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池说完话,乔笙一脸的茫然,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乔笙心中的委屈和难受还没说一句,她渴望的温柔和救赎,从一开始的期盼,却等来的是无情的质问,和寒冷的目光,乔笙的心瞬间跟着凉了半截。

林渊池的目光越发凶狠,乔笙自始至终未曾言语,他伸手捏着乔笙的下巴,很用力,乔笙因为痛的骤紧眉头。

“孩子竟然不是我的。”

乔笙心跟着漏了一拍,从她最开始无比希望孩子是盛文迟的,到后来她认命,觉得孩子就算是林渊池的也很好,她不知道这中间自己无形中说服自己多少次,可是现在,他的话如平地惊雷,让她的脑袋连带着五脏六腑都紧紧的皱在一起。

乔笙不可置信的看向林渊池,眼底悄无声新的落下一抹清泪,乔笙做梦都没想到孩子不是他的。

“怎么,怎么会。”

乔笙还没说完,林渊池又向下俯身一寸,乔笙跟他之间的距离马上就能碰到彼此的鼻尖,林渊池的眸子中带着疲惫,带着滔滔恨意。

“乔笙我没想到你会帮着他一起玩我。”

乔笙被他的话弄得分不清方向,可是这一次她并没有帮着盛文迟做任何对他不利的事,乔笙身子疲倦,但是她避不开林渊池的眸子,他热烈又带着侵略的双眸,乔笙害怕的躲闪,林渊池下一秒吻上她的唇,乔笙想要避开,但是被他控制着。

乔笙害怕这样的林渊池,他的野性此时在她面前暴露的毫无遗漏,乔笙没有勇气去面对林渊池这副陌生又恐怖的脸。

“我知道你心里的人是盛文迟,我以为这么久以来已经把你的心捂热,可你为了他从没考虑我半分,对我下手从不手软,即使将我蒙在鼓里的玩弄,你都没有过一丝的动摇。”

林渊池鼻梁贴着她的鼻梁,轻轻蹭着。眼底带着几分戏谑。

“乔笙,我这辈子,从没如此臣服于一个人,也从没人叫我这么一败涂地。”

林渊池轻轻的吻上乔笙的唇,脸颊,她的眼角眉梢,林渊池不像是刚才那般叫她乔笙,而是唤她卿卿,每落下一吻,便轻声唤她卿卿。

他的温柔入骨般宠溺,窗外的飘起雪花,乔笙不知道刚才是否也下着,林渊池身上带着几分凉。像是从外面带来的风雪,冰凉刺骨,在他身上沾染住。

乔笙不清楚这是她心中由内而外的寒还是其他林渊池带给她的凉意,寒气乔笙的脖颈扑在皮肤上,乔笙紧张的打了个寒噤。

林渊池吻在她的身上,似是毫不收敛的啃咬,是在泄愤一般,乔笙痛的咬紧了嘴唇,她好像此时才觉得,眼前的林渊池似乎并未因为她改变什么,他亦如当年的那个城府颇深老谋深算的林渊池,他的精明和手段依旧叫人胆战心惊,他也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将自己手下的江山拱手送人,他混了这么多年,从小到大似乎与无情相伴,他的冷漠在别人眼中已经是习惯,但是在乔笙眼里,有些陌生,不过这才是真正的林渊池。

