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装傻充愣晚了。
雪郁懊悔抿唇,迎着审视目光含糊不清地解释:“他来过一次,应该是来偷东西的,但他保证以后不会再来了,我也没想到他说话不算数……他、有没有说什么?”
因为要隐瞒恶灵的身份,找的借口根本站不住脚。
谁偷东西会逮着一家偷?
在路窦眼里,他就像是在给自己的追求者打掩护。
路窦摁灭手机,胸腔里有一颗酸涩青枣在翻来覆去似的,怪声道:“能说什么?就说喜欢你,想抱你,情侣会做的事他都想对你做。”
几句话不能说是添油加醋了,完全是胡编乱造,毕竟昨晚,那变态除了和他阴阳怪气,都没来得及和雪郁说什么。
“是吗……”
雪郁有点不信,但恶灵总说不着调的话,他也拿不准是不是真这么说了,紧张地舔了下唇,见男生忽而站起朝门外走,他忙问:“你去哪里?”
路窦抓着手机的右手屈紧,意味不明道:“我去问宿管要灭虫剂,最近有苍蝇,太影响睡眠。”
雪郁:“……”
他仰起绵软的脸,想多制造相处机会一样,鼓起勇气般软软问:“你是不是要去体育馆打球呀,我吃个早饭再去找你好不好?我可以帮你拿着衣服的。”
男生停了下,模糊说:“随便。”
周末大多数学生都在补觉,食堂和体育馆人不多,雪郁刚打完饭,就收到徐警官的消息,他翻了下,上面有几张图,大致是在说dna比对结果失败了。
因为早有预感,当结果与之相符时,失望便大打折扣。
雪郁回复知道了,想了想,又在后面加了句:徐警官,昨天商量的事暂时不用了。
鉴于恶灵总来雪郁宿舍,徐警官原本想在他宿舍里,安排几个人住进去的,但雪郁想,恶灵知道路窦搬进他宿舍后,应该不会再来了。
路窦不仅学拳击,也学过几年专业格斗,恶灵如果不想在和他打斗的过程中暴露身份,就不会傻到再来。
所以暂时不用在他这里浪费紧缺的警力。
现在这所学校里最忙的是警方,雪郁不指望能立刻收到徐警官的回复,他把餐盘放到回收处,去了体育馆。
体育馆里已经开始了几场球局,篮球弹落、鞋板擦地的声音绵绵不绝,于理来说应该很热闹的,可雪郁一进来,无端端地,感觉心里直发毛。
……穿太少了?雪郁抿唇想道。
一楼没找见路窦,雪郁把伞放到储物桌,正准备上二楼。
就在此时,一只有力的手臂猝然出现,雪郁明白了那股不安感的来由。
苍白五指死死覆住他的下半张脸,雪郁脚步踉跄,被强硬又轻柔地带进了安全通道,他的心跳杂乱无章,挣扎着伸向嘴巴的手,洇出了凉浸浸的汗意。
如果有人进来,就能看到一个阔挺的背部,相比起来,他钳制着的人,实在是太孱弱、太软小了。
雪郁被捂得不住仰头,甚至没彻底消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后上方,忽然传来一道淬着毒似的声音。
“不是说听到了吗。”
雪郁眼眶溢开红意,睫毛随着呼吸颤了几下,他想转过头,可惜被大力箍住,只能扒拉着嘴巴上的那只手唔唔两声,在说:什么?
“不是说听到了吗。”那人又重复了遍,这次语气有点怪。
“我昨天说要离路窦远点,你当时很乖地说听到了。”
捂住嘴的手拢紧,背后的声音哀怨责怪:“但你是怎么做的,你非但没有远离他,还和他共处一室,你就那么放心他,不怕他做什么?那怎么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那么怕?”
“雪郁,我有点生气了。”
第77章 土包子一定要被骗亲吗(14)
雪郁在这个姿势下,看不到后面男人脸上那妒夫一样的酸意。
他唔唔叫着,声音闷弱,听得男人后背泛起过电般的闷窒感,他一把抓住雪郁乱折腾的手,边摩挲边低声补充道:“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没给雪郁喘息的时间,男人继续出声,粗粝如沙的嗓音,破天荒显出新鲜的委屈来:“你总怕我,怎么不想想,我到底有没有伤害过你?”
“你真正该堤防的是那个变态,”贼喊捉贼般,他细数着和路窦住一起的危害:“温室每年平均发生三十起入室强.奸案,罪犯想方设法进入室内后,看到床上睡着的主人,通常不会顾及他们的意愿。”
“不管是敞开腿搞,还是嗦烂嘴,处于弱势的受害者毫无回手之力。”
“路窦和你同处一室,他甚至不用花心思怎么撬锁,翻到上铺就能对你做这些。”
“你每晚都和他待在一起,就不怕
男人嗅着雪郁后颈那股混合着洗衣液味的香气,想到路窦能每天闻着睡,心口的酸水蔓出来,不自觉吐出饱含恶劣的一句话,他眼睛微红,把掌心的脸蛋捏高:“怕不怕?说话啊。”
雪郁:?你倒是让我说呀。
他推搡着男人坚实的胳膊,某类迟钝却又敏感的直觉,让他在这个时候,做出害怕点头的举动。
事实证明,这反应确实是男人想要的,至少他闷住雪郁嘴巴的力道松了点。
一开始的酸怒使得男人面目轮廓深邃冷戾,这点戾气在风灌进他掌心,把雪郁呼在他指缝里的湿濡吹得存在感鲜明后,变得荡然无存。
他忍住去嗅闻手的冲动,问:“你怕的话,为什么还让他住进来?”
雪郁缩了下肩膀,后背向男人胸膛贴近,以此解救出自己的嘴巴,他不敢回头,微垂着脑袋嗫声反驳道:“我没有主动让他住进来……”
“那是那个变态主动提出要搬到你宿舍的?”男人僵直的唇角缓了缓,在他眼里,路窦确实会这么不要脸地上赶着。
雪郁在心里默默想,其实论变态程度,还是你更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