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洛情绪不高,褚洵也没有刻意与他交谈,两个人很快就把一碗冬阴功汤喝完了。

周洛先去洗澡,褚洵将碗筷刷干净之后,就去厨房替周洛冲好了安神茶。

周洛洗完澡出来时,安神茶已经像往日一样放在桌子上,褚洵端起茶杯送到周洛手里:“叔叔,你太累了,喝口茶早点上去睡吧。”

周洛接过来并没有立马喝掉,他一手端着茶一手搂过褚洵的肩膀,将褚洵往楼上带:“最近这段时间太忙了,金家的人明面上不敢乱来,背地里阴招层出不穷,光是应付他们就太累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二楼卧室,周洛说话的时候人几乎是倒在褚洵怀里的,褚洵伸手环住周洛的腰,有些心神荡漾,周洛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突然说道:“哎,我手机好像忘到楼下了,我去拿上来。”说完他又伸手揉了揉褚洵的头发,端着水杯下楼了。

等他再次上楼时水杯已经不在他手中了,他把手机放到床头就躺了下来,说话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好困,每次喝完这安神茶睡得都特别香,家里的是不是快喝完了,你抽空再去配一点......”

“好,我再去配点......叔叔?”

褚洵的话还没说完,周洛就失去了意识,今晚周洛太累了,褚洵特意增加了药量,果不其然,不过一分多钟,周洛就陷入了昏睡。

褚洵像往常一样熟稔地俯下身先在周洛的唇上吻了吻,见周洛没有反应,他又贪婪地用舌尖撬开周洛的齿缝探进周洛的口腔中,而一双手已经向后拢住了周洛的臀瓣搓揉起来。

他吻得动情,舌头在周洛的口腔中肆无忌惮地搅弄,今天药量大,他不担心周洛会醒过来,因此举动也比平时放肆,周洛的口腔湿滑温热,有淡淡的薄荷清香,他叼住周洛的舌头,吮得咂咂作响,他太兴奋了,两人的唇边已经有涎液流下来,而他的手也早已将周洛的内裤褪到膝窝,顺着周洛的臀缝探了进去,在穴口处研磨徘徊。

他整个身体都欺在周洛的身上,胯下那东西也鼓囊囊地戳着周洛的腰腹,他早已迷失在周洛的身体里,却没有注意到周洛放在两侧的双手早已握成了拳,正不明显地颤抖着。

周洛还在等,他要看看褚洵到底能做到哪一步,褚洵到底对他做到了哪一步。

饶河里刚将这件事告诉他的时候,他根本就不相信,他甚至掐着饶河里的脖子警告饶河里让他不要乱说。

饶河里瞪着眼睛,一脸无畏:“这种事情要不是我亲眼看到,打死我我都编不出来好吗?你觉得我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么?我活够了我骗你啊?周洛你自己回想一下,这些年褚洵对你变态的占有欲,你不觉得那早已超出了正常的叔侄关系了吗?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他的种种举动,我不相信就没有反常的地方!”

反常的地方......反常的地方当然有,只是周洛从不多想,他以为那只是褚洵太早失去父母从而对自己产生的依恋,所以不管是那些黑夜里的拥抱,那些异乎寻常的黏腻,或是同吸一根香烟,这些之前周洛都不在意,而此时此刻饶河里竟然告诉他,褚洵在自己的安神茶里下药,将自己迷晕了以后偷吻自己。

尽管他不愿意相信,但他清楚饶河里绝对不敢拿这种事开玩笑,而一旦他接受了这个事实,再回过头去看褚洵做过的那些事,那些迷恋的眼神,缠绵的拥抱,不动声色的靠近,以及近乎变态的占有欲,种种种种都让他脊背发凉。

所以他特意对褚洵态度亲密,转移褚洵的注意力,所以他特意没有喝下那杯茶,却装作被迷晕了躺到床上,他就是想看看褚洵到底想干什么。

褚洵终于亲够了,他离开周洛的唇,伸手将周洛唇边的唾液擦干净,然后将周洛的身体侧翻过来,贴到周洛的后背上,脱下自己的内裤。

他的性器早已勃起,硬的不能再硬了,他用手握住自己的根部,抵进周洛的臀缝里,开始进进出出地套弄起来。

卧室里很快传出低沉的喘息声,褚洵一手搓揉着周洛的屁股,一手握住自己的茎身,在周洛的两瓣屁股间进出。

他沉迷于这种变态的情欲,他对周洛的身体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力,很快他的龟头就怒涨成深紫色,冲撞的速度越来越快,有几次龟头的头部甚至已经戳进了周洛的穴口里,周洛额上青筋暴起,就在褚洵闭着眼睛急速喘息时,周洛突然扭过身,冷冷开口:“你在干什么?!”

“额啊......叔叔......”

这一声太突然也太惊悚,褚洵原本就已经处在释放的边缘,被周洛这么一惊吓,他浑身猛地哆嗦,抵着周洛的臀缝激射出一股又一股白浊的精液。

臀缝里滚烫的精液将周洛所有的理智都烧尽了,他的眼睛因为怒意已经涨成了赤红色,他一把提溜起还在放空中的褚洵,甩手将人扔到了地板上。

“我问你,你他妈在干什么?!”

