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1)

鱼知鸢接过,一饮而尽,指腹摩挲着茶杯,颔首道:“嗯,他肯定不会有事的。他若是有事,我就,我就嫁给旁人,让小小鱼叫旁人爹......”

“鸢宝,你真要这么狠心吗?”暗室的门倏地被人从外头打开,来人一席夜行衣,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话音刚落整个人就半跪在地上,以手撑着门,藏在面罩后的一双狭长的瑞凤眸含着笑定定地望着鱼知鸢所在的方向。

鱼知鸢摸索茶杯的动作一滞,手脱力,茶杯自手中碎在地上。随着茶杯的应声而落,她忽然起身踉跄着奔向半跪在门前的那人。

双手甫一攀向那人的肩膀,长睫轻颤,泪珠盈睫,她带着些许哭腔,扑在那人怀里,一手攥成拳头,在他身上轻打了几下解气道:“齐霂!你个无赖!叫你不带我!你怎么才回”

“啊”

半跪着的人蓦地起身,将她反扣在身前,一手横在她颈间,一手拿着不知从何处掏出来的匕首抵着她隆起的小腹,一步步向后撤退。

暗室里守着的两个侍卫和圆圆都有些猝不及防,察觉庙会不对劲似是声东击西之招的齐霂,当即甩了紧追不舍的刺客匆匆赶回院中,奈何仍是晚了一步,见着鱼知鸢被人挟持在手里,齐霂双目呲裂,一口血自喉头喷涌而出。

缓会神来的鱼知鸢,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齐霂!”她惊呼出声,挣扎着想豆%丁㈧d㈨ -柒 -柒 -㈨ -柒 -柒 -柒 -㈢【豆01ㄤ41ㄤ27丁】要摆脱钳制住她的力道,然她一动弹横在她颈间的力量就加重了几分。

“呵,真是夫妻情深呢,着实令人羡慕!”说话的黑衣人揭开面罩,露出一张齐霂分外熟悉的面容,赫然是被贬为庶民的贤王。

“世子爷别来无恙啊。”贤王轻佻着眉眼,撤回抵在鱼知鸢小腹上的匕首,用刀把碰了碰鱼知鸢煞白的小脸,讥笑道:“本王倒还是第一次瞧见世子妃,可惜了这国色天香的样貌。若是作了本王的小妾,也不必受这一遭苦不是?”

“你放开她!”齐霂拿着剑指着贤王,沉着苍白的面色,身体因失血过多而有些摇摇欲坠。

鱼知鸢这才瞧清楚齐霂是如何的狼狈,他的身上全是血迹,外袍更是被刀锋割的褴褛,原本英俊的脸上也有好几道口子。

“齐霂......”她张了张唇,咸湿的泪水断了线似的往下掉,身体止不住地颤栗,双眸怔怔的瞧着齐霂。

“鸢宝乖,我没事的。”齐霂忍痛扯了个苍白的笑:“是我不好,将你和孩子拖累至此。”

“不,不是的,你没有拖累我,齐霂我……”

“够了,在本王面前还演什么情深义重的戏码?”贤王打断了鱼知鸢的话,将匕首抵在她的肚子上,而后慢慢地用匕首划开了她腰腹前的布帛。

他划得极慢,似是十分享受这样的过程,看着齐霂强忍着喉间的血,恨不得啖他肉的阴狠眼神,面上笑的极欢:“哈哈哈,齐霂,你给本王好好看着,看着我是怎么将匕首一点一点刺入她的腹中,刺穿你的孩子......”

“住手!”齐霂执剑的手背青筋暴露,唇角的血凝住,他双眸冷冷地扫着贤王,酝酿着滔天的怒火,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碎尸万段:“你要我如何,才能放开她。”

“既然世子爷这般看重美人,倒不如以身相替?”贤王勾唇邪笑,贴近鱼知鸢,冰冷得气息浮在鱼知鸢面上,教她浑身一个哆嗦。

“齐霂!你别听他的!”鱼知鸢尖叫出声,她早便哭成了一个泪人:“千万别听他的,也不用管我,是我愚蠢,我......”

