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晚晴坐在他身侧,就着烛火盯着他瞧了一阵。
那夜之?后,他们没有再见过。成婚之?前男女不能见面?,她也?老老实实回到宫中?挨了顿不轻不重的训斥,许是知晓她被t?孟拂寒照顾着,皇后也?没问她究竟做了什么,反正孟拂寒在他们眼中?便如世上?最乖巧的好孩子,只要跟着他一起,她就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可是在他们不知道?的背后,她早已被他吻住了唇,夺走了呼吸的权利。
虽说是她主动。
常晚晴刻意忽略了这个事实,让目光肆无忌惮地流连在男人的面?上?。
是了,就是这张脸,太过好看,所以才让她误以为梦境,一时失态而已。
她轻哼一声:“既然喝醉了,那就好好和你谈谈。”
她站起身,去找了什么来?。孟拂寒目光跟随着她的身影,在看到纸笔的时候便知晓了她要做什么,沉声道?:“不是要赶我走么。”
“改主意了,”常晚晴早就想和他再谈谈:“若是让我满意,我就给你留一个位置。”
她命令:“研墨。”
孟拂寒在砚台上?加了些水,缓慢研磨着。
常晚晴专注低头写着。
“首先?,我们只是利益关系,”她强调着这几个字:“利益关系!”
孟拂寒“嗯”了一声,“你还?可以再大声一些,让整个孟家都?听?到。”
常晚晴看了看四周,好歹是收敛了几分,道?:“你我都?和姑母说过,对彼此情根深种,为了不犯欺君之?罪,你要竭尽所能地对我好,一切都?要听?我的。”
“为什么不是你听?我的,”孟拂寒声音平静:“只是询问,并没有强迫的意思。”
常晚晴见他态度还?算好,耐着性子解释。
“你瞧我像是会听?话的人吗?”她歪过脑袋:“喝醉了酒,怎么脑子也?变慢了呢,我记得你以前挺聪明的。”
不过这就是她想要的,趁着喝醉了,一切条件都?好谈。
“第三,我常家家风如此,你不可纳妾,不准有通房……”她思虑严谨:“不过考虑你我并不会有夫妻之?实,只要不闹到我面?前来?,私底下?如何我就不管了。待过几年,我便将她抬入府中?……一个够吗?咱们提前商量好,我不太喜欢院中?吵闹。”
这是常晚晴想了许久做出的让步。
让她给孟拂寒生孩子是绝对不可能的,这辈子也?不可能,她连和孟拂寒同床共枕都?不愿意,更何况是要做那些册子上?的事。她也?不是没看过,看得脸红成苹果,烫得能煎蛋,也?想象不到是和孟拂寒在一处做。
“不会有。”
孟拂寒看着她一笔一划书写着,重复道?:“本就没准备有。”
那日在马车里便已经说过的话题,他本就没有要纳妾的意思。
常晚晴抬眼:“你现?在是醉鬼,说话算话吗?”
“郡主当醉鬼的时候,说话算话吗?”孟拂寒瞧着根本不像喝酒了的样子,面?色平淡,声音稳定,若非常晚晴距离极近,能清楚地看见那漆黑眼眸中?的异样,只怕也?能瞒过她。
好在身上?的酒意瞒不住。
常晚晴见他旧事重提,放下?笔道?:“把那些事都?忘掉,全部!”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的话没有任何的威慑力,笔墨落在纸面?上?,糊成了一团。
眼见着这张要不能用了,常晚晴有些烦闷,将纸揉皱,再拿了一张来?。
正准备重写,便听?孟拂寒道?:“不用商量那么多。”
“我对你言听?计从。”
孟拂寒从她手中?拿过纸笔,在下?方写了落款,按上?手印。
常晚晴抬头:“日后你会后悔的。”她可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人。
他又打的是什么主意,难不成真如她猜测的那般,要她死心塌地之?后再甩掉她的戏码?
纸面?上?的字有些飘逸,常晚晴还?是头一回见到他写字,他的字不差,甚至可以说是极好,这让她想到了那已经被收起来?的喜服,上?头的花纹也?是出自他的手。
……他怎么什么都?会。
常晚晴暗暗腹诽,才道?:“言听?计从……那钱财呢?”
论钱财,孟家可不及她们常家世代累积。如今的孟家家主孟安礼当年还?是个平头百姓,中?了举被陈家姑娘看中?才得以有如今,在孟家,陈氏才是那个说一不二的人。少了这祖祖辈辈的累积,孟家自然比不得越国?公府。
“都?交给你,”孟拂寒道?:“我的私产明日会有人来?给你过目。至于孟家的。”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皱了皱眉,醉意还?是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她在他眼前,总让他的思绪缓慢一瞬。
“我父母早亡,孟家早先?是本分耕读人家,母族也?只是在并州做些小生意,早已没了人。祖辈并无家产,如今孟家的一切,其实都?与我无关。”
常晚晴心里有了数,“好吧,你若穷困潦倒,我也?是可以养你的。”
既然成了婚,既然都?说了“言听?计从”。
那孟拂寒也?算是她的人了。有她在,他饿不死。
或许也?可以给他吃些好吃的。
她在纸上?写写画画,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她道?:“你也?可以提几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