两个人此刻浑身都赤裸着,褚洵猩红的性器还半勃着,而周洛的臀缝里到处都是白浊的精液,随着起身的动作顺着腿根直往下流。

周洛愤怒极了,一种被愚弄,被欺骗,甚至被背叛的感觉充斥着他整个胸膛,地板上的人是他一手带大的小屁孩,是他掏心掏肺疼爱了整整十几年的人,他答应了大哥会照顾他,会给他正常的生活,为了他的安全,他拼死拼活在外面厮杀,为了他不被自己影响,他躲着瞒着,这么多年从没有光明正大谈过一次恋爱,他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可他却背着自己,背着自己……

“说话!你他妈哑巴了?!”周洛从衣柜里拿出一条短裤套上,又甩了一条给褚洵,“把裤子穿上,站起来回我的话!”

褚洵低着头慢慢将短裤套上,最初的慌乱已经退去,此刻他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他站到窗边,转过身看着周洛,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叔叔不是都看到了么?还问我做什么?”

周洛突然冲上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怒喝道:“你还笑?!你还能笑得出来?!今晚要不是我没喝那杯茶,你还想这么干到什么时候?!”

褚洵眯着眼凑到周洛眼前,目光在周洛红肿的唇瓣上缓缓掠过:“不知道,没想过,可能一直干到被你发现的那一天吧。”

“你……”周洛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两个人现在离得太近了,周洛有些呼吸不畅,他松开褚洵,转过身坐到床边,身下的异物感更加明显,他烦躁地挠了挠头,闷声问:“你是不是看我和男人……所以你好奇?想试试看?褚洵,如果是因为我给你做了不好的表率,你现在试也试过了,以后就别他妈再弄了,好好找个姑娘谈恋爱结婚。”

褚洵脸上的笑意更大了,他裸着上身依靠在窗台的蔷薇花丛里,笑得像个妖精:“好奇?叔叔你别说笑了,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喝安神茶是什么时候吗?是我15岁那年,从那时候开始我每晚都会对你做这些事,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年了,你觉得这仅仅是因为好奇吗?”

周洛瞪着他,一双眼睛猩红可怖,而褚洵迎着他的目光,就像是自虐一般咧着嘴笑个不停,半晌过后,周洛才咬牙切齿地说:“不是好奇那是什么?”

周洛紧紧盯着褚洵,仿佛知道从那张薄唇里一定会说出一些惊世骇俗的话来,可他却无力阻拦,甚至不想阻拦,他要看着褚洵亲口说出来。

“是什么叔叔不知道吗?”褚洵突然离开窗台,走到床边蹲在他面前,褚洵的目光里闪动着一丝妖异的亮光,那光亮太盛太强,他的心都被刺疼了。

“我喜欢叔叔啊,我爱你,周洛。”

褚洵的话音刚落,周洛全身仿佛被冷水浸透了一般,散发着骇人的寒气,褚洵这句话的杀伤力不比那些插进他皮肉里的刀来得轻,他喘着粗气,用力扣住褚洵的下巴:“你说什么?嗯?!我是你叔叔,我他妈是你叔叔!你喜欢我?你爱我?!你怎么敢?!嗯?!”

也许褚洵再年长几岁,他会更懂得迂回,他会在被周洛识破的第一时间解释否认,以便换得一个来日方长的机会。可现在的褚洵只有十八岁,他有满腔的爱意要抒发,他年幼的身躯早已承受不住那些深沉浓重的情感,他早已忍耐到了极限。

甚至在内心深处他一直渴望着有一天周洛能识破他的真面目,将他那些隐忍的感情龌龊的心思全部从暗河里翻到水面上,曝晒在阳光里。管它最后是死是活,褚洵也要让它以最直接的面目递送到周洛的手心里。

这是我的感情,你要吗?你要,我就把心掏出来给你,你不要,就把它扔到地上,踩进淤泥里。反正不管怎样,它都是你的,随你怎么处置。

这就是少年的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褚洵从不试探,也不权衡,从他意识到自己感情的那一天起,他便孤注一掷地,近乎偏执地爱着周洛,或许他不够坦荡,或许他费尽心机,但他已然将一个少年从情窦初开到长大成人这段岁月里所有热烈的情感都投注到周洛的身上,他已然用尽了自己的全部去爱周洛。

他第一次遗精是在13岁,那时他尚且年幼,不懂什么是感情,只是盲目地崇拜周洛,依恋周洛,心里眼里都是周洛。

那时他父母双亡,周洛对他来说既是父亲,又是哥哥,既是朋友,又是亲人。

也是一个夏日的夜晚,他陷入一场绮丽缠绵的美梦里,梦里周洛穿着白衬衫冲他笑,饱满的唇珠上沾染了一滴花露,散发着幽幽的暗香,他低下头想替他擦干,没曾想却被那花露勾去了魂,竟吻上了那粒饱满的唇珠,然后他就醒了,腿间一片黏腻的白浊。

他对周洛的感情不是突然而来的,而是在一日日的陪伴,一日日的相处中慢慢累积起来的,他依恋他,崇拜他,渴望他,爱慕他,于他来说,亲情是周洛,友情是周洛,爱情也是周洛。

他所有感情的尽头都是周洛。

他早已在岁月的长河里染上了名为周洛的毒瘾。

“敢不敢的我也做了,我爱你,从我13岁时我就开始爱你,叔叔不是也爱我么?”褚洵握住周洛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