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褚二郎为了卖货养家,才辛辛苦苦走了这么远,家里也不会是大富大贵之家,却舍得把这么贵重的金瓶送给他。
一般刚认识的人之间,不会做到这种地步吧?
亓深雪有些别扭起来了,手里的金-瓶也变得很烫手。
周才瑾好死不死地道:“我还听说北戎那边的人,看见人好看就男女不忌,十分生猛。”
说完,周才瑾反应过来,八卦地笑道:“他不会是喜欢你吧!”
这也是,亓深雪生得好看是不争的事实,京城很多人都暗中觊觎他,北疆人人粗犷,鲜少有亓深雪这样玲珑剔透的小公子,他们没有见过世面,万一真的对亓深雪一见钟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亓深雪打了个恶寒,虽然褚二郎面容俊朗,举止得体,的确是以前亓深雪很爱结交的那类人。但做朋友归做朋友,越雷池却不行,现在的亓深雪已经不喜欢这样的了。
他生怕自己哪里会对褚二郎引起误会,赶紧把金-瓶交给云吞:“你帮我还给他吧!再帮我跟他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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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外,褚二郎正靠着门口的石狮子把玩肩上的小辫子,旁边乌舒则拿着新买的风车糖葫芦跟着等。
听见府门开了一缝,主仆两个都抬起头来。
云吞想到刚才还跟乌舒玩得很开心,两人还约着明天一块去看杂耍。
说实话,他其实对褚家主仆还挺有好感的。但现在因为金-瓶的事,看来以后这个褚二郎也不会再与少爷来往了,他与乌舒自然也不能再在一起玩。
而且比起这个才认识的褚二郎,云吞自然偏向卫将军。
不能因为卫将军现在不在京城,就随便什么人都能来朝少爷献殷勤。
叹了口气,云吞走过去将金-瓶塞回给褚二郎,道:“我们少爷已经没事了,药也用不上了,谢谢你的好意。”
褚二郎点点头,随手将金-瓶放回腰囊。
云吞又道:“我们少爷还说了,你是个好人,但他已经有相好的了。”他又怕褚二郎听不明白,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下次不要再做这样趁人之危的事了。”
说完就生气地蹬蹬蹬跑了回去。
褚二郎:?
作者有话要说:
周闺蜜:生猛但不可以!
云吞:趁人之危!
雪宝:你是个好人。
褚二郎:……
#我不装了,我只是家里刚好有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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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褚家主仆走在回去的路上。
乌舒三下五除二把一整串糖葫芦吃干净, 还舔了舔木签上的糖渣,懵懂问道:“主人,他们什么意思啊?”
褚二郎掏出金-瓶看了看, 拇指摩挲过瓶身镶嵌的蓝金石时,突然一笑,明白亓深雪是误会了什么, 他将金-瓶抛起接住、抛起再接住,玩了一会就直接丢给了乌舒, 勾唇道:“卫骞的小苏哈思真有意思……赏你了。”
他用的自然也是北戎语。
乌舒接下金-瓶,笑嘻嘻谢过主子, 挂在了自己脖子上:“主人, 您事情不都办完了吗, 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大宁?”
“不急。”褚二郎闲庭信步,“你不是还没玩够吗?”
乌舒撇撇嘴,心想难道是我的缘故吗。
两人远远经过四方馆, 看到一名北戎装扮满脸络腮胡的男子, 正在使馆门前与守兵议论着什么。乌舒在人群里瞧了一眼,小声道:“主人, 那不是王庭的喀则力吗?怎么会是他在这里。”
今晨有北戎使者入京, 穿着与大宁人格格不入的北戎服饰,很多人都看见了, 风头自然也传到了褚二郎和乌舒耳朵里。
喀则力是北戎王的近臣之一, 向来厌恶汉人, 认为汉人都是矮小孱弱的软脚羊。对富饶广袤的大宁朝一向主张攻伐占领,据为己有。没想到, 王庭会派他来出使大宁。
褚二郎嗤道:“跳脚的青蛙, 急了呗。”
守兵们表面和和气气, 笑容满面,但还是请他回到了馆内,看样子并没有答应喀则力的请求。褚二郎冷笑一声,便不再看了,带着乌舒穿过街巷,回到了暂居落脚的客栈。
刚回到房间,便看到桌上多了一卷密信。
褚二郎命乌舒将门窗关上,才打开信卷,看着看着他眉头微微皱起。
乌舒问:“怎么了,是家里出事了吗?”
褚二郎将信卷烧掉,道:“大哥已经让小久过去处理了……看来还是要早些回去才行。免得被人钻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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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金-瓶退还后,褚二郎并没有继续来纠-缠,看来是个明白人,亓深雪隐隐松了口气。
但亓深雪也怕在街上再遇见他徒生尴尬,便没有再往外跑,而是在园子里面散散步,偶尔进宫去给贵妃请个安,陪她说说话。
贵妃自从得知亓深雪有孕后,对他很是关注,虽然这件事不能跟外人讲,但贵妃还是忍不住高兴,日日赏赐很多补身体的东西,搞的亓深雪有点不好意思。
同时他派去打听那伙北戎使者的事有了回信,说来的是西边那一伙的人,朝廷一直好酒好菜地招待他们,想去哪玩也都有专人陪同,瞧着那叫一个宾至如归。但吃喝了几天,宫里也没有要召见他们的意思,说是圣上身体抱恙,暂时不便让他们觐见。
皇帝病没病,亓深雪这个三天两头进宫请安的人最是知道的,看来朝廷并没有要和西北戎合盟的意思,但又没见东边牙帐来人,一时间搞不清楚他们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