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笙或许心中一直偏袒的都是盛文迟,他先一步如救世主一般出现在乔笙的世界里,他是救赎,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乔笙一股脑地爱上了他,在她最年轻的岁月中,盛文迟占据了她的美好。给她的回忆都无可比拟,他对于乔笙来说像是阳光,也是人生中最重要的转折,乔笙没想过她的生活会那样改变,可遇到盛文迟,是她的幸运。即使她知道往后的日子并非会像想象中的一帆风顺,但她还是愿意一往无前的跟着身边的这个男人。
盛文迟瞳孔越发幽深,脸上带着几分阴森的笑意缓缓开口道:“我跟林先生之间的争斗,我既便是输了乔笙依旧是我的人,但林先生眼巴巴地觊觎,就算赢了大抵也是不欢喜。”
林渊池并未言语,而是强忍着怒意看向盛文迟,手段狠厉的林渊池,在这一时忍下了自己的怒意,扶着门把手的那只手臂早已经绷紧了。
只是瞬间的安静,仿佛已经过了半个世纪那样久,瞬间房门嘎吱响动,林渊池松开了手,向前迈出步子,沉寂的病房中,只能听到狠狠的脚步声,空旷里回荡着声声,仿若喧嚣城市之外的晨钟暮鼓,回荡在乔笙的心头。
乔笙望着站在门口的那一抹身影,是盛文迟,他的眉眼在灯光的映照下分外清晰,盛文迟多日以来的担忧似乎从此刻卸下,乔笙希望自己没有多想,但是眼前人脸上那一丝卸下重负的神情恰如其分的入了乔笙的眼,她的心漏了一拍,似乎从那一排的时间中,乔笙痛的无法抑制,她沉默的望着门口的男人。
林渊池的精明城府今日的失控一定不是假的,乔笙不知道这孩子究竟真的是盛文迟的还是在检查时申景焕命人做了手脚,一向运筹帷幄的林渊池刚才的滔天恨意装不出来,乔笙的手抚摸着平坦的小腹,门口站着的男人是她孩子的父亲,乔笙本该在他脸上看到难过,但却一丝都未曾展现。
乔笙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可悲,或许从始至终觉得这个孩子重要的只有她和林渊池,她的身份永远不足以撑起盛太太这个名号,即便是孩子出生了,也不过是盛文迟在外面的私生子,用远成不了盛家名正言顺的小少爷,或许他觉得,与其有一个这样的累赘或污点,到不如没有的干净,即便是有一天他不要乔笙了也能断的干净,没有牵绊。
乔笙大胆试想或许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只有盛文迟知道,而他一直都想将别人蒙在鼓里,让林渊池一败涂地。
此时的盛文迟与她从前爱上的男人似乎不同了,乔笙望着他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她心如刀绞,脑海中那些想法像是魔咒般时时刻刻地重复在自己脑海里。
第266章 连碰一下都不行吗
盛文迟走到床边,沉默的望着她良久,两人缄默着,两颗心之间似乎已经隔着什么难以跨越的鸿沟,乔笙知道,盛文迟也知道。
片刻盛文迟缓缓低下身子,坐在床头的椅子上,盛文迟的手很热,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和往常一样。
乔笙回想起从前,她向来手脚冰凉,盛文迟在她身边的时候就会主动把她的手牵过来握在手心里,给暖着,轻轻摩挲,乔笙每次心里都会很感动,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一切都变了。
曾经心里的温暖和悸动,现在回头看,都是讽刺,彻头彻尾的讽刺。
乔笙废了几分力气才开口叫了一声:“文迟。”
开口是已经带着哭腔,盛文迟将他的手放在脸颊处,贴着乔笙的手背,似是安抚。
“以后会有很多。”
乔笙的手轻抚到平坦的小腹上时,就知道她的孩子没了,她没能逃过那一劫,愿意为自己已经足够聪明,也足够小心,可就是没躲过去。
盛文迟安抚的话让她眼泪簌簌的落下来,她似乎只有父母去世时才哭的如此彻头彻尾,乔笙的软肋只在骨肉至亲,她在盛文迟怀里哭到失声,虽然乔笙将孩子看作进入盛家的工具,但那也是她身上的肉,已经在她肚子里待了那么久,她怎么会舍得。
细心呵护到最后,消失了。
乔笙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红着眼眶质问盛文迟,她心里猜想或许这一切他也曾知晓。
“幕后主使是谁,绑我的那个女人背后另有其人,她在煤炭里下了东西,她目的就是要我流产,我同她素不相识,她弄我是身后人的主意!”
