑的大眼睛看着诗芬,“姐,我好像很贪婪,习惯了你对我的好,把她当作理所应当,不再感动,而把别人偶尔给的温暖当作至宝。”
揉乱小小的软软头发,“姐喜欢你理所应当的享用这些,不过你为什么会跟段小贝说那些连跟我都不说的话。”
“姐偷听我们的对话。”小小眨巴着眼睛想从诗芬脸上看出几分不好意思。
“想去看你怎么样时听到的。”
第一个十下就这样结束。
「小妈」 诗芬一直认为小小是最乖巧懂事心底纯良的孩子,现在要重新评估了,天啊,我这养了一窝什么孩子啊。
“还疼么。”诗芬搂紧小小,这个小狼崽子。
“才两天,哪那么快好,当然疼。”小小嘟起嘴。
诗芬亲了亲小小,“疼啊,就快去做题,免得更疼。”
小小用力的擦擦被诗芬亲过的地方,恶狠狠的将诗芬推出自己的房间。
诗芬出去后,段小贝溜进小小房间,不知道段小贝给小小下了什么蛊,小小竟然答应了替段小贝洗衣服和做家务,在家实行美国试教育,鼓励小小做家务并支付其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