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这样做,那应该是为 了图……”牧四诚闭上眼 睛,深呼吸了两下,“炫耀,或者好玩?我好像之前常常干过盗窃别人东西又在别人面前炫耀这种事……”
牧四诚张开了眼 ,语气低迷又迷茫:“……我好像很喜欢看到别人东西就在眼 皮子底下,但偏偏找不 到东西气急败坏的样子。”
“我为 什么 喜欢干这种恶劣的事情啊……”
“是挺恶劣的。”白柳诚实地点评,他饶有趣味地笑笑,“但你这种幼稚的恶劣放在这个地方,我觉得算是一件大好事。”
牧四诚转头看向白柳。
白柳微笑:“我大概知 道【你】要做什么 了。”
新娘和牧四诚的影子在穿过几个拐角之后,进入了一间偏墓室,白柳和牧四诚跟着走了进去。
这个偏墓室比起之前的厅堂低矮狭窄,一看就是卧房的配置,正中 央放了一个极大的红木雕刻的高脚床,床上挂着大红的纱帐,床上铺着绣有鸳鸯双喜的绸缎被套,四个床翘还挂了白色的灯笼,灯笼上贴了一个红字剪的囍,此刻正莹莹地发着惨白的光。
这些 东西上都落了厚厚的灰尘。
床前没 有摆鞋,却密密麻麻地在床的周围凌乱散落着大小不 一的三十几种湿脚印,这些 脚印大部分是小巧布鞋脚印,只有其中 一双是运动鞋脚印。
白柳询问地看了一眼 牧四诚,牧四诚点头,用口型说:没 错,这脚印是我的鞋。
不 知 从何而来的阴风将挂在大床上的厚重红纱撩起,透出站在红木床沿的一双粉蓝色绣花鞋。
这双绣花鞋若隐若现地隐在床边,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渗水。
牧四诚被这双站在床边的绣花鞋吓得向后挪了一步,被白柳摁住了。
白柳神色平稳地走到床前,他垂眸看了一眼 这双站在床边的绣花鞋,用双手向两边撩开了挂在木床上的红纱。
牧四诚被眼 前所见惊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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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4、阴山村
诡白的灯笼光一闪一闪, 红纱掩印的高脚床里,整整齐齐地站了几十个人,像是要拍合照般规矩地站在一起, 背对着床帐外的白柳。
这些新娘子穿着不同版型制式的大红衣服和裤子,好像蜡像般一动不动地站着,头上盖了红盖头, 脚上穿着绣花鞋, 艳红厚重的盖头上绣着精致的一龙一凤。
这盖头似乎是浸过水了,从四周淡黄色的柳苏上滴落水下来,一滴一滴地砸在床上的被褥上。
水从被褥里渗透到床下,慢慢地在墓室里蔓延开来。
一股浓郁的水腥气和血腥气。
更为诡异的是, 这些新娘明明背对白柳, 脚上的绣花鞋却是脚尖朝后,脚后跟超前,就像是头被人拧了一百八十度一样,看得人不寒而栗。
白柳垂下视线在新娘群里搜寻。
这群新娘站在最右下角的位置, 白柳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运动鞋的新娘子, 这“新娘子”双手 长阔青白, 青筋分明。
这赫然是一双男人的手 ,这双手 的指甲盖已经青黑了, 还很长, 指尖上滴落水下来。
牧四诚顺着白柳的目光看过去, 他屏住了呼吸,小心地用口型和白柳说:这就是我的运动鞋, 和你之前猜的一样,【它】真的把我的身体展示在我们面前了!
白柳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那个穿着运动鞋的【新娘子】。
按照牧四诚自己的说法,他的恶魄好玩, 嚣张,偷盗了东西没有小心翼翼藏起来的道理,是一定会拿出来炫耀给 他们看,并且像个熊孩子一样勾引他们来抢的。
那怎么勾引他们去抢才是最恶劣的呢?
自然是放在最危险的【魄】里抢。
这墓室里最危险的魄除了那个僵尸道人,就该是这些怨气浓重死在路上的新嫁娘了。
白柳单膝曲起,他一脚踩着床边发力登了上去,牧四诚惊得喂了一声。
这张承载了三十多 个人的木床随着白柳站上去发出吱哑一声摇晃。
站在床上那一堆的新娘随着床的摇晃轻微地摇晃了一下,她们的原本朝向里的脚跟一动,缓慢地向白柳的方向转动了起来。
在转动的过程中,这些新娘子上半身还保持着一动不动,就像是脚和上身分离了一样,一阵轻微的女人娇笑声从盖头下传来,盖头似乎被吹得拂动。
牧四诚站在床边,他本来想把白柳扯下床的,看这个阵势顿时停住了自己的动作,神色紧绷地询问:“白柳,你上去做什么!?我才是该上去的那个吧?!”
“你的身体就在这三十多 个新娘里面。”白柳还准备往前走,他回头俯视了一眼扯着自己衬衣衣摆的牧四诚,眼神示意他放开,“现在你要做的不是扯着我,而是等下追逐战里快速找到自己的尸体,然后跳进去。”
牧四诚疑惑地指着那个穿运动鞋的新娘:“我的身体不就是那个吗?我只要跳进去就可以了吧?”
“虽然你的确不太聪明。”白柳一边淡淡地说,一边回头从自己的腰边抽出一根喜杆,“但 我也 不觉得你会在偷东西和藏东西这种 你喜欢并且擅长的事 情 上,把结果大摇大摆地摆到台面上。”
牧四诚惊道:“你这喜杆哪里来的?!”
“昨晚从庙宇里的棺材里顺的,感觉能用得到,这盖头应该不是我们可以随便掀开的,不然昨晚孔旭阳在阻止我们掀开新娘盖头的时候应该说不要让我们掀盖头,而不是阻止新娘掀开盖头。”
白柳话还没说完,伸手就扯了一下他面前的一个新娘子的盖头。
新娘子被白柳扯得头颅后仰,但 盖头还是没掉,宛如盖头已经牢牢地长在了头皮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