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推了那人一把,“你可不要瞎说,沈大人如今才死了一个女儿,二公子也从远处的地方回来了,正是高兴的时候。”

“死了女儿还高兴,你看你自己说的,颠三倒四,你是不是烧糊涂了?”

又是一阵嘲讽的笑声,姜桃听完后,有些意犹未尽,“还是说的简单了,不过只要能起到效果就好,你听了有什么想法?”

赵启亮十分真挚的看着姜桃,“卑职听后,没有任何感觉,这种故事太多了,不过适才一个人说出沈家的时候,卑职立刻还是把这个故事套在了当年丞相大人的身上,只是小姐,那个说书人只怕是要遭殃了。”

姜桃双手一摊,“那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赵启亮恍然大悟,没有继续说下去。

在茶楼又呆了一会,这个故事只说了这么一次,自从听到沈家这两个字,众人都没有再次提起,只是私底下却都在议论,这个老人是谁?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忽然出现?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最是让人分辨不清。

此时的沈国鑫,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百无聊赖,他手里拿了一个长长的发带,那是秋娘送给他的,沈国鑫想要去找她,可是总归觉得秋娘是个青楼妓子,他一个常年在军营生活的男人,不知道该如何去选择。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心腹沈通迪从门外进来,在沈国鑫的耳边说了两句,沈国鑫惊讶,“果真?秋娘没有在继续演出了?”

沈通迪摇头,“自从公子从她那里走后,她就没有去过青楼了,只是不知为何,今天又去了。”

沈国鑫想了想,“走,跟我出去看看。”

他刚走到府门口,府里的管家急忙追出来,“二公子,老爷还没有回来,您要出门吗?大少爷也不在家。”

沈国鑫黑脸,“怎么,我要出去,还要大哥同意?”

管家尴笑一声,“当然不是,只是您最近也累了,不如在家里多休息休息,老爷已经给绥远候说过了,说您在都城修养些时日,更何况外面不是很太平,要不,您还是不要出去了?”

沈国鑫怒视管家,“滚开,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轮不到你这个老奴才来阻拦。”

沈国鑫跳上马背,马鞭抽在马背上,疾驰而去。

管家看着他的背影,双手拍着大腿,“哎呦喂,这可怎么办?快,快去找老爷回来。”

沈国鑫到了凝脂楼,还没有进去呢,就听到旁边的人都在说,“你听说了吗,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定是丞相大人。”

“哎呀呀,你可不要胡说了,小心隔墙有耳,要是被二公子听到怎么办?”

“那二公子早就被丞相关起来了,说起来二公子也是可怜人,自己的娘是个妓子出身。”

旁边的人哈哈大笑起来,沈国鑫的双腿你挪不动半分。

第360章 被抓

沈国鑫去了茶楼,听了故事,又去了秋娘的住处,秋娘看着沈国鑫,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他们都知道,沈国鑫的身世不能言说。

秋娘很聪明,她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之前那个琴棋书画样样俱全的青楼女子,说的可歌可泣,沈国鑫的怒意,比任何时候都要凶猛。

听闻丞相回府之后,知道了来龙去脉,立刻让人去茶楼,让说书人换一个说,并未为难,不少人都认为,丞相这么做,就是在欲盖弥彰,他当年本就是青楼的常客,认识这个有名气的才女,肯定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自然了,丞相开口,那说书人自然是听命行事,可是无论他怎么做,礼待也好,强硬也罢,大家都认定他就是那个负心汉。

丞相难得对沈国鑫和颜悦色几分,对着他说那些事情都是陈年旧事,不过他的母亲真的是生育他而死,并不是什么旁人为难之类,让他不要多心。

可是丞相越是这么做,沈国鑫的心里就笃定他心里有鬼,否则,这么多年,他可从来没有如此和颜悦色的和他说过话。

而沈巍对这件事没有任何感觉,本就与他无关,再说,沈国鑫在绥远候那里,如今越来越得脸,他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要是哪一天,绥远候抬举他,只怕沈巍的地位也岌岌可危,哪怕他是沈夫人膝下的儿子,也没有办法完全保证,丞相不会更换继承人。

沈夫人依然是冷着脸,听闻丞相府一次晚上,一同吃饭的时候,沈夫人看到沈国鑫,就黑着脸道:“妓子之子,和我同坐一起,我都觉得恶心。”

沈夫人本就不喜欢沈国鑫,平日里是因为面子,不得不装的大度,如今外面流言甚嚣尘上,她不愿意听,主要是污蔑她下手狠毒,而沈国鑫对她也是没有好脸色,沈夫人身份高贵,如何能忍?

“若不是平日里,妩儿对你三分颜面,我也不用如此伪装,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没有做过的事情,绝对不会承认的,而且,就算是我做了又如何?一个妓子,还妄想进入沈家,我娘家的人,不是被她踩到了脚底下?”

沈国鑫把筷子重重砸到桌子上,沈巍怒斥,“你做做什么?还不快给娘道歉?”

沈国鑫走了,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当年的老人,调查清楚他亲生母亲的死因。

姜桃在自己的房子里,正军聚精会神的给宋景衍写信,已经五六天了,她没有收到宋景衍的来信,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情况,盐务的审查走到了哪一步?

最重要的是,他也没有给梁帝送任何调查的消息,姜桃很担心他,想要去找他,可是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做完。

就在姜桃忙碌的时候,缚氏忽然推门进来,她带着哭腔,小跑进来,“桃儿,你父亲,你父亲被抓住了。”

姜桃的笔在宣纸上停留,“什么?”

上面落下一小块污渍。

姜守维是个胆小的,又是个爱面子的,他如今在兵部做的是登记粮草银钱的差事,一直都是兢兢业业,诚诚恳恳的做事,不敢有任何的拖延。

可是终归是好面子的人,被人随意夸奖两句,喝了一点酒,就没有了分寸,登记粮草银钱的时候,多登记了五十两银子。

根据大梁的律法,就算是贪污受贿二十两,都要杖责五十,割去官职,天牢关押十天,算是以儆效尤,若是出来,还有人提携,才能再次进入官场,但是也要从最小的芝麻官开始做起。

而姜守维记录的五十两,多出来的银子说是入了自己的口袋,五十两,那可是要杖责一百,直接送命的的银钱数,缚氏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这可怎么办?他这是被人陷害呀。”

这肯定是陷害。

姜桃把笔放在笔架上,脑子里立刻出现沈巍的脸,这是警告了。

“父亲和谁喝酒,喝的晕乎乎的,还去了兵部衙门?”

“和一个同僚一起喝的,平日里他们走的也是最近的。”

缚氏擦着眼泪,“这可怎么办,你父亲才从牢里出来,身体本来就不好,如今要是打他一百棍,那是要他的命呀。”

姜桃从椅子上起身,“大哥呢?母亲应该找大哥商议。”