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禀心中猛然升起一股病态的毁灭欲，像是将别人踩上泥的白纸撕烂、将生了蛀虫的美丽玫瑰踩碎。他慢慢地说：“你呢？你又愿意、又能付出多少？”
虞念安迟钝地眨眨眼，他不知道，他已经空无一物，除了这幅皮囊。
他接过苏禀手中那张早有预谋的房卡，平静地问：“几点？”
像一个和嫖客约上床时间的MB。
苏禀离开后，虞念安再也忍不住翻腾的胃，痛苦地对着马桶呕了起来，几乎要将胆汁都吐出来，呕得满脸是泪。
眼泪和呕吐物都砸进马桶里。他用手背粗鲁地抹了下眼角。
流出的是生理性的泪水，因为他并没有感到痛或者难过，他……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
不知道是因为麻木的厉害，还是因为已经是第二次经历这种事了。一直到洗完澡、站到床边时，虞念安都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苏禀选的这间应该是情侣套房洗澡时虞念安看见浴缸热水上飘着的玫瑰花瓣，只不过虞念安并没进去泡，只是草草清洗了一遍就裹着浴袍走了出去。
此时他站在床边，也能看见床上零碎铺着的玫瑰花瓣和床头那一大叠避孕套。不光浴室里，屋里也燃着好闻又好看的香薰，甚至还放着恰到好处的音乐，配上暧昧的灯光，光氛围就彰显出接下来这张床上要发生多么激烈的情事。
苏禀坐在窗边的摇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眼神却正在看着窗外发呆。听见他出来的声音，苏禀回头和他对视，喉结微动。
胡乱擦干的发还在往下滴水，虞念安微微歪头，脸上没什么神情的问：“你不洗吗？”
苏禀没回答他，而是放下手中的书，对他伸出手：“过来。”
虞念安默了默，去床头随便拿了个避孕套，走到苏禀身前：“要在这里做？”
苏禀伸手将他拉进怀里，他只得坐在苏禀的腿上。
“先接吻。”苏禀说。他的手放在虞念安的后颈上，将他的头压下来。
两人的唇贴在一起，顿了顿，苏禀开始温柔地舔舐他的唇。
他的舌试探地伸进他的口腔，极尽温柔缱绻地勾着他的舌与他口水交缠。在对方的舌尖，虞念安品出青苹果的甜味。接吻前苏禀吃糖了，这个吻也物理意义上变得很甜。
苏禀的手顺着他的浴袍伸进去，温热的手掌先在他的腹肌上流连了一番，随即向下握住他胯间沉睡的性器。
虞念安只僵了一下就任由苏禀动作，凌枫也喜欢这样做，他们这种行为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反正他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但苏禀上手摸了两下，虞念安就知道他和凌枫的不同苏禀比凌枫有技巧太多，手掌轻柔地绕着他的阴茎撸动，时而用拇指揉一下龟头顶端，或动作极轻地在性器上搔过，像是羽毛在上滑过一般。至少虞念安不觉得痛了。
摸着摸着，苏禀的吻变得更加热情了，带着吞噬的意欲，一边亲他一边给他手淫。
“虞念安，”他突然放开他的唇，在他耳边轻声说：“我记得你喜欢青苹果味道的糖。”
虞念安不知道苏禀这句话什么意思，难道他想表达他是为了自己喜欢才刻意去吃这颗糖的吗？可虞念安并不觉得这个吻甜， 他只觉得恶心。
苏禀口水的味道，让他恶心。
苏禀温柔地亲了亲他的脸，将盖住他下体的浴袍掀开，从一旁的盒子里挖出一大坨润滑膏，在他性器上抹匀。那润滑膏很快就被体温化成了油，苏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性器，手开始有技巧撸动他的下身。
“每次看都觉得你这里发育的很漂亮。”苏禀说：“颜色那么浅，粉粉嫩嫩的。”
说着，苏禀突然用力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他的龟头。
一股电流瞬间从腰间蹿上大脑，虞念安可怕地感觉了快感。
这快感让虞念安愣住了，他还没反应过来，一股股电流就接连从下身传来，苏禀的手指实在有技巧，很快虞念安的下身就硬了，直直挺立在双腿间。
“尺寸也不小。”苏禀的指尖在他龟头上弹了弹，弹得虞念安下腹一阵酥麻。
这不对劲。虞念安喘息着抓住苏禀的手，质问道：“润滑油里加东西了？”
苏禀的眼眸深邃：“没有，就是普通的润滑油。”他挣脱虞念安的手，继续有技巧的撸动他的下身，反问道：“怎么了？”
“我……不该……”虞念安大脑混乱起来，陌生的快感不停顺着他的神经蔓延，他竟下意识想在苏禀手中挺胯。
想……想插进……
虞念安克制着自己的冲动，他抓住苏禀的手，粗喘道：“不做吗？我们直接做吧。”
苏禀听话的让他抓着自己的手，俊美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自己扩张了吗？”
“……没，直接做。”
“先扩张。”说着，苏禀的手顺着他的阴茎根部往下摸：“不然会痛。”
虞念安猛地从苏禀身上站起来，丢下一句：“我去浴室弄。”就大步往浴室走，想借机去平息一下自己莫名其妙的欲望。
他刚走到床边，就被苏禀从身后环住。
“我帮你。”说着，苏禀不容拒绝地将他往床上压。
虞念安的后背重重砸到玫瑰花瓣上，而苏禀就压在他身上。这种情景让他窒息，可怕的是，他挺立的下身却不停对大脑发出渴望的信号。
“我……”
“腿分开。”
两人的视线对视上，虞念安深吸了口气，先移开视线，浑身紧绷着分开腿，让苏禀挤进他的双腿间。
苏禀舔了舔唇，先用手在虞念安的性器上摸了摸，满意地看到虞念安的身体随着他的抚摸发颤。接着他又挖了一大坨润滑膏抹在虞念安紧张的穴口上，然后就着油将两根手指挤了进去，在里面小幅度抽插起来。
虞念安心里立刻涌起极度的不适，苏禀的男性荷尔蒙和体型都让他作呕。这不适感让他的性器有些萎，感觉到了自己欲望的极速降低，虞念安心底松了口气，他果然还是无法适应和男人做爱。
苏禀的手指在他的甬道内四处摸索，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虞念安瞥见他下身已鼓起大大的一团，他一心想尽快结束，便道：“直接做吧，不用那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