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源这人看着憨厚老实,人也很乐观:“本来我都不抱活着的希望了,幸好遇到了东区调查分局的兄弟,他们对这起异常事件十分了解。”
“现在不是你们叙旧的时候。”清歌表情阴冷,他走出了祠堂:“我们应该已经暴露,继续呆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所有人跟我一起,协助局长猎杀食人鬼!”
能看的出来清歌在调查员当中威望极高,猎杀鬼怪这样的话语,大家以前想都不敢想,但却在东区调查署这里变为了现实。
其他分局的调查员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团结在清歌周围,但他们好像都忽视了一件事。
皇后调查署的其他调查员都不见了,整个调查署似乎只有清歌一人活了下来。
“我们也过去吧。”祝淼淼没有跟随大众,她只听高命的话。
“小心点,东区调查署的活人有问题。”高命让恭喜背着赵喜偷偷离开,自己则和祝淼淼混入了调查局的队伍当中。
其实高命有一件事没告诉清歌,是吴伯告诉了他一切。既然吴伯早就知道祠堂的存在,也有可能是吴伯偷走了供桌上的东西。
“那家伙能在鬼楼里活这么久,肯定不简单。”
忍受着难以想象的剧痛,高命咬牙跟随队伍前行。
楼道里的肉香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血腥味。
鲜血在阴影上流淌,一股极端危险的气息出现在五楼廊道当中。
锋利的剁骨刀划破了一位调查员的脖颈,随后对方的尸体被推出护栏,掉落在了楼下。
尸体和地面碰撞发出声响后,走在前面的调查员才缓过神来,他们停下了脚步,满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身材高大,穿着考究,那男人天生就拥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他的眼神坚定锐利,仿佛世间任何事情都无法让他动摇。
高命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对方,可血肉之中已经产生了强烈敌意,他不知道对方做过什么事情,可是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了一个声音杀掉他!一定要杀掉司徒安!
“局长,血肉仙塑像被偷,我们去晚了。”在旁人面前阴冷孤僻的清歌,现在低下了头,他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不怪你,那塑像通灵,本就极难对付。”男人站在楼廊上,看着拥挤在四楼和五楼拐角处的调查员们:“你们全都看见我杀死了一个调查员,你们害怕吗?”
见没有人敢开口,男人从地上捡起一块肉,随手扔到了众人面前。
“你们当中有人是因为家人被鬼怪杀害所以加入了调查局,有人是想要找寻失踪的亲朋所以加入了调查局,还有人是被内心的正义感驱使加入了调查局;伱们都是最坚韧、最勇敢的人,可你们真正加入调查局后却发现了一个无比残酷的真相。”
男人扫视过每一位调查员:“人根本没有对抗鬼的手段,你们只是最英勇的炮灰。”
台阶上方的男人,说的都是事实。
“不过现在不同了,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男人指着台阶上的那块肉:“你们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获得杀鬼的能力,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变成鬼。”
此话一出,所有调查员都有些心动,只有真正陷入过绝境的人才知道,对抗鬼怪的力量是多么的珍贵。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刚才你可是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杀了一个调查员!”有人在质疑,也有人在担忧。
“我没有欺骗你们的必要,也不需要你们去相信,当死亡到来的时候,你们会做出选择。”男人收回了目光:“你们只需要记住一件事,给你们这个选择的人是我,瀚海东区调查局局长司徒安。”
在场的调查员里,有人听说过司徒安的名字,众人都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刚刚成年的调查员走了出来,他抓起了地上那块沾着血污的肉。
肉香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那名调查员看着肉上被撕咬过的痕迹,有些迟疑。
刚才被杀的调查员,似乎就是吃了这块肉,但对方很不幸,没有获得对抗鬼的力量。
喉结滚动,年轻人被所有人盯着,他双眼逐渐变得通红,猛地低头朝肉块咬去。
肉汁飞溅,年轻人大口吞咽着,他好像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肉。
几秒钟的时间,年轻人已经将整块肉吃完,他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
眼底的血丝慢慢变多,年轻人感觉心跳在加快,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捂住耳朵蹲在了地上。
“杀了它们!把它们都杀掉!”
年轻人嘴里忽然冒出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一个个黑字从他心口钻出,好像要撕裂他的心房。
他在地上翻滚,其他调查员想要帮忙,却被他粗暴攻击,能看得出来,这年轻人是下了死手。
整整持续了三分钟时间,年轻人瘫倒在地,他喉咙里不再发出其他声音,除了胸口多出了几个怪异的黑色文字外,好像跟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慢慢从爬起,年轻人擦去脸上的汗水,有些茫然的看向四周:“我成功了吗?”
“你已经做到了。”清歌将年轻人拉到了身后:“鬼吃人,人吃肉,肉吃鬼,你没有变成鬼,当然,现在你也不算是人了。”
“可我除了痛苦外,没感受到其他变化啊?”
“痛苦就是力量。”清歌抽出尖刀刺穿了年轻人的手掌,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所有人都吓住了。
年轻人捂着手惨叫,清歌却将手中的刀扔在了他面前:“走过楼廊,b栋五楼入口那里住着一個异化的女鬼,用这把刀杀掉它。”
能活到现在的调查员都不一般,至少他们的承受能力要远超普通人。
用没受伤的手捡起尖刀,年轻人跌跌撞撞跑过楼廊,其他调查员也赶紧跟了过去。
“嘭!嘭!嘭!”
手掌传来的剧痛让年轻人动作变得粗暴,他眼底慢慢冒出了血丝,行为愈发怪异。
“我都说了不去、不去,楼管怎么可能是老鼠假扮的?”胖嫂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她似乎认错了人,毫无防备的将门拉开。
年轻人满是青筋的脸微微扬起,他果断挥动尖刀。
刀刃划破了胖嫂的皮肤,散发恶臭的坏水四处飞溅,但胖嫂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摸了摸肚子上的伤口,惨白的脸变得狰狞。她抓住年轻人,想要把年轻人拖进屋内。
“换受伤的那只手握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