“鸢宝,我只要你好好活着。”齐霂双眸里溢着满腔的情意,他放柔了嗓音哄她:“我那么喜欢你,如何舍得你伤了半分。”

第91章91.心悦你

贤王轻嗤,刀柄抵着鱼知鸢的小腹慢慢地划了一圈:“世子爷,本王的耐性向来有限。倘若你们再这番郎情妾意下去,本王兴许就不耐烦直接剖腹取子了。”

齐霂双眸猩红,额间青筋毕露,当即大喝出声:“你要我怎么做!你别动她!”

“这简单,本王刺你心上那一剑不慎刺偏了,委实不甘。既如此,烦请世子爷自己刺自己一剑,以解本王的不甘如何?”

贤王冷冷地扫了一眼齐霂胸口的位置,眉眼微挑,勾着邪笑:“旁得地方本王都不大欢喜,就原样在你心上刺一剑吧,刺的要慢些,好教本王能瞧个清楚明白。”

鱼知鸢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眸子,惊呼道:“不要!齐霂别听他的,你会死的,我求你不要听他的……”

她眼尾簌簌落下一串泪珠,整张小脸都被泪水沾湿了。额前的碎发贴在湿漉漉的小脸上,神色慌张,泣声连连。

“鸢宝,有些事我还未来得及同你说。你藏着的那份和离书我悄悄烧了,你莫怪我,我只想做你的夫君。”

齐霂说完,唇角扬起一抹笑,一手将剑尖抵在自己心口的位置。锋利的剑尖一点 扣裙⑼-⑴-⑸-⑻-⑹-⑻-⑶-⑶-⑴- 点划开他身上带血的衣物,直至在他心口刺出了一小口,源源不断地血珠从他胸口滚落。

鱼知鸢哭得愈发颤抖,双眸被一层雾气氤氲住,她一边挣脱着自己的身子,一边摇头促声狂喊:“不要啊!齐霂你停下!你个无赖,你是要我守寡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坏,我求你了,我和宝宝不能没有你……”

齐霂刺入的动作一滞,在这紧要关头还是放柔了嗓音轻哄她:“有你这些话就够了。鸢宝,我心悦你,若是有来世,我还做你夫君好不好?”

“不好!我不要!我就要这辈子!”

齐霂无奈地笑了笑,眸底含着脉脉情意,面色愈发苍白,薄唇微抿着,手上的力道依然不减。

“给本王继续刺!”贤王见此,畅快的笑了几声,双眸直盯着齐霂的动作,看着他胸口的血珠淌的越多,那剑尖进的越深,心下痛快至极:“本王不介意让你们去地底下作对亡命鸳鸯哈哈哈!”

眼见着齐霂胸口的血越淌越多,鱼知鸢着急地想要上前去制止他的动作。她扭着身子,想要挣脱出贤王对她的束缚。

在齐霂还未倒下之前,贤王并不会对她如何,她是齐霂的弱点,贤王自然是要拿她好好折磨齐霂。

因此贤王只是紧紧地钳制住她,在她耳边威胁:“你若再动,本王的匕首当真会戳穿你的肚子,本王劝你安静些,好好瞧瞧世子爷这出为美人舍命的戏码!”

鱼知鸢的手扶着自己孕肚的一侧,挣脱时不妨触碰到她腰间的一个香囊。许是女儿家身上的物什,贤王并未在意,因此就没收了去。然这香囊中,她特意藏了一把轻巧的飞刀,以备不时之需。

鱼知鸢心下一喜,知她和齐霂,兴许就这一次机会,当即垂眸克制着自己的不安,深呼吸了口气。

鱼知鸢并未听从贤王的威胁,安分下来。仍是一边哭着劝齐霂住手,一边扭着身子抗拒着贤王,而她拢在腰间的手却慢慢摸进香囊的囊口,从里头飞快地将一把小巧的飞刀攥紧袖口中藏住。

她心跳如擂鼓,咬了咬牙,只得奋力一搏。她一介有着七月身孕的妇人,论力道自然不如贤王。这把飞刀也不足以致命,只能让贤王有着片刻的松懈。所以她只能抓住这片刻,好让大家都不用像现在这般陷入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