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若是无事的话臣妇就先告退了。”魏蓥声音发颤,却还是坚持把话说完了。
可太子殿下却好似失了魂一般自顾自偏执质问:“你为什么怕我?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凭什么怕我?你不想跟我扯上关系是吗?你以为你撇的清?就靠送我一个不入流的女人,来彰显你的大公无私?魏蓥!你就这样羞辱我!”
男人眼角淡而凌厉的疤痕为他添了一抹阴郁狠厉,那是少年爱意扭曲疯狂的证明。
那个曾经热烈赤忱满腔欢喜的少年终究还是疯了死了,在她浑身湿漉跪在别的男人身旁安静接受赐婚安排的时候,在他满腔欢喜求她跟自己走却被以死相逼离开时,在他好不容易重新站在她面前却被她一个劲儿避嫌的时候,彻底被她的无情她的守礼逼疯了!
从头到尾,凭什么她可以心安理得置身事外?凭什么?!
男人双目喷火,那眼底爱恨交织的疯狂让她难以直面,只得无助地别过眼去,这下却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
“魏蓥,你没有心!往日里我客客气气待你,珍惜你把你捧在高处,你无动于衷。我贱!我活该!你不爱我,好,你以为嫁了人就能摆脱我?不可能,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
朱珩再也不想隐忍,扼住她的脖子扯到面前,如这些时日梦中肆意那般,狠狠攫住了她的唇,一边痴痴唤她,一边碾磨吮咬,在她惊呼挣扎时,猛地强势侵入,在丰沛甘甜的水潭里恣意翻搅,吸得她舌根犯疼也死死不放。
魏蓥惊惶挣扎,却被他牢牢抓着手贴到了火热的胸膛上,噩梦重临,她呜呜挣扎,推搡间男人伸臂揽在了她圆润丰满的臀肉上,一把掐起将她抱到院内紧紧压在墙上,喘着粗气在她耳畔挑衅质问道:“我今日就是要把你留下又如何?”
他早已看清,但凡他狠心一些,在她成亲前便夺走清白,亦或者更早以前,她早就该是他的了,妻也好妾也好,她乐不乐意又如何?他会对她好,她也只会接受,毕竟她连那样无能的丈夫都能尽心侍奉不是吗?
“殿下,殿下!不可以!”魏蓥声声急唤,妄图唤醒疯魔了的男人,却只得到他愈发粗鲁急促的抚摸亲吻,隔着冬日厚衣都让她感到胸前钝痛。
“没什么不可以的!我是太子,你本就该是我的妻!魏蓥,这是你欠我的!”
太子手上动作急躁,却不得其法,解了半天襟扣都未能得逞,气急败坏便要直接去扯她的裙子,一边还胡乱地拿硬挺的下身撞她。
魏蓥被他急色的模样吓得面色发白,绝望心死之际,却听见柳真儿尖声训斥门外守卫的声音,原来她竟是跑去皇后那儿告状带了人过来。
魏蓥自然知道她不是为了解救自己,甚至可能还想陷害她勾引太子,可此时此刻,面对一个疯子,她忽然竟对她的到来心生感激。
眼见好事难成,太子恨恨喘了一声,一边整理衣袍,一边警告般瞪着魏蓥,眼里尽是阴鸷疯狂。
“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魏蓥登时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朱珩一甩袖,大踏步朝外走去,冷声呵斥:“我与秦夫人许久不见,留她说几句话,也要你这贱人多管闲事?都给我退下!”说着,上前猛地推开了门,露出身后同样衣衫齐整的魏蓥。
柳真儿闹了一大通却抓不着两人的小辫子,只得不情不愿跪下谢罪,待太子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后,才恨恨跟着魏蓥继续出宫。这一趟都怪魏蓥,害得她在皇后那儿落了脸,还得罪了太子,一想到进宫之路彻底封死,不由心中大恨。
她们却不知,因着两人的到来,宫里再次闹得人仰马翻。
坤宁宫中,皇后再也维持不了体面端庄,摔了茶杯,恨恨道:“魏蓥……魏蓥!”
