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想跟我?住一起，那我?就?为你再建一座宫殿。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如果你吃不好，睡不好，住的地?方不好，我?会很难受。”

“叶闯，你有没有想过只要有你在，我?就?永远也不得安宁？”江破云顿住，回头一望，眼中?的寒芒堪比月光。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又凭什么跟你走？”

“你必须跟我?走，”她罕见?地?强势起来，握住他的手腕，“你可以讨厌我?，可以抗拒我?，可以一辈子都痛恨我?，但你不能以伤害自己委屈自己为前提来报复我?。”

“放手。”

她摇摇头，愈加坚定地?握住他的手腕。

江破云知道她的脾气，叶闯绝对不会因为他的一句“放手”就?会老老实实地?放手，她似乎是认定了他必须离开厌宫的这件事?，说什么也不肯妥协。

“放手，我?跟你走。”他的表情算不得好看。

得到了答案，她依言放手，却?上前一步直接将他打横抱起，不顾他的反抗，大步流星地?往厌宫外走去。

大雪漂泊，如万花凋落。

她抱着他，一步步向乾清宫走去。她将狐裘敞开，把他拥入自己的包围圈，为他抵御凛冽的风雪。狐裘上沾着些许雪屑，他抬头望去，叶闯正望着前方，原本英气的眉目间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化不开的忧愁，就?像冰天雪地?之?间伫立的一柄孤剑。

寒风中?，他看见?她的发梢染上了一抹雪白。

就?在这失神的片刻，他觉察到一束炽热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就?像一团烈火烧起皑皑白雪之?中?，似要将寒冬融化为暖春。

他对上她的目光。那一刻，曾经被他误会的春三月终于?姗姗来迟。但理智告诉他，这不是真?正的春天。

“别看我?。”他别扭地?说，眼神却?没有丝毫的闪避，仿佛是在质问她。

叶闯定住，依旧炽热而?深沉地?望着他。月光藏匿于?她的身后，在漆黑的苍穹之?下，她便是唯一的光明。莹白的雪花汇聚成?旋涡，天地?倒悬，他乱了心跳。

而?她没有移开目光。

倾袭而?来的唇带着独属于?她的气息，还有混杂着热烈至疯狂的爱意的吐息，寒意与沉香香缠，将他紧紧包围。

“可以吗？”

她轻轻地?乞求道，连灵魂都在颤抖。

“求你。”

“如果再不亲你的话，我?会死的。”

他还是低估了她的毅力。

两指抵住她的双唇，他轻轻道：“那你就?去死吧。”

下一秒，她就?以不容置疑的姿态吻上他的唇瓣，将他的手指攥在手心，濡湿的温热任由毒素般蔓延开来，很快将千里寒冰融化。深深印刻在脑海中?的记忆逐渐侵蚀他们?，让这个突如其来或称蓄谋已久的吻不断升温。

天生的支配者与引诱者针锋相对，优秀的猎手挑中?了顶级猎食者，永远交锋，永远博弈，但他们知道没有人比他们更相配。

这些日子里，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让他离开自己，离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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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伤心地?，他也许会获得幸福。她甚至在想让他忘记自己另寻良人，可一想到他会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跟那个人一起谈天说地?，做着本该属于?他们?的事?，她就?恨得要死。

她加深了这个吻，从他口腔里攫取全部的空气才?肯罢休。江破云呜咽一声，想要结束这个吻，却?被她扣着后脑狠狠吻住。

“呃……放开……唔！”他不断拍打她的肩膀，终是难以抗拒地?沉溺其中?，羞愤到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耳光。

他自暴自弃地?想，不长记性，江破云，你活该沦落那种?下场。你也去死吧。

一吻毕，他猛地?推开她，却?看到她意犹未尽的眼神。他捏住她的下巴，明明现?在被她抱在怀里，却?多出一种?盛气凌人的姿态来。

“我?允许你吻我?了吗？”

“太残忍了吧，阿宁。你忍心让我?死吗？”她拉起他的手，就?像沙漠里的人终于?找到水源一般疯狂地?嗅着他的指尖，雪香对于?她来说就?是烟枪之?于?烟鬼，根本离不开，而?江破云对她来说好比鱼儿遇到水，离了会死。

于?是分分秒秒她都要跟他在一起。

压抑得久了，这些催命的思念就?会反扑，让她愈加疯狂地?渴求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他的音容笑貌，他所能被描述的一切。

她攥住他的手，去嗅他掌心的香气，明明神色如此顺从，但力气却?大到他根本挣脱不开。她在等待一个失控的临界点。

“呵，我?怎么……”他没有把风凉话说完，因为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汹涌的吻。他的腰被她锁住，而?两条修长的腿却?无依无靠，只能徒劳地?蹬在空中?，足尖掠过雪地?，划起一朵漂亮的雪银。

“叶闯，你放嗯……放、放开我?……你……故意……”

她当然是故意的，故意给他留出换气的时间让他讲话，一听是自己不爱听的，立刻又吻了上去。手中?的腰肢软了下去，轻飘飘地?靠着她。

她低头看江破云，迷离的双眸，亮晶晶的唇还有酥了的骨头，如果他这时候失了魂魄，一定会颤抖地?说“我?爱你”。

如果时间能定在这一刻就?好了，如果爱只是一瞬间就?好了。可惜的是，爱是长达百年的连绵不绝，是一座比死亡还难以翻越的高山。

所以江破云一定会在这一刻结束后更?加厌恶她。可她害怕他冷冰冰的语调，于?是先开口问道：“你爱我?吗，阿宁？”

她没有寻求他的答案，自顾自回答道：“我?爱你，我?永远爱你。”

“我?爱你，叶闯。可你负了我?。”他平淡地?回答，“所以我?不想再爱下去了。”

“没关系，我?会一直等你。”她抚上他的侧脸，深邃的眸子折射出无数微光，仿佛在下一场永不停息的暴风雪。

“等你重新爱上我?的那一天。”

她环住他的双腿，抱着他往乾清宫走去，江破云一手揽住她的脖子，一手抹过唇边的晶莹，不冷不热道：“我?要沐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