面前的盛文迟片刻不语,从口中说出一个名字:婉婷。
那个小模特怎么会现在下手,她也清楚何婧要她是做替罪羊,她对何婧的话从来都是阳奉阴违,这种自掘坟墓的事,她不会做。
乔笙冷笑。
这哑巴亏她不肯吃,她乔笙在别的事情上受了点小委屈她能忍,现在腹中的孩子就这么被人弄掉了,乔笙这委屈受不了,孩子是盛文迟,亲生骨肉在他眼中竟然比不过何婧的手段,即便是何家对他有在大的帮助,骨肉亲情也该排在前头。
乔笙不甘心的问盛文迟:“你觉得就是她吗,她不过是别人捏在手里的棋子,这件事情她顶了个名字,孩子没了,你到底在用她来护着谁!”
乔笙发了疯一样的看着盛文迟,她此时仿佛具有攻击性的动物,双眼猩红,乔笙双手攥着被子发疯了似的撕扯,她疯了。抓起身后的枕头扔向面前的男人。
从前的乔笙只知道哄着他开心,因为盛文迟舒坦,自己的日子才能过得舒坦,可她现在便了,或许盛文迟只见过乔笙在外面同别人这般野蛮,今日到了他身上。
盛文迟的身姿巍然不动,乔笙发疯般的质问和扔东西,他任由着。
乔笙努力的支起身子,一只手抓住盛文迟的领子,她咬牙忍着身上的疼痛,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到最近,乔笙质问着眼前的男人:“从我们相识到现在,我从不是你毫无顾忌地首选,可是你在我心中确是什么都比不上的,你是我昏暗人生的一束短暂的光,我知道接受了以后便再也难回黑暗,你对我我的抛弃,怀疑,甚至是利用,我为了劝说自己将那些都归结于是别人逼迫,是流言蜚语的罪过,可是这样的事越来越多,接口找尽了,我没法在编下去了。”
乔笙兀的松开盛文迟的领子,自己跌坐在床上,小腹的痛感未曾消散,乔笙觉得自己从心里往外的痛。
她的哭声一点点回荡在自己脑海里,乔笙冷眼看着面前的盛文迟:“我们两个之间,从来都是我一厢情愿,我可以和难么多女人分享你,并非我不爱你,我深夜无眠的日子多到数不过来,我想熬到最后,等到你身边只剩我,我幻想你那时候回毫不犹豫地把我留下,可是你却一次次的将我推开,你又恨我回来的太慢,可是我又该怎么办,一直到今天,我又有几次为自己做过主。”
乔笙将头埋在被子里,她的哭的彻底,这事她一直憋在心里头的委屈,没来及的诉说,也从未有人听过,乔笙发泄着她这么多年来的苦闷,她的所有忍耐,都在一声胜过一声的哭泣中。
她嘶号哭喊到最后,近乎于失声,她缓缓地抬起头。
“文迟,我跟你之间变了,我们之间有一堵无形的墙在隔着,我看不见,可当我靠近你的时候它就在,即便是贴的那么近,我也感受不到你的心。”
乔笙坐在床上,带着几分发疯后的模样,盛文迟望着她,眼中的深情晦暗不明,他缓缓伸出手想要触碰乔笙的头发,却被她嫌恶的躲开。
乔笙无法直视眼前这个男人,几分真情几分假意让她看不清,感觉到冰冷。
乔笙害怕再次深陷其中,挣扎在他的真真假假中,盛文迟的真情假意,或是利用,让她感到害怕,可眼前的人就是他,这么复杂的一个人,与她亲密无间,却又狠心利用,她回想起从前的场景,哪怕只在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她都觉得无比讽刺。
盛文迟还未触及到她发尾的手,僵在半空中,又缓缓放下。
乔笙努力的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笑。
“事到如今,是我的责任吗?”
乔笙泪眼婆娑,望着面前的盛文迟,他的身形模样,婆娑镜中,虚幻飘渺。
盛文迟问她连碰一下都不行吗,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乔笙瞧不清他那一双幽深的眸子是否跟她一样也染了晶莹。
乔笙从前在他身边没有拒绝过他任何的要求,盛文迟虽然身边也有别的女朋友,但只宠她一个人的时候,她也没有过任何忤逆,即便是后来盛文迟身边莺莺燕燕众多,她耍脾气的时候也不敢像现在这般。
盛文迟的宠她时,乔笙恨不得把自己的明都一起给他,可是现在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乔笙对上他的眸子,薄唇微启却张口无声。
第267章
过往的种种像是电影画面,一直在乔笙脑海中回荡,辛酸苦辣汇聚成一滴眼泪滑入唇瓣,五味杂陈,乔笙并不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而是往事汇聚心头,其实她乔笙的手段从来不会输给任何人,可是她输给了自己最爱的男人,从前的明争暗斗,在所有女人面前,她是最招摇的一个。
可是她的一切光环和快乐都是盛文迟给的,她的输赢,也决定在他手中,乔笙面对着太多不确定的血雨腥风,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向哪一方向走,所有到了嘴边的话,也哽咽在喉结,以前的原因归结于这个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也是对她真假难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