前有陛下赐婚秦敬泽和魏蓥时太子胡言乱语,为了魏氏一个女人,连她的斥责都不听,闹得宫里鸡犬不宁最终以太子远走赴边作结,那时她便隐隐不快,把账都算在了魏氏头上,只是看在多年入宫陪伴的情分上才没有发作。可是如今已经安分下来的太子又因为听闻她入宫,丢下正事与她私相见面,不出半天这事必然又将传得沸沸扬扬。一次又一次,都是这个女人,皇后这下是再也无法容忍了。
就在当天,皇后派了身边管事嬷嬷到魏府里当众训诫魏老夫人教导无方,膝下魏蓥、柳真儿竟于宫中闲游冲撞太子鹤驾,各罚闭门反省一个月。又于三日后请圣上下旨正式赐吏部尚书之女李氏为太子正妃,九月初八完婚。
第024章 | 0024 二十三.勾搭
不提魏老太太在嬷嬷走后是如何气急败坏扬言要把魏蓥抓回来打一顿逐出家门,也不提外头那些酸妒多年就盼着看京城第一美人笑话的人听到这些消息是何反应,至少正在出宫的两人此刻尚不知危难将临。
柳真儿正在同魏蓥置气,嘴里不住抱怨着,忽然见到宫门外原先候着的魏府马车旁立了一人一马,男子魁梧健壮、高大挺拔,似是等候已久,浓眉紧皱,直到看见她俩,才大步过来担忧地问魏蓥:“出什么事了吗?”
魏蓥下意识扯了扯衣摆,正待要答,却被柳真儿先一步抢了话去。
“这位便是秦姐夫么?”倒是出人意料的俊朗出众,瞧着令人眼酸。
魏蓥一愣,下意识瞥了眼秦敬修,又垂下眸小声纠正:“这是国公爷秦大哥。”
柳真儿先是大惊,随即想到了什么,顿时大喜,“原来您便是威名远播的镇北将军。”说着便自行介绍起自己来。
秦敬修内心急着想问魏蓥进宫的详情,却碍于外人在旁不得不收敛心绪,回应这位柳小姐的问候攀谈。
三人一边往马车处走去,一边各怀心思。
柳真儿这一趟进宫,接连受到冷遇,如今乍然碰上看似深沉肃穆实则温和有礼的年轻国公,心思一下子便活络起来。
秦敬修勉强应付着她的过分热情,余光却紧紧追随着魏蓥,见她冲自己摇摇头示意无碍,才稍稍放下心来,送两人上了马车,自己骑上马护着往回走。
路过国公府时,魏蓥下了马车,正要同柳真儿道别,却见她也从另一侧跳了下来,状似亲昵道:“蓥姐姐,我还未拜访过你夫家呢,今日既然都来了,不如带我进去见识一番吧。”
“这……”魏蓥为难地望着秦敬修,心里只想拒绝,却不料被他误会了。
“无妨,你做主便是。”
秦敬修都这么说了,魏蓥自然不能当面拒绝柳真儿,只得强打起精神,带着柳真儿回自己院子里。
秦敬修的身影一消失,柳真儿便嫌恶地松开了故作亲昵挽着她的手,魏蓥也懒得理会,叫人带她先去歇息,自己则回到屋里稍作整理,便去老夫人那里请安回话。
却没想到这么一耽搁,柳真儿便又给她惹出了事。
且说柳真儿进国公府本就是为了国公爷而来,一摆脱魏蓥,便当即寻了个下人旁敲侧击打听到了穆国公的住处。
到了院子前,却听守卫说是国公爷不在里面。可柳真儿过来时才看到有个管事模样的人捧了一样东西匆匆进院子里去,怎么可能不在。
她只当是守卫不知自己身份狗眼看人低,便大声训斥:“大胆,我可是魏家的小姐,尔等岂敢如此欺我拦我。”
动静之大,听得院里的秦敬修死死皱起眉来。起初他顾忌这人是魏蓥的远房妹妹,不敢冷言冷语拒绝人。可他早便不喜这个给她带来麻烦的女子,一路以来更是看出她对魏蓥毫无尊重,甚至还对自己有所图谋,如此表里不一、轻浮心机,令他更是厌恶反感,放了话不许魏氏女进院子。
护院自知此魏氏女非彼魏氏女,大爷院子里的人,谁还看不出来主子搁心底里的人是谁?看着面前颐指气使的低劣赝品,得了正主吩咐的护院嗤了一声,愈发不拿正眼看人。
柳真儿气得跳脚,朝院子里大声呼唤“国公爷”,却唤来一个面色阴沉、怒目而视的秦敬修,顿时歇了声。
秦敬修大步走出院子,正打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无法无天的泼妇,却见魏蓥匆匆从后面的老夫人院子里出来,同他告了个罪后,抓起柳真儿的胳膊就往外走。
魏蓥方才当着老夫人的面听说自己带回来的柳真儿丢人丢到了大爷那边,一时又气又急,便是泥菩萨也有了三分火气。
一回到及春院,挥退下人后,魏蓥便摆出了长姐的威严,沉声斥道:“柳真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嫌丢人,我替你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