林渊池对她的恨意毫不掩饰,乔笙觉得她或许错了,她不该有那么一瞬真的觉得自己爱上了林渊池,眼前的人眼中只有恨意,对她的疼惜,寥寥无几。

乔笙不敢离开盛文迟,若是离开他跟了别的男人或许盛文迟会放她一马,但她若是跟了林渊池,那对她来说算得上是放手一搏,而届时林渊池能否要她又是另一番说法。

林渊池不会要一个主动投怀送抱的乔笙,因为他会猜忌这中间是否有盛文迟的布局。

乔笙双眸定睛望着眼前的男人,她觉得陌生,可怕,尔虞我诈之中,乔笙望不见一丝生机,现在的日子仿若在黑暗中,若是她行差踏错一步,往后的日子便再见不到光明。

乔笙渴望着能有天光大亮那一日,但是为了那一段不确定的日子,她不敢搭上现在的身家性命去搏。

林渊池的吻滴滴点点的落在乔笙的脸颊,除了林渊池的呼吸声,乔笙听的最真切的便是窗外呼啸的北风,中省的冬天北风呼啸,很冷。

窗外的风越来越大,似是卷起地上的雪花洋洋洒洒的又飘在空中,病房中的窗户不知是不是没关严,时而钻进一缕风,声音刺耳。

乔笙目光似是空洞的看向林渊池,她此时不知如何开口,她的心热了又凉,似是已经疲惫不堪,亦如她现在的身体,躺在病床上,惨败不已。

第265章 不逊色

林渊池的手轻轻抚在乔笙的侧脸,低头吻在乔笙的额角。

“卿卿,我也是人,我付出了那么久,可能我的情意在你眼中一文不值,但是这一文不值的情意,也会有消失的一天。”

林渊池的话,像是一个警告,或是预兆,刻在乔笙的心中,让她觉得拨皮抽筋般的疼痛,他言辞间的寒冷冰凉也在乔笙的骨子里生根发芽,让她觉得寒冷到不可遏制,乔笙心中对他最后的那一丝火焰也被熄灭,那句未曾开口的话也从此戛然而止在没有对他开口的可能。

林渊池支起身子,厌恶的看着床上的乔笙,毫无留恋的转头,那眼神中的嫌恶不曾遮掩半分,乔笙在他眼中像是一个被嫌弃的垃圾,避之不及。

乔笙努力勾起唇角露出抹冷笑,彼时较弱的美人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唇角的红嫩是因为刚才的亲吻,像是在洁白的雪地里开出一朵热烈的玫瑰。

最后凋谢枯萎。

林渊池开门那一瞬,冷风窜进病房里,门外的灯光刺眼,他的身姿在灯光下一半明一半暗,乔笙想要叫他,可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积怨太多,她说不清。

原本门口的影子忽然多了一重,房间中的灯光更暗了,乔笙目光看向病房门口,双眸惊愕的瞪大了几分。

是盛文迟匆匆赶来。

乔笙紧张的攥紧了床单。

门口的两人就这么见面了,杀气重重的盛文迟,手还没碰到门把手,小臂上的肌肉已经绷紧了,两人在门口较劲,片刻之后盛文迟开口道:“我女人住这间,林先生怎么从这里出来,是走错了?”

盛文迟说话带着几分阴狠,两人之间的争斗从来没有停息过,乔笙躺在床上,看不见林渊池的脸,也不知道他如何反应,她只能感觉得到顺着门口走廊吹进的冷风,和他摇曳在风中的背影。

“盛总来的倒是巧。”

盛文迟冷哼。

“林先生跟我这么多次交手不知道我的性子?来的时机不算巧,碰到林先生才算巧。”

林渊池似乎没说话,一直拽了拽领带。

盛文迟一笑,接着道:“林先生能从云城一路把生意做大自然城府颇深,但是别忘了,布棋局,我也不差。”

林渊池终于开口。

“马失前蹄,被眼前风沙眯眼,盛总倒是抬高了我。”

盛文迟脸上的笑意带着几分寒冷,开口哦?了一声。

“林先生是在说我女人有本事能迷了你的眼吗?”

乔笙隐约能挺清楚门口那两人的对话,片刻林渊池微微侧身,转头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乔笙,温声开口道:“盛总向来拿她当作战前的卒,迷惑对手,可我只当她是乔笙。”

乔笙秉着呼吸,不敢大声喘气,她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头,林渊池话音落下那一秒,乔笙所有的挣扎,似乎都消散。

她从小饱经风霜,世间冷眼见的太多,她唯一主动交付真心的只有盛文迟一人,她不敢再相信别人,林渊池的热烈和偏执,在她心里一直都是另有所图,可她从没自信的想过,于她而言,盛文迟的爱意更加少的可怜,而剩下的只有对她的利用,她从没将两人在一起对比过,乔笙扪心自问,对她最好的莫过于林渊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