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婉靠在床头,面色略显苍白,声音虚弱却透着几分冷意地问道:“是谁干的?虽然说我已经有了怀疑对象,但是不敢百分百肯定。”
杨婳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抹思索,沉声道:“敢对慕容家和夏家家主下此毒手,如今这局势,除了其他三个财阀家族有这般胆量与动机,我实在想不出第四个势力。”
她顿了顿,像是在整理思绪,接着说道:“现在妙语和夏舒央已经在联手彻查此事,她俩办事向来利落,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慕容婉轻点了下头,沉默片刻后,语气坚定地吐出几个字:“好,回慕容宅邸。”
杨婳闻言一惊,上前一步劝阻道:“小姐!虽说您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身体还处于恢复期,最好还是留在医院观察,这里有专业的医护随时待命,万一有个突发状况也能及时处理。”
慕容婉冷哼一声,眼神中怒火隐现,显然是真的动了气,决然道:“不!现在就回去,反正慕容家宅邸内的医疗设施一应俱全,毫不逊色于医院,再说了,有你在我身边,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杨婳自小就跟随着慕容婉,多年来的默契与信任早已根深蒂固,慕容婉对她的医术与办事能力自然是放一百个心,若非如此,又怎会放心将中心医院的管理大权交付于她。
夏轻蓝一听慕容婉要走,顿时急了,眼巴巴地望着杨婳,带着哭腔问道:“杨医生,那我怎么办?我一个人在这儿可不行。”
杨婳看看慕容婉,又看看夏轻蓝,斟酌着开口道:“夏小姐,只要您接下来不乱动,保证伤口不开裂,按照医嘱治疗,我以我的专业保证,您不到一个星期就可以活蹦乱跳,跟没事人一样。”
“如果您无聊的话,可以叫夏舒央来陪您说说话。”
中心医院汇聚了各方顶尖医疗人才,治疗技术相当超前,哪怕是棘手的粉碎性骨折,在精心照料下,也可以在一个星期内痊愈如初。
只不过,这前提是患者全力配合治疗,还有一点,能支付得起高额的医疗费用。
当然,对于财大气粗的夏轻蓝来说,钱财不过是九牛一毛,真正让杨婳头疼的,是如何哄得这位任性的大小姐心甘情愿地躺在床上养伤……
不过二十分钟,慕容婉的病床上已经干干净净,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褶皱,仿佛她从未在此停留过一般。
豪华的双人病房里,阳光依旧透过纱帘洒下,却徒增几分静谧与空落,只剩下夏轻蓝像个孤寡老人一样看着天花板发呆。
……
第33章 骗局
夏轻蓝的心里乱糟糟的,手臂上的疼痛一阵阵地袭来,不断提醒着她刚刚经历的那场噩梦。
平日里总是热闹非凡,被众人簇拥着的她,何时受过这般孤寂待遇。
夏轻蓝撇了撇嘴,试图挪动一下身子换个更舒服的姿势,刚轻微一动,骨折处便传来尖锐的疼痛,疼得她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嘴里小声嘟囔着:“嘶……早知道当初下手轻一点了,可要是不用力,又怎么能骗得过慕容婉?”
正当她满心委屈之时,病房门缓缓打开,夏舒央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叠资料。
看到夏轻蓝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她心里一软,快步走到床边,轻声说道:“小姐,您受苦了。”
夏轻蓝像是看到了救星,小嘴叭叭的讲个不停,像只蚊子一样围着夏舒央嗡嗡叫。
“小姐,您这是何苦呢?”夏舒央一边剥橘子一边投喂夏轻蓝。
夏轻蓝冷笑,“不受点伤怎么能骗过慕容婉?毕竟谁会相信手无缚鸡之力的夏家家主能在十几个持械歹徒的包围圈下安然无恙。”
夏轻蓝迫不及待的扬起脑袋,把夏舒央手里仅剩的橘子瓣叼进嘴里。
“我把她们收拾完之后才给你打的电话,你们来的路上没被人发现异常吧?”
夏舒央回答道,“冲封锁线的时候碰到了唐妙语,不过她可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她到的时候,我们已经把二位小姐抬上车了。”
“干的不错,要是让慕容姐知道平日里弱不禁风的夏轻蓝是个练家子的话,总归是会有些疑心的吧?”夏轻蓝喃喃自语道。
“对了,到底是哪个兔崽子偷袭我们?”
夏舒央回答道,“有些眉目,那些小混混是当地的,我们在她们的账款上查到一笔天文数目,目前仍在追溯。”
“不过能在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恐怕只有其他三大家族了。”
夏轻蓝冷哼一声,“罢了,慕容姐睚眦必报,坏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
白澈总觉得气氛不对,自从他回来后踏进慕容宅邸,一种莫名的压抑感便扑面而来。
他下意识放慢了脚步,警觉地环顾四周,只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意。
就像……暗处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令他脊背发凉。
“白先生,今天还请你别招惹小姐生气。”唐妙语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神色凝重,语重心长地说道。
她的眼神里透着几分担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白澈心头一紧,刚想开口问问究竟怎么回事,却听见屋内传来慕容婉那清冷又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进来!”
白澈进去后,却见屋内的景象与他想象中大相径庭。
慕容婉已经换下了白日里那身冷硬的衣衫,穿上了一条柔软的睡裙,静静地躺在床上。
睡裙的材质轻柔,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却也难掩那下面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一旁的杨婳弯着腰,眼神专注,手中拿着药棉和药膏,正小心翼翼地给慕容婉上药,每一个动作都轻柔得生怕弄疼了她。
白澈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待看清慕容婉身上那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刀伤时,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震惊。
他的双手在身侧不自觉地握紧,心中怒火中烧,暗自思忖:究竟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对这个掌控欲极其变态的疯婆子下手?
杨婳上完药后,动作利落地重新把绷带一圈圈缠上,“小姐,伤口不要沾水,还有……不要有剧烈运动。”
说完,她直起身,拎着药箱,脚步轻盈地走出房门,顺手带上了门,将屋内的静谧空间留给了白澈与慕容婉。
白澈坐在床边,凝视着床上的慕容婉,一时间